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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姐姐的云儿虽有心阻止,但是这谎话已经说出了口,薄野殇又在场,她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只能暗自乞求妹妹别太过分,懂得拿捏分寸。
可是云儿太清楚自己这个妹妹了,仗着自己长相妖艳,又是生在殇王府的家生子,总感觉自己与其他婢女不一样,明里暗里结帮结派欺辱其他婢女小厮。
只是没想到她这种优越感,竟然会拿来和殇王府的王妃作比较,两个头衔连在一起,孰重孰轻一目而就,可笑她这个好妹妹却是浑然不知。
在这殇王府中女眷本就稀少,再加上从小便在一众家生子中出挑,养成了妹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而这一切在玲儿眼中,却渐渐成了她期望中老天眷顾,得天独厚的理所应当,云儿越发的担心。
但饶是心性活络的云儿也没有想到,在妹妹一番有心的恶意渲染,亢长的长篇大论之下,薄野殇并没有不耐烦的打断,同时也没有该有的愤怒激昂,只是在玲儿停住话头之时,才幽幽的接了一句,“连一介小小婢女,也敢跑来如此消遣本王,真当本王是痴傻不成?”
对于这个结果,云儿还是很意外的,但是意外的不是,薄野殇会看出妹妹说谎,而是在于她以为薄野殇不会在意,废园中夏黎染的言谈,妹妹一篇长篇大论说的有理有据,可惜仔细听来根本经不起推敲,可谓是漏洞百出。
关键问题就出在“仔细听”这三个字之上,云儿低下头敛住眼底的惊愕,恐怕这位传言中备受羞辱的殇王妃,殇王爷对其并不是那么不在意,尽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其实婢女玲儿说的事情,薄野殇并不怀疑夏黎染会做的出来,但是几番相处下俩,彼此间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若说夏黎染在这个时候公然诋毁他,这明显没有什么可信度。
在薄野殇的眼中看来,废园住的那位他的正王妃,就像是一只看似温顺的小猫,只要不刻意逗弄,恐怕永远都不会伸出暗藏的爪牙。
如今在夏黎染的意愿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他有过多关注,完全没有必要故意挑出事端,引起他的注意,尤其是以这样的,对缓和两人关系有弊无益的方式。
所以如果说只有一个真相,薄野殇很有理由怀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眼前的这个胆大婢女,故意向他扭曲事实叙述,挑拨他和夏黎染之间并不算好的关系。
薄野殇喜欢的确聪明人,但是他并不喜欢别人把这种小聪明,拿来用在他的身上。
一听薄野殇这话中的不悦之意,云儿赶忙恭谨接话,“王妃说她要出王府,若是您不允,她不介意一路从殇王府打出去。”这番话说的倒是中肯,言语间连字都和夏黎染不太差。
瞥了一眼云儿身边,一直低着头不再出声的玲儿,薄野殇没有回应,而是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福叔。”
很快进来一位身材矮小的灰衣老者,随后对着薄野殇微躬着身躯应了一声,“老奴在。”
“去账房支些银两,陪着王妃好生出去逛一逛。”
似乎是顿了一瞬,福叔很快应声回过神应道:“诺。”说完便躬着腰向后退去,在经过两姐妹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对着云儿玲儿,那两姐妹小声的提醒,“你们两个还不快点退下。”
云儿不禁松了口气,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了声,“奴婢告退。”随后三人从厅中退了出来。
直到退出门外,玲儿不敢回头,却是竖着耳朵听了听身后的声音,一切的风平浪静,都是玲儿不能理解的情况,终是忍不住开口问福叔,“福管家,那王妃如此张扬跋扈,王爷怎可如此宽恕纵容?”
停下脚步,福叔缓缓的转过身,苍老的面孔面对着两姐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然的开口警告,“这里是殇王府,做奴才的就别忘了自己本分,若再有一次让我福叔听见,这种以下犯上的混账话,恐怕有些不长眼色的人,就不能留在殇王府了罢!”
玲儿吓了一跳,当真不敢再接话,她和姐姐都是殇王府一建府就被买进府的,且不说她们离开了殇王府,她们根本就无处可去,单说这殇王府婢女的名头和薪金,她都不敢也不曾想过放弃。
天下人皆知薄野殇是逸安首富,尤其是长的那般的丰神俊朗,对下人也不曾过分苛责,一向都是赏罚分明,这和别的高官府上相比,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从小面对着这样的存在,玲儿自然生出了几分心思,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更多的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谁曾想没等她一步登天,薄野殇却早早的大婚了,对象还是那般有争议的夏黎染,心中自然是不服。
福叔是殇王府的管家,一眼便看出了玲儿的小心思,薄野殇很小便封了王,口头上说着好听,但事实则是被提前送出宫中寄养,而福叔可谓是一路,陪着薄野殇走过来的,玲儿云儿也算是从小,就和薄野殇一起长大,终究是不忍下了狠手。
不同于妹妹玲儿的愤愤不平,云儿则是看出了福叔的提醒,感激的福身应道:“福叔您息怒,妹妹一时失言,是云儿教导无方,自当下不为例。”
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儿,之后福叔便回过身当先走了出去,不轻不重的言语随风飘了过来,“既然王妃不要你们,那么你们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奴婢还是尽心尽力的,将心思用在伺候主子上的好!”
听着福叔故意加重奴婢两个字,随后不急不缓的离去,玲儿想起之前薄野殇的话,以及福管家毫不掩饰的轻视,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身侧,许久没有言语的姐姐身上,“刚才在那北园,姐姐便向那恶妇低了头,这会儿怎么又战战兢兢的怕成这样?”
虽然不喜玲儿的语气,云儿还是忍不住沉声提醒,“你我皆是仆。”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俨然是给玲儿留了面子,可惜后者似乎并不领情,“那夏黎染都已经搬去了废园,至今都未与王爷圆房,要想有出头之日,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听着玲儿轻蔑的语气,以及不知收敛的音调,云儿皱着眉冷然说道:“即便是一辈子锁在废园,只要王爷不下休书,她就一辈子都是王妃,一辈子都是主。”
转过身恶狠狠的看向一脸平静的云儿,玲儿因为过度激动,姣好的音质此时都变了音调,高声惊呼,“凭什么?”
看着妹妹被嫉妒腐蚀的俏脸,云儿还是狠心的一针见血,“就凭她是名副其实的殇王府当家主妃。”
就是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玲儿,没有了父母离世后的姐妹情深,没有了以往在深宅大院中的相辅相成,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和讥讽,“畏畏缩缩胆小如鼠,注定一辈子成不了大气,你想当伺候人的奴才,可别想着拉着我一起。”
“玲儿……”没有理会姐姐的呼喊,玲儿怒气冲冲的快步离开。
徒留云儿在原地长叹一声,小声的呢喃着解释,“夏黎染若真如你想的那般不受宠,王爷怎么会任由她如此恶行恶语,没有把握一击中的,你这般不知收敛,早晚是要吃大亏的。”可惜被怒气冲昏头的玲儿,俨然不会了解姐姐的良苦用心。
夏黎染端坐在房中,猜测着薄野殇听到婢女带话之后的表情,以及他接下来会做的举动,但是越想越烦躁,一遇到薄野殇的事情她便乱了分寸,并不是害怕,而是两人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薄野殇要做的事情,很多她根本想象不到。
归根结底,她还是知道和了解的事情太少,同时没有自己的势力,更没有让薄野殇忌惮的资本,她所有的奋力反击,在薄野殇看来不过是无趣时的即兴逗弄,夏黎染能看清她如今的处境,却是无力改变。
所以她重新做了决定,与其一直被动的见招拆招,她还不如伺机主动出击,同时夏黎染很清楚,要想反抗的第一步,就是走出这殇王府,她可没有等着天上掉馅饼的白日梦。
只是夏黎染却是没有想到,薄野殇不仅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准许她以后自由出入殇王府,甚至还给了她一些备用的银两,虽然还是有小厮跟随,夏黎染还是满意和知足的。
其实薄野殇这样的方式无可厚非,显然是提防她和夏王府接触,如果这样就能打消薄野殇的怀疑,夏黎染乐意之至,更何况她比薄野殇更不愿,与那害人的夏王府接触,这样正好给了她躲开的理由。
第一次走到古代大街上,夏黎染就像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兴奋的这摸摸那看看,同时本能将手中和眼中的东西,在脑海中快速精准的换算,最后只感觉脑海中,堆满了金灿灿的光彩。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