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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黎染不得不承认,薄野殇这件事情做的,还真是特别的深入她心,尽量掩饰心中的那一丝窃喜,夏黎染转眸看向夏依兰,只见白莲花那张姣好的面上,此时连勉强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俨然没有想到薄野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给她撵了回去。
可惜刚才都已经闹过了,这会儿再说我不想走了,那不是没事拿薄野殇逗闷子呢嘛?
我们的白莲花夏依兰女士虽然蠢,但是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终是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又不情不愿的回了夏王府,薄野殇的说辞很简单,本王照顾不周,让依兰小姐受惊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成功将人送走之后,想到夏依兰临走时,面上那依依不舍的表情,夏黎染有些忍不住想笑,事实上她也没忍住,当即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正笑的欢喜,陡然听旁边的薄野殇的声音响起,“高兴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
笑意一滞,转眸看向身边的薄野殇,柔柔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夏黎染竟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不悦的皱眉,夏黎染抬脚往旁边挪了一步,正站在薄野殇的对面,这才看清对面人脸上的笑意,一时有些怔住。
嘈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面对面站着的年轻男女,而薄野殇只任夏黎染打量,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泛着柔情,
许久夏黎染才反应过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大大方方的开口,“你在笑什么?”
“不知道。”薄野殇这样回答,面上的笑意依然。
垂下眼睑,转过身夏黎染什么都没有说,只闷着头向前走去,不似初时叽叽喳喳的到处走走看看,安静的仿若周遭的喧闹都和她无关,那姿态凄凉的让人心疼。
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薄野殇,懊恼的皱了皱眉头,却是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懊恼,只是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惜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回了殇王府,夏依兰已经被遣送回了夏王府,夏黎染自然不必做戏给别人看了,如果是前一天她一定会欢呼雀跃,但是到了今天仅仅一夜的时间,她心中竟有些异样的情绪。
闷着头进了风雨阁,夏黎染就开始收拾起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只有一个红色的小包裹,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拿起包裹转头就见薄野殇已经跟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声质问,“你到底在闹什么?”
苦笑一声,只简单的七个字,夏黎染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到底在闹些什么?或者说她在期待什么?薄野殇于她而言,不过是穿越后为了生存,不得不妥协的下下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第一眼看见那风华绝代的面容,或者第一次听他清冷淡薄的言语,还是第一次他牵住她的手,亦或是两张寂寞的唇瓣,依靠在一起时的温柔?
夏黎染不知道,却是不得不承认,她似乎是真的动心了。
在薄野殇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内心会有悸动,在薄野殇和夏依兰一起走的时候,其实她虽然到处玩到处看,却还是会留意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尤其在薄野殇没有出手救夏依兰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窃喜,在薄野殇问她高兴了的时候,她心里甚至会有些感动。
而这些不是心动,那又是什么呢?
无奈苦笑,夏黎染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恶趣味,她这算不算是在不对的时间,遇见了不对的人,又在不对的情况下,对不对的人动了心?
真是讽刺!
如果在前两天的时候,有人说她会喜欢薄野殇,夏黎染一定会大声嘲笑,那人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可是现在这诡异的情况,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她虽有些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无奈接受。
果然,感情就是这么玄妙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同样也不知它如何来,又因为什么离开。
眼神灼灼的看向薄野殇,夏黎染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喜欢我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类似的问题,第一次是她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你呢?
他的回答是轻蔑淡漠的几个字,你是夏修平的嫡女,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巨大的鸿沟横在两人中间,谁都不敢向前,却又忍不住的试探。
就在夏黎染等着答案的时候,下巴被两根纤长的手指捏住,带着微微的凉意,随后依旧是淡薄的语气,“有哪个主人会对自己的宠儿动了心?”言下之意,她在他的眼中,和猫儿狗儿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夏黎染也没有想到他的回答,依旧是这般决绝,甚至残忍的抹杀了她所有期望,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犹疑,那么现在她已经没了念想,这算不算早死早超生?
嘴角边的苦笑更甚,夏黎染不得不承认,她之前以为的他对她,所有自以为是的特别,似乎都不过是他无聊时,力所能及的逗弄,他在戏耍夏修平,同时也在戏耍她。
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裹,夏黎染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绕过薄野殇走了出去,不知不觉艳阳已经西斜,她却莫名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使劲揉了揉眼眶,随即大步向前走去,只是手背上似乎还残着几滴水迹,不知她有没有发觉。
刚回到北园,就看见水纤儿眼巴巴的等在园口,努力的扯开一丝笑意,夏黎染边走边轻声调侃道:“就这么想你的娇哥哥,怕是一夜都没睡,就等着这会儿了吧!”
被拆穿心中的想法,水纤儿面上丝毫没有羞怯之意,反倒笑的越发欢了,只是不依的撒娇般喊了一声,“染姐姐,你笑话纤儿。”水纤儿果然一夜没睡,但是表情不显疲倦,倒是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
夏黎染打量一眼,心中便暗道,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有再继续逗水纤儿,上前拉过她的手口中说道:“走吧走吧。”
诧异的转眸看夏黎染,水纤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追问,“去哪?”
狡黠一笑,夏黎染意味不明的回道:“山不来就我们,我们当然要去就山了。”
水纤儿先是怔了怔,当即反应过来夏黎染话里的意思,一听说要去见祁郁冥,眼中明显滑过喜色,但随即被一抹复杂的神色掩盖,声音小小的有些为难,更有些不甘心,“可是娇哥哥会不会不高兴?”
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夏黎染实话实说,“如果要他高兴,你恐怕就见不着他了。”
这话并不是夏黎染故意打击水纤儿,根据那天祁郁冥的表现来看,这个问题很明显,恐怕他最高兴的,就是水纤儿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虽然这么说有些伤人。
果然,一听夏黎染这话,水纤儿眼中喜色彻底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复杂的神色,咬了咬唇瓣,终是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出来,“染姐姐,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垂下眼帘,夏黎染没想到水纤儿,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事实上她还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老实的回答,“这件事和我本就没有太大关联,谈不上什么信不信。”
“我不是说不出来怎么认识娇哥哥,可是……”
没等水纤儿说完,夏黎染便轻声打断,“至于你没有说出家是什么地方,不过是谁都有难言之隐,不愿被别人触及,完全可以理解。”
脚步骤停,水纤儿怔怔的望着夏黎染,许久之后才呢喃出一句,“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拉着水纤儿的手许久,夏黎染才长叹一声,意味不明的回答,“如果当初也有个人想对我好,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里的“我”自然指的不是她,而是曾经的夏黎染,如果没有夏修平的冷石心肠,没有赵惠茹的咄咄相逼,没有白莲花的阴谋算计,这个单纯的女孩也许不会死,甚至可能可以开口说话,过同龄人一样的生活。
其实对于这个肉身的主人,夏黎染是有些同情的,更多的算是同病相怜,两个人虽然身世南辕北辙,但是期望还是差不多的,同样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可惜终究是到死都没有享受过一天,哪怕只有苦没有甜。
若是那个女孩没有香消玉殒,她也许没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但是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惩罚,或者命好一点升了天之类的,又或者干脆从此消散在这天地间,可是不知是她的命,还是夏黎染的命,命运弄人,她们谁也逃不过。
之前夏黎染不想嫁给薄野殇,而她成为了全新的夏黎染,不仅嫁给了薄野殇,甚至喜欢上了那个清冷隽逸的男人。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