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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得了好处,老太监自然不会得理不饶人,毕竟他说到底还是个奴才,人家再不济也有个主子名头,再不依不饶下去,谁吃亏还不一定,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怎么可能在宫里活到现在。
见做的已然差不多了,老太监顺着夏黎染的话茬,笑着应承,“那是自然,王妃娘娘到底年岁小,但总归是大富大贵之人,还望您多多提携,宫里的事情老奴自当尽力。”
对于自己的处境,夏黎染还是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把老太监的话当真,口中连声称道:“不敢当,不敢当。”
“好了,既然王妃您已经收拾停当了,那咱们也别耽搁了,赶紧走着吧,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真的等急了。”老太监这会儿是真的急了,虽之前的言行多少得了些授意,但是夏黎染耽搁的时间委实不短,若是太后真怪罪下来,不只是夏黎染倒霉,恐怕他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匆匆赶进宫里,随着老太监一路走进太后寝宫,夏黎染心中暗自猜测,虽然猜到了起因是薄野殇,但是即便如此德高望重的老太后,也没必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她一个小丫头的麻烦,明显来者不善,她却是无迹可寻,知己不知彼,瞬间便已经失了先机。
其实在入宫拜见的时候,夏黎染就感觉着哪里不对劲,不管是皇上的态度还是太后的态度,都莫名的透着几分诡异,但是真要说起来哪里不对劲,她又一点都说不出来。
还没等夏黎染想通,便听身边的老太监急声催促,“殇王妃还不见礼?”
猛然抬头,正对上斜倚在榻上的太后,那张不悦的老脸,夏黎染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端端正正的福身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凤体康泰。”按理说她也该喊皇祖母,但是这个情况下,若是这么不自量力的套近乎,俨然讨不了好,还是中规中矩一些的保险。
先是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番夏黎染,在注意到夏黎染身上的打扮时,太后眼中露出几分惊讶和满意的神色,毕竟这新媳妇要想在婆家人面前挑眼,那自然会怎么出彩怎么来,太后委实没有想到,这坊间不堪的夏家女,竟会有如此的沉稳心性,在短短时间里便分析出时势。
“起来吧,这里也没外人,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听着太后的声音,夏黎染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听红琴的话,穿之前挑的那件桃红宫装,此刻看太后这态度,俨然是自己赌对了,今天还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谢太后娘娘恩典。”夏黎染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应声,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现在太后心里不一定憋着什么坏儿呢,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可能让她有理说不清,能在这后宫之中脱颖而出,稳坐主位的太后,怎么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若不留个心眼,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同时夏黎染也悲催的想到了一个可能,看现在太后这架势,明天她闺女那个什么鬼长公主设宴,恐怕也是个大坑,按常理说堂堂太后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和她过不去,一切都可能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但是夏黎染就是有这种预感,道理其实很简单,亲娘都这么看不上她,那亲闺女能对她友善到哪去?
再加上夏王府那一伙的虎视眈眈,夏黎染直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上了独木桥的状态,尤其要命的是前有狼后有虎,河里还有一群要命的吸血水蛭。
嗯,夏黎染暗自给自己点赞,这比喻很贴切!
就在夏黎染神游太空的同时,太后突然娓娓开口说了一句,“这夏王爷藏的可真是深,京中谁不知道楚王府大小姐天姿国色,却未曾想这二小姐竟也是这般的妙人。”
这边太后刚开口试探,夏黎染便自觉的主动咬了钩,絮絮叨叨的大吐苦水,“太后娘娘明鉴,您也知道黎染母妃刚过世,府中便来了那母女,黎染当时年岁尚小,一门心思感着母逝之痛,日子过的可是艰难,小小年纪怎么斗得过那两人?”
榻上的太后没有接话,只皱着眉审视着夏黎染,眸光中意味不明,而夏黎染则是配合的瑟瑟发抖,站在原地低着头任由太后打量,偌大的正厅之中只剩下夏黎染和太后,还有一个似乎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静的仿佛能听见轻浅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夏黎染依然不疾不徐,这时候表现的越蠢笨,她的处境就会相对的越安全,毕竟太后看不上她,是因为那讨人嫌的薄野殇,若她真是不要命的表现的聪明伶俐,恐怕太后今天都不会让她出这个殿。
但是一直这样博弈下去,难免被太后看出端倪,夏黎染适时开口轻唤,“太后娘娘?”
“大胆,太后娘娘没说话,你是有天大的胆子,竟敢出言催促?”太后没有应声,倒是太后身边的那老嬷嬷,一脸怒色的斥责。
嘴角扬起几分不屑,不过夏黎染面上佯装畏惧的慌忙跪了下去,一脸的焦急无措急声解释,“黎染初次独自入宫,一时不知礼数,望太后娘娘恕罪。”
“罢了,阿月小声些,仔细着吓坏了这孩子。”在那嬷嬷训斥完之后,太后才懒懒的训斥了一句,话中一听便知没有任何怒意,俨然是主仆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夏黎染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这下马威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显然身前的主仆二人,并没有发现夏黎染嘴角边的笑意,还在尽职尽责的“表演”,“老奴知错,黎染小姐请见谅。”
听着这叫阿月的老嬷嬷的言语,夏黎染心中划过了然,人家虽口中恭恭敬敬称错,言语之中却分明是话里有话,她和薄野殇大婚早已人尽皆知,但是阿月却称呼她为黎染小姐,而不是正儿八经的殇王妃,再看太后那边只当没听见,丝毫没有训斥的意思。
想到这里夏黎染还有什么不明白,这老太后今天根本就不是冲着她,分明就是冲着那殇王妃的名头来的,和她之前设想的出入不大,但是她就是想不通,这太后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她,非和她过不去不可?
大婚之前的事情,夏黎染大多已经打听清楚,太后命长公主美其名曰寻觅个大家闺秀,殇王爷早已适龄选妃,免得误了好时候,但白话说出来根本就是找人冲喜,再难听点就是怕薄野殇没了,临时抱佛脚,指不定能留下个子嗣下来。
不过当时薄野殇命不久矣的传言,早已经人尽皆知,即便是再富可敌国,那不会落到一个冲喜的喜女身上,哪个姑娘作死的肯嫁给薄野殇?
正当各家各户人人自危之时,谁知太后竟已然有了人选,相中的就是夏王府的长女夏依兰,只是谁能想到夏修平钻了个空子,利用其中的嫡女两字,生生将名不见经传的夏黎染推了出来。
太后之前虽知道在赵惠茹之前,还有个鲜有人知的夏王妃,在生下一女之后撒手人寰,也就是如今的夏黎染。
早先传言夏黎染痴傻聋哑,太后怎么会想到,夏修平居然敢她出来糊弄,更没想到传言竟不实,若真是个痴傻的还好了,那夏王府欺君罔上的罪名便跑不了了,偏偏那么凑巧,夏黎染突然穿越,既不痴傻也不聋哑,打破了太后的所有计划。
大概猜到了其中关节,但是夏黎染还是感觉不对劲,当时已经传出薄野殇病危的消息,那太后又怎么会挑来挑去,就那么明明白白的挑中了夏王府的夏依兰?难不成就单单是因为那无关紧要的名头?
再联想之前进宫的时候,刚好遇见薄野渠那时太后说的话,直至今日夏黎染还记忆犹新,“血缘这东西也是个不金贵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到底都是一个窝里的”。
隐隐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细细咀嚼来却又明明都无关紧要,夏黎染越怀疑就越心惊,现在想想薄野殇之前的反应也不对劲,如果太后和他都坚持娶夏依兰,凭夏修平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抗衡,那他又为什么偏偏忍气吞声娶了她?
心中越来越怕,许是见夏黎染脸色不好,以为是之前的下马威奏了效,太后适时的轻声劝慰,“本宫不过是年岁大了,越老越怕寂寞,今日正闲着呢,突然想起你这个可人儿来,上次也没好好端详端详,这会儿便想着唤你来,陪着本宫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听着太后这话,夏黎染赶忙将之前的疑惑掩盖在心中,恭恭敬敬的佯装一脸喜色的应承,“黎染之幸。”
满目轻蔑的瞥了夏黎染一眼,太后接着说道:“放轻松些,想怎么说话便怎么说,别听这个月老婆子的。”这话是说的和蔼可亲,可实则暗藏杀机,富丽堂皇的凤祥宫,总是没来由的给人一股阴冷之气,谁知道这奢华背后,堆的是多少人的皑皑白骨。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