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朝堂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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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朝堂内外
“梁相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还在乎,就随我来。”楚云歌留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过身走了,背后一片寂静,楚云歌闷着头走着没有回头,过了几分钟后,拖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楚云歌绕过守卫在各处的岗哨,将梁国忠带进了皇宫里一处废旧的钟楼里,这地方还是护国公主记忆里的呢,小时候她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到钟楼里面,坐在破开的窗台上,将自己的两只脚放出去在空中游荡。
一年不来,钟楼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楚云歌踏进去走一步,地上就会出现一个脚印,墙角已经成了蜘蛛们的聚居区,阳光透过空空的窗户照射了进来,将屋子里弥漫的灰尘照的格外清晰,空气中还是那种久置不用的尘埃气。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杨国忠站在门外,停住了脚步,这是皇家禁地!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无论从言谈举止,还是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上,她都不像是一个秀女。
“这里只是一个说话比较方便的地方,而已。”楚云歌走在木质楼梯半截的地方,侧过头对杨国忠说道,“怎么?梁相国不敢上来,或是觉得我意图不轨?”楚云歌只是笑笑。继续往楼上面走去。
渐渐走到楼梯的尽头,眼前也明亮了起来,秋高气爽,阳光一片,二楼的楼顶早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这个钟楼是在皇宫最北面,自打她有记忆起,这钟楼就是这个样子了,后来说是这里犯了什么忌讳,不许任何人进入,更不许后代修缮,所以也就一直闲置在了这里。
楚云歌小时候,几乎是什么不让做就偏要做什么那一号的,所以这钟楼也难逃她的魔爪,因为这里十分安静,从不曾有人来打扰过,后来也就成了她的私人地盘。
二楼的石砖墙有一个人腿那么高,楚云歌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正好把她的头挡上,楼上的脚步声愈来愈额近,楚云歌则是趴在砖缝儿的缺口上,看着如今已经物是人为非的大楚皇宫。
梁国忠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相国还是先坐下吧。”
梁国忠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宽大的朝袍撩起来,距离着楚云歌半米的距离坐了下来,“你是什么人?这里皇家禁地,你竟敢擅自闯入!”
楚云歌微微转头,温柔的清风浮动着楚云歌的发丝,楚云歌轻启薄唇,“相国大人不是也进来了吗?”
“我那是被你拉进来的。”杨国忠一听这话就要起身,被楚云歌压住肩膀一掌按下。
“在这之前我可没有砰相国大人任何一下,怎么能说是我拉您进来的呢。”楚云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中众人她独独找来梁国忠,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他是丞相,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杨国忠虽是文臣,可是平时在家也会习武锻炼身体,虽然自身的武功不怎么样,分辨好坏的能力总是有的,楚云歌的那一掌绝对不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掌力,杨国忠抓住楚云歌的手,试图抓着她的手让她从自己的肩膀上离开徒劳。
隔着厚厚的秋衣,杨国忠几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可是楚云歌的手几乎是纹丝不动。
“你,到底是谁?混进皇宫要干什么!”此时的杨国忠已经是一头的汗珠。
楚云歌手一松,纤手从杨国忠的肩膀上拿开,替他拂去了肩膀上的褶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要大楚平安,要大楚安康,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大楚的事情,我想起码这一点,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吧。”
杨国忠作为两朝元老,先是承了先皇的救命之恩,后来又被他父皇发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子,跟随着父皇横刀立马征戎狄,出谋划策保江山。
在朝堂上他们是君臣,私底下就是兄弟,她曾亲眼见过父皇和杨国忠一起把酒言欢,畅想未来,那种毫不设防的说话语气,是父皇对杨国忠以外的人从未展现过的。
杨国忠亦是忠心耿耿,不忘报恩,这几十年中二人纵有争吵,最后也都是一一的解决了。
因为小的时候,杨国忠总是进宫来找父皇,她还记得她总扥着他的胡子玩儿呢。
“梁相国,你看这大楚皇宫,你不觉得好陌生吗?”虽然还是那些树,还是那些建筑物,可能看起来什么都没变,除了气氛。
杨国忠随着楚云歌手指的方向,从砖缝之间看了下去,在皇宫里的一个个宫女太监在各处游荡,在所有不该他们出现的地方出现,在不该她们停留的地方停留,他最近几次进宫都注意到了。
“陌生?”被楚云歌这么一说,杨国忠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楚云歌的一个词,把他所有的感觉都给概括了。
“梁相国,你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楚云歌眺望远方。
杨国忠几乎都没有考虑,灰黑色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开口说道,“两月余九日,算上今天是十日了。”
“皇上中毒了。”
“你说什么!”杨国忠猛地将呻吟拔高,连坐都坐不住,从地上窜了起来,被楚云歌抓着衣角拽了回来,杨国忠大袖子一挥,将楚云歌的手挥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先皇十八子之中,就数皇上武功最高,谁能下得了他的毒?”
“皇上中毒了,皇后被软禁,三皇子至今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玉玺易主,龙椅易位。”
楚云歌说的这一番话,句句就如惊雷一般的砸在杨国忠的心上,嘴里不相信的呢喃出来,“玉玺易主,龙椅易位?”那这和改朝换代还有什么区别。
“他们挟天子,令诸侯,瞒天过海,移花接木,骗过了所有人。”现在想来,如果不是订婚前她突然从凤莱跑回来,她可能连母后怎么被抓走的都不知道,可能现在连她都要被瞒在鼓里。
杨国忠凛声说话,“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诛了你的九族都不够!”
“梁相国是聪明人,就算我今天真的什么都不说,梁相国自己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您看似凛然,其实您已经相信了。”
梁国忠身子颓了下来,已经两个多月不上早朝了,这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作风。
他屡屡进宫面见圣上都被拦下,一个月前,皇宫里突然发布了民间选秀的告示,那可是关系到皇族血脉和大楚势力根本的大事,皇上没有理由不着他商量一下的。
得到消息之后,他立刻进宫,可是再次遭到了阻拦,他还记得那一次的理由,是有人告诉他皇上得了重病需要冲喜,当他提出要进去看一下的时候,就直接被轰了出去。
自那以后,他遍访群臣,发现皇上两个月之中竟没有召见一位臣子,所有人的境况都和他一样,这是他辅佐皇上十几年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倾斜,一切都没有了章法。
现在被这个秀女一说,好像所有不可理喻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之后,便派人宫里宫外的查过,却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在宫里的人更像是肉包子打狗,派进去一个没一个,消息也就这样断了。
“我想,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应该不是我。”楚云歌说话慢慢的。
“温出云,你父亲以前是我的下属,后来被调到了川州,远离朝堂已经数十载,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杨国忠条理清晰,和楚云歌对话后才想起来,十几年前有一个姓温的从他手下出去过,和茉儿说的正好贴合。
“我会把我能告诉你的,和你能知道的,都说给你,信不信由你,作为一朝丞相,我相信你有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她的身份是万万不可暴露的,杨国忠固然可靠,但是他的可靠只是对于大楚江山和父皇而已。
“想要谋朝篡位的是一个叫无忧殿的组织,你也不用去查了,因为你查不到,不过他们现在正在和凤莱打仗,你要是运气好一点的话,可能还能探听到些边角料的吧,现在勤政殿里批奏折发号施令的是一个叫灵渊的人,他是无忧殿的三大供奉之一,皇上和皇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楚云歌语调平和的将这一席话说出来。“选秀也是无忧殿的阴谋,他们是想利用选秀收拢人心,往大楚宫内输送自己的人,逐渐将大楚吸噬成驱壳,他们好取而代之,而且以如今大楚的实力,就算倾举国之力都未必能敌得过无忧殿。”
其实楚云歌没有说实话,以现在大楚的实力,是根本不能与无忧殿抗衡的,这毫无悬念。
“皇上中的毒已经入骨,必须尽快得到治疗,所以只能智取,里应外合,将灵渊逼出宫,我们才能从长计议。” 邪王宠妻:萌妃逃婚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