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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须老人站在风沙中,自带一股非凡的气势,让风沙都不得不绕道而行。他的头发与胡须一般花白,在空中飘舞着。
瑾逸见到老人时,感到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他相见。
“金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又怎么不能在这里呢?”
白发老人咧开嘴笑了起来,而瑾逸,也跟着笑了。自从上次一别,又不知有几个春秋未曾见面了。
“快快快,进来坐吧。外面风大。”
瑾逸将老人迎了进来,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老人与自己的父亲无异。因为自己从小就是在他的管教下长大的。
这是他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瑾逸的居所很大,房间的数量一时竟数不过来。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在这雕梁画柱上,虽然这些图案看上去太过抽象,不过倒是挺符合这里的环境。
瑾逸本想通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居所来招兵买马收拢人才的,可惜的是,这里太过偏僻,根本没人注意到。
但他的想法也太过幼稚,靠自己的一间房子就想收买人心?不现实。
“这些年过得好吗?”
老人在环视了一遍这里之后,便关怀起瑾逸来。
“嗯,过得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这还叫好?看看你现在住的这房子,我就知道你得有多落魄。”
老人又看了看房子,显得有些嫌弃。这若是在外人看来,未免会觉得匪夷所思。
这样的房子还叫落魄,那什么样的房子才叫奢华?!
老人并不是故意奚落瑾逸,只是这里却是无法与他们家相比。若是非要拿来做对比,只能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样已经挺好的了,您不是常教导我,要知足常乐吗?”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你父亲也老了,他挺想你的。”
老人出来寻找瑾逸,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他,当然是要劝他回去。
“我命不久矣,回去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想看到你们难过,就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瑾逸再次提到了自己的病,这个不治之症。在过去的岁月里,家里人为他寻访天下名医,但始终没能找到医治的办法,看过他病的人都说:活不久了。
可现如今,他都已经跑出来好几年的时间了,却始终没有等来死神。这样的等待,比死亡更让人感到煎熬。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家族里的长子啊,这样在外漂泊,不是办法啊。你父亲是不会放弃你的,你知道他有多疼爱你。”
“金伯,你还是回去吧。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就说我已经失踪了。您没找到我。”
瑾逸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又何尝不想回家呢?可自己已经被死神判了死刑,回去又如何呢?他不忍心看到亲人因为他的病痛与死亡而难过。
他宁愿选择浪迹天涯,也不愿意躺在床上等死。他宁愿选择消失在人海,也不愿意被抬着进入坟墓。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即便我没有你父亲和命令,我也一定会把你带回去。因为我是你师父,而你,是我的徒弟。”
瑾逸狠狠地摇着头,他虽然不忍心拒绝,但他没有选择,只有拒绝。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会动手把你强行带走。”
老人说话和语气开始变得强硬起来,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即便他如今已是一把年纪,但依然有十足的把握将瑾逸强行带走。
“师父,我答应你,我会回去。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瑾逸没再哭个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所要解决的,是那些他曾经许下的承诺,帮那般年轻人的忙,帮幕天他们的忙。
“你想要多久的时间?”
“半年。”
“不行,三个月。”
瑾逸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三个月的时间究竟能做多少事,但他还是决定答应。若是不答应,很可能他师父连这三个月的时间都不再给他。
“好。”
“那我等你。若是三个月以后,你依然没有回家,我会亲自来找你。”
金伯离开了,伴随着风沙而去。他此番前来,态度是如此强硬。瑾逸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也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好一些了,没有了昨日那么狂暴的风沙,不过这也还是有些昏黄。但这在土国是正常的,若是连这也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金伯给瑾逸留下的时间不多,只有短短的三个月。这让瑾逸更加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他的抓紧时间去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与那帮青年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来临,他推门出去,朝着昨日的那个小村庄前进。
没有了那么大的风沙,视野也随之明亮了许多,很轻松的,他便来到了这里。
小土屋还是那么低矮简陋,没有因为风沙的停止而变得高大。屋顶上多了一些新的瓦片,与周围那旧瓦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难看了一些,不过应该也起到了帮助。
昨天那帮青年并没有在房屋门口等他。瑾逸只好走了过去,对着那破旧的门敲了几下。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
昨天那个短发男子露出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瑾逸,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来了。
“我来帮你们忙了。”
瑾逸说着,便礼貌性的冲着短发男子笑了笑。
“请他进来吧。”
屋内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应该是那个长辫男在说话。短发男子在听到这话后,便将门打开,让瑾逸进来。
瑾逸随着他,步入了屋内。
屋内的环境要比在屋外看到的恶劣许多。没有什么家具,多是一些简陋的器具。一个低矮的木凳摆在瑾逸面前,长辫男请他坐下说话。
瑾逸便俯下身坐在了矮小的木凳子上面,可这却让他有些不自在,腿脚都显得无处可放。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好人,而且是个金国人。”
长辫男的话让瑾逸有些吃惊,好人不好人另说,但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金国人的呢?
即便是昨天,他也没释放出半点金能来。他是怎么猜中的呢?!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