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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月一边说道，一边看着白凝雪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心里才觉得有些畅快起来。便是灵鹤，看向白凝雪的目光也变得迟疑了几分起来。
“妖女，休得血口喷人！”白凝雪苍白着小脸，声色俱厉道。
“呵呵，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凝雪，莫以为你做下的这些事情旁人不知，你便可不认，须得知，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总有一天是要还的……”！”妖月冷笑一声，道。
她与虚无来黑森林，不过是离开西华宫后临时起意的。白凝雪能在短短的时日找到这里，显然是得了讯息，至于谁人传的消息么……
妖月瞥见远处急急行来的那道青色身影，垂眸看了一眼遍地乱撒的传讯灵石，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雪狼走到近前，看到白凝雪，愣了一愣，转头又看向妖月，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妖月斜睨了雪狼一眼，道：“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清楚？”明明自己做下的事情，竟还在这边装傻充愣。
“我？”雪狼被妖月这一顿抢白弄得一头雾水。
“都给我滚！”妖月只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假惺惺的，虚伪至极。她怕他们再呆下去，她会忍不住去撕烂他们丑恶的嘴脸。
白凝雪一心前来探望虚无，此时到了跟前，却不能与虚无说上半句，以慰相思之苦，如何甘心离去？
“我要见国师！”白凝雪绷着脸，固执道。
妖月冷笑一声，将身子侧了侧，仅让白凝雪能远远地瞧上一眼，便道：“如今人不是见到了？还不快滚？”
白凝雪如何肯罢休，自是非要过去不可。见妖月拦得紧，再反观虚无，这边动静闹着如此之大，他却仍一动不动地躺着，显然是不正常的，她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对国师做了什么？你这妖月，素来心术不正，你是不是，是不是将国师害了……”
妖月瞥了她一眼，连话也懒得与她多说半句，只是道：“你走是不走？”
她越是不让白凝雪近前，白凝雪便越发认定这当中另有乾坤。“你这般拦着不让我见国师，是何居心？”
“与你何干？”妖月凉凉地反问道。
白凝雪顿时气得跳脚，喝道：“他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
“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等白凝雪将话说完，妖月便接口好一顿抢白，道：“是什么样厚颜无耻的徒儿，居然敢对师父下那等龌蹉污秽之药？”
玄天秘药啊，九天八荒，唯有九天之上的清心神露可解……灵鹤面色滞了一滞，看向白凝雪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复杂，一时之间，竟没有像以往那样护着。
白凝雪被妖月这一顿抢白，却是半句话也答不上来了。若是没有旁人，她还可以赖上一赖，可眼下给她药的雪狼也在跟前，神情莫测，敌我难分，便是她有心否认，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眼圈一红，双目盈盈地，眼见着便要落泪了。
雪狼突然开口道：“她终归与上仙师徒一场，既然来了，便让她见上一见，了却心愿……”
妖月闻言，不由转头看了小离一眼，本来之前还一脸与她有话要说的小离，此时却垂眸低首，神色黯然。妖月冲着雪狼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了句：“没曾想，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言罢，没等雪狼辩解，便拉着小离回到了虚无身边。再也不看旁人半眼。
白凝雪忙不迭地朝虚无奔去。“国师——”
虚无三魂缺一，眼下又没有妖月的内丹支撑，自然只能昏睡，没有半点醒来的迹像……
“国师！”白凝雪呼天抢地地唤道，声色凄厉。“怎么会这样？国师？国师？妖女，你对国师做了什么？”
起身就朝妖月扑去。
妖月一个闪身，白凝雪就扑了个空，身子直直地朝前扑了开去，踉跄了数步，才堪堪免力站住，却没曾想小离却突然横伸一脚，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呸道：“分明是你自己将人害到如此地步，却还有脸将过错往旁人身上推……”
白凝雪摔得狠了，挣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未能站起来。
倒时灵鹤，终归念及旧情，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并低声道：“上仙中了玄天秘药……破了戒，遭了天谴，这才落到如此地步……”
“天谴？”白凝雪忽然一个激灵，浑身震颤。
灵鹤嗯了一声，道：“上仙本是得道之人，因你……因与你有缘，特下界去做了西华的国师，收你为徒……”
“上仙？”白凝雪更加茫然。
灵鹤又嗯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之间与你也说不清楚，只是上仙下界这段时间，犯了天规戒律，被天界知晓了，因此才受了天谴，落到如此下场……”
白凝雪的小脸白了又白，便连那原来樱樱粉唇，都宛若白纸，毫无血色，她颤抖着，道：“天，天界是如何晓得的？”
灵鹤摇了摇头，道：“此事被天界知晓，是迟早的事，只是这天谴来的如此之快，其刑之重，定然是有人向九天之上告了状……”
白凝雪身子晃了晃，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到地上。一抬头，正好瞧见虚无那静谧而美好的侧颜。她突然抑制不住，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妖月等也只道白凝雪内疚下药一事，毕竟，若是虚无没中玄天秘药，便不会破了色欲之戒，自然也无天谴一事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小离却啐了一句，嘟囔道。
也不知是不是小离这话刺激到了白凝雪，只见她越哭越是伤心，最后竟成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我只是不舍得你，我便想着——我真的不是有心害你的，我是无心的……”
妖月本来懒得搭理白凝雪，便任她哭闹，可听着听着，便品出些不对味来了，她一个箭步冲到白凝雪跟前，一把揪起她，目光阴冷道：“白凝雪，你又做了什么？” 狐魅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