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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离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眨了眨眼，愣怔了好一会，才找着自己的声音，道：“主，主子，她，她推我——”
妖月但笑不语。
小离猛然警醒，道：“她，她养过来了？”
小离简直难以相信，她刚刚伸指轻戳巫邀月的脸颊之时，竟被巫邀月挥手推开了。
妖月点点头，笑得灿烂。她用自己的内丹蓄养了巫邀月的心魂养了十余年，如今终于有了些起色，心情自然也是欣喜无比的。“虽然不过养了不到两成，但终归是有了起色。总算对不起巫行云这千里迢迢来给我撑腰的这份情谊。”
小离撇撇嘴，道：“这巫山少主千里而来，也不单单为主子你。”
巫行云明明是千里护妹而来的好吗？
“且不论他为谁而来，这几日有他助我，我才能这般心无旁骛地给巫邀月养心魂。”妖月素来感激巫行山收留她在巫山圣谷养伤的份情谊，哪怕是以她用内丹替巫邀月养心魂为条件。当年她被打下昆仑，若没有圣谷那样的圣灵之地，她的伤势断不可以能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养好，便是修为只怕也要折损几百年。“这样的喜事，总得让巫行云知晓知晓，高兴一番。”
妖月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主子您又去天真观？”小离嘟了嘟嘴。什么去通知巫行云，分明就是趁机去看上仙嘛。
妖月嗔了小了一眼。
小离讪讪然道：“您去您去，奴婢替您看好凤华殿。”
妖月毫不客气地飘然而去，只留下小离对着巫邀月大眼瞪小眼。
天真观内，巫行云闲得无趣，正准备出天真观去凤华殿寻妖月。这些日子，他虽然住进了天真观，可是能接触虚无的机会却了了无几。虚无每日里，不是打坐参禅悟道，便是煮茶诵经抚琴，多余的话半句都不说。除了初见那日在鹤山梅林与他斗了一番琴，至此之后，无论巫行云怎样去招惹，他都不动如山。
这定力，非一般修道之士能比拟的。
巫行云觉得，与其他将时间浪费在这天真观，还不如去凤华殿寻妖月叙叙旧，聊聊人生比较实在。
妖月到的时候，巫行云正走出天真观大门。两人迎面相逢。
“你怎么这般模样来了？”巫行云望着妖月那一头银发，知道她是以自己的原身来的，不由将眉毛轻轻挑了挑。这来西华宫这些日子，妖月还不曾以她自己的原身来见过他。
“怎么，这副模样来不得？”妖月笑道，施施然径直往里走。“莫非少主不喜欢见到我这副尊容？”
“岂敢！”巫行云见妖月进了天真观，只好回转身跟着进了天真观。“妖月你天生丽质，秀色可餐，本少主最喜欢不过了。”
巫行云略显轻佻地夸赞道。
妖月脚步微微一顿，神色带了一丝促狭，似笑非笑道：“少主对着我这副面容，说这样的话，真的好么？若传了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少主……”
余下的话，妖月没有完全说出，只是掩嘴噗嗤一笑。
巫行云却听明白了，妖月这是暗指他对自己妹妹有不轨之心，不失气笑了。“妖月，我倒不知，来西华这短短数月，你竟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妖月又岂会承认，笑道：“我可有说错？眼下若有人瞧见，听见，难保不会误会，少主还是慎言的好，误了你的清名事小，误了圣女的清名可就事大了。”
巫行云心中一凛。
他在天真观这些日子，虽然没能打探清楚虚无的来历，可是这天真观的一干弟子却来打听了个明明白白。
虚无是在西华先王后仙逝后，被景仁帝请来西华任国师一职，为先王后超度，后来约是合了景仁帝父女的眼缘，便留下来做了凝雪公主的授道恩师。然那虚无初入西华时，却是孤身一人，观中的一众弟子，皆是由景仁帝派遣至虚无身边，虽说是拜师学艺，却也少不了有监视之嫌。也就是说，这天真观，除了虚无，旁人几乎全是景仁帝的人，若他与妖月的这番话被那些个弟子听了去，传到景仁帝耳里，只怕真的以为他兄妹之间有龌龊之事。
毕竟那些个弟子，虽说拜了虚无为师，亦是修道之人，却终归不过一介凡夫俗子，道行浅薄，定然看不破妖月与巫邀月的真身。
“是本少主大意了！”巫行云想通其中的厉害，倒也坦率地认了错。可没走两步，巫行云便察觉了不妥之处，他一个旋身，拦在了妖月跟前，质问道：“好你个妖月，居然敢调戏起本少主来了。”
妖月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道：“少主何出此言？”
“妖月，多时不见，本少主差点忘了。”巫行云道：“今日你以你的原身出门，以你的道行，那些道童如何瞧得见你？别人不知你妖月的道行，我巫行云却是知道的。”
当年在妖月闯入圣谷，隐身躲避他的追查，若不是当年妖月受伤太重，只怕他还逮不着她，便是这样，他也是足足花了一十二天才将妖月找出来。
如今，妖月虽然折损了百年功力，比较当年受伤之时，功法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不过一个小小的隐身术，对于妖月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妖月嘿嘿地笑。
巫行云却将眉头紧锁了几分，道：“今日为何以原身过来？可是我妹妹那出了什么事？”
妖月替巫邀月蓄养心魂多年，如今有了起色，心中高兴，自然也想寻人分享一番。
“你是说，月儿有反应了？”巫行云惊道。脸上掩不住的喜意。
巫邀月作为一代圣女，却自降生以来，心魂俱无。按巫山的规矩，早就是该死之人了，是他舍不得，这才与妖月达成协议，将巫邀月留在了这世上。这些年，他在妖月的帮助之下，瞒过了天下人。
他是除了母亲之外，这神州大陆上最盼着巫邀月恢复心魂的人了。
妖月点点头，笑着将巫邀月的事情细细地与他说了一遍。“如今邀月有了意识，便不能被我长时间附身了，她虽说是巫族圣女，却终归是凡胎肉身，却是不能太过劳累，否则，与她恢复不利！” 狐魅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