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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嫣儿往床榻上一丢，顾长安穴道都懒得给她解，转身离开。
哪怕床榻上垫了被子，嫣儿都还是觉得自己骨头架都要散了，心中暗暗唾骂。
而此时，顾长安找到了另外一人。
“哥，怎么了，那么匆忙叫我过来。”
顾长风发着牢骚。
他好不容易在将顾元懿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了，也确定了张若若和宋仲陵暂时没有回京城的心思，这才回来好生休息一下，却没成想被窝都没没钻暖和呢，就被自家哥哥一道急令给唤了过来。
若真是有事也就算了，可自家哥哥衣裳整齐，毫无打斗痕迹，怎么看都觉得是顾长安在拿自己寻开心呐。
“嫣儿，你还记不记的？”
“嫣儿？江南坊的姑娘？”
收到顾长安的眼刀，顾长风掩饰的笑了笑：“没什么印象，什么人？”
“玉妃身边的婢女，刺杀娴贵妃的那个。”
“是她！”
顾长风顿时愤然起来：“那人在什么地方！”
该死，从他手里跑了，这可是他的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在云似阁，将军说要盯着，不能让她随意行走，必要时还要保护她的安全。”顿了下，顾长安道：“张若若和宋仲陵的事哥哥帮你盯着，嫣儿的事就交给你了。”
拍了拍顾长风的肩膀，顾长安语重心长：“长风，哥哥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
不等顾长风在有什么反应，顾长安骑上顾长风的马儿，双腿一夹，策马而去。
“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顾长风总觉得顾长安有几分奇怪。
不过那个少女终于落在他手里，想想还是几分开心啊。
顾长风搓搓手，朝云似阁大步走去。
收到顾渊送来的信件，娴贵妃唇角笑意渐深，将信件丢进火盆里，娴贵妃拍了拍手。
“映红，跟本宫去凤宫一趟。”
凤宫。
“娴贵妃来做什么？”
阿瑞听了禀告，眉头下意识一皱，忙去告诉宁皇后。
宁皇后睁开双目，神色平静。
“给本宫整理下，本宫去瞧瞧。”
“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
“是。”
娴贵妃站起身来，柔柔笑着：“大皇子的婚事已经定了，若娴还没有过来恭喜皇后娘娘，娘娘别生气。”
“娴贵妃有这份心已是很好了。”
让了阿瑞过来倒茶，宁皇后淡淡：“这茶叶是慕芸郡主特意让人从芸城带来的，味道清甜，娴贵妃好生品品。”
脸上一顿，娴贵妃笑道：“那便多谢娘娘了。”
她凑到唇边品了品，只觉入口寡淡，回味却甘甜，确实不错。
“果真好茶，慕芸郡主待皇后娘娘真是亲近。”
“娴贵妃若是喜欢，等会让宫人那些茶叶回去。”
“那若娴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
一来二去说了些话，娴贵妃用手帕按按唇角，道：“听说张家二小姐性子温良，模样生的也很是乖巧，和大皇子倒是一对璧人，估摸着等成了亲在过上些时日，娘娘就可以抱孙子了呢。那粉妆玉砌的小人，抱在怀里，可爱的紧。”
她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个孩子，竟然就被玉妃那个贱人给害没了，手指下意识陷入肉里。
“可惜若娴无福呐。”
宁皇后听她说的真心，面上也柔和了些。
“听说娴贵妃打算从顾家选一个伶俐的孩儿入宫抚养？”
“是有这么个打算。”擦擦眼角的泪水，娴贵妃道：“皇上也允了若娴了，只是顾家的孩子好虽好，却总归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若娴瞧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哪有心思照顾他们？”
“可惜了。”
“不说这些话了。”娴贵妃道：“还是皇后娘娘有福气，大皇子人中龙凤，皇上近日总是夸赞呢，待过了年，又有一方乖巧合心意的媳妇伺候身旁，总归是有盼头。”
宁皇后笑了笑。
娴贵妃又问了些大皇子成亲事宜准备的事项，末了提道：“这万事都准备好了，只欠东风。只是皇后娘娘莫要怪若娴多嘴，若娴最近听了几个趣，竟是京城中贵女一些隐秘之事……”
见宁皇后眉头微蹙，娴贵妃“好心”提醒道：“皇后娘娘可要好生注意呀，莫出了什么乱子。”
又坐了坐，见宁皇后佛珠也不拨弄了，娴贵妃知她是听了进去，这才起身告辞。
待娴贵妃一走，宁皇后唤道：“阿瑞。”
“娘娘，阿瑞在。”
“去外面打听一下张家二小姐的事。”
“是。”阿瑞迟疑一下：“娘娘，娴贵妃和您素来不对盘，今日特地过来没准就是讨您不高兴的，您又何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阖了阖眼睛，宁皇后微叹：“你不要多问了，快去办吧。”
“是。”
继续拨弄着佛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早已静不下来。
娴贵妃不会无缘无故到她跟前说这些话的，一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啪啦。”
佛珠的线居然断了。
“什么！”
慕芸霍然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要亲自去看望张家二小姐？”
“是呀姐姐，你怎么了？”
慕狄将听来的消息告诉慕芸，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姐姐为何这么激动。
可是慕芸实在不能不这么大动作。
那一日，九公主琦若将宋仲陵和张若若放走私奔，她有心阻止，却毫无办法，这几日本就一直都提着心，此时听了宁皇后要亲自去张府看望张家二小姐，心中越发不安，只有一个念头响起，宁皇后肯定知道了什么，要亲自去确定一下！要不然这件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宁皇后何等身份，张家二小姐又是何等身份，这未免太没规矩了。
慕狄道：“听说那张家小姐缠绵病榻有一些日子了，宁皇后说自己礼佛多年，想去看看张家小姐，一来尽尽佛缘，二来也是未来的媳妇，也算是为大皇子先去看望了。太后和皇上都准了呢。”
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慕狄道：“姐姐，难道你也认识张家小姐，也想出去看看她？”
“姐姐不认识。”
才见过两面，说不算是认识。
平复了一下情绪，慕芸又坐了下来，心却有些不安。
“姐姐不认识，怎么还……”慕狄有些担心：“姐姐，是不是放心了什么事？”
“没有。”
手指跩的有些发白，慕芸道：“慕狄，最近姐姐都没怎么出门，九公主那怎么样了？”
“九公主？”不知道自家姐姐什么时候关心起了九公主，慕狄想了想：“九公主还是老样子呀，她的禁足听说还有几日。”
“那皇上和太后那，一切都好？”
“都好呀，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好。”
慕芸舒了口气。
那日琦若叫嚣着要去皇上面前坦白，她心中七上八下，好不担心呢。看来琦若还是有些怕的。
“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出来，让慕狄帮你一起分担。”
瞧瞧四周，慕狄低声道。
他便是在迟钝，也发现了自家姐姐的不对。
“这件事……”慕芸犹豫了，想想自家弟弟也不是会随便胡说的人，便将九公主帮助宋仲陵和张若若私奔的事告诉了慕狄。
慕狄眼睛瞪的滚圆。
“天哪，姐姐，这件事你怎么也参和上了。”
“姐姐也不想，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搅合了进来。”慕芸苦笑：“这几日姐姐也想过了，我们是安王府遗孤，总归是皇族人，皇上便是在生气，大不了也是骂一顿，关几日禁足。”
她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现在还不是正面和周宣帝起冲突的时候，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和慕狄了。
“是的，若说血统，我们比皇上还是纯正呢……”
捂住了慕狄的嘴巴，慕芸道：“慕狄，这话不能随便说，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们都落不得好！”
见慕狄点头，慕芸才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慕狄吐吐舌头。
“姐姐，你放心，慕狄一定不会在说了，一定烂在肚子里，有人拿刀架在慕狄脖子上都不说。”
拽着慕芸的袖子撒了撒娇，见慕芸脸色好看了一些，他道：“姐姐，张家二小姐已经已经和别人私奔了，那么张家那病榻上的肯定是个冒牌货了，如果张家人不说，谁又知道张家小姐被他人掉包了呢？皇后娘娘也没见过张家二小姐，没准可以糊弄过去，你不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没事的。”
慕狄是在安慰自己。
慕芸心中微暖，揉了揉慕狄的头发，低声道：“但愿如此。”
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呐。
此时被禁足在宫中的九公主琦若也听了这件事，顿时一惊。
“皇后娘娘要去张府？”
“是呀，皇后娘娘心地好，还带了宫中的太医过去呢。”
太后似乎没瞧着琦若异样的神色，仍是笑呵呵的。
琦若有些心虚。
“皇后娘娘什么身份，屈尊降贵的，怕是不好。”
“琦若怕人议论皇后娘娘没规矩么？那些个嚼舌根的，哀家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议论皇宫的事！”
那丝压迫性的气息只是一瞬，太后又恢复了一贯的笑眯眯。
“琦若在宫中呆久了，是不是也想出去玩玩？”
“祖母？”
琦若一怔。
太后的意思是？
“瞧你，紧张什么。”捏了捏琦若的小鼻子，太后道：“琦若，哀家做主，不如你和皇后一起去看看张家小姐如何？” 重生之美人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