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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姑姥姥,我求你救一救我的娘亲吧。”
“……”秦柯霞没有立即开口,这个女子既然叫她一声姑姥姥,那么她的娘亲不是她哪个侄女就是哪个侄儿媳妇了。
看女子的样子,觉得病的很严重,不然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大夫,也不怎么通晓歧黄之术,若是你娘亲病了,你该让下人们去找大夫,或是请个御医。”
秦柯霞虽然年少,却也是在外面跑了许多年的人了,她和眼前的少女虽然是初见,说话的语气却也不那么强硬,是因为她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天真,单纯,真挚的姑娘,更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二夫人。
她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二夫人,但是有很多人都跟她提过,如果没有这一位二夫人舍身相救,她可能早就死了。
秦柯霞一向讲究的是,有恩必报,即便她现在对那个时候的事情根本没有一点记忆,但是她还是很感谢这一位二夫人。
秦欣连忙说道:“不不不,娘亲这是心病,姑姥姥,你就去看看娘亲吧,她真的很想见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她还是不同意的话虽然没什么人敢说她,但是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想了想,他们说她从小,五岁以前都是跟着这个二夫人一起生活的,除了去看看这位故人,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她点了点头,秦欣立刻喜出望外,拉着她往皓月院走来,一路上,秦欣嘴里的话都没有断过,秦柯霞只是听着,丝毫没有表达出不耐烦的心思。
相比秦欣,她觉得自己有些可怜,或者可以说,她从小到大,没有得到的东西,秦欣都有,相比于哥哥,母亲对她一直都很严厉,所以,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便少了这一份亲情。
到了皓月园,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见,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原本散去的阴霾重新布满秦欣的面容。脸色也渐渐地暗沉了下去,迟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其实,娘亲感染了伤毒,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前几日天气一下子转冷,便又犯了起来,方才去看她,她连门也没有让我进去,就让白云姐姐把我撵了出来,好像是说,这个伤毒到了娘亲这个年纪还没有消散,便已经根种了,好像会传染,所以,娘亲说什么也不肯见我。”
秦柯霞笑了笑:“她若不肯见你,你便和我一起进去找她!”
伤毒,秦柯霞略有耳闻,像秦家养尊处优的二夫人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呢?自然是因为在她小时候,因为要救她,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也是她的错,不是么?
进去皓月园,绕过环形荷花池,就到了内园,海棠花朵朵娇艳绽放于道路两旁,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海棠花的香气,没有牡丹玫瑰那么气味浓郁,自有一股遗世的清香。富丽堂皇,一路上也未有人敢把秦柯霞拦住,就这样,秦柯霞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卧居的外头。
此时房间内,皓月园的执事丫头白云正在为卫琴夫人锤着腿,软榻上的卫琴随意穿着绯红色雪绒蚕丝长裙,白皙的玉臂搭在锦被上,一张与秦欣如出一辙的清秀面容,虽然没有沈怀玉看着雍容华贵,却也是美人一个。
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浮现,红唇干裂,秦柯霞轻轻推开房门,没有被白云发觉,蹑手蹑脚,轻轻提起裙边挪了过去,青葱玉手拍了拍白云的肩膀,白云回头见到秦柯霞,自然要下跪,却在行礼之际被她制止,挥了挥手,白云立刻会意,躬身退了下去,而秦柯霞则坐在白云方才坐着的地方给卫琴捶着腿。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手法,卫琴缓缓说道:“怎么忽然开了窍?这会子按的如此舒服,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到底是大了,跟在我身边也久了,不用说什么,也知道我哪里不舒服?”话毕,正要翻身坐起来,秦柯霞连忙去扶,转身后的卫琴引入眼帘的是一双比天空还要透彻的双眸,一如很多年前,怀中的婴儿,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目相对,卫琴不禁想起种种往事,猛的一转头,冲着门外喊骂道:“是不是觉得我病了,便没能力管你们这些东西了?”虽是训诫了丫头们,但是秦柯霞还是能感受的到这位二夫人语气中的无奈,应该是长日不骂人的主子。
她这边话音刚落,屏风在闪进来几个人,以白云为首,剩下的几个应该是这园中数一数二的一等侍女,大概在门外还跪着几个二三等的丫头,一共应该是十三个丫头。
屋子里的几个,都是卫琴多年的心腹,她的目光一一掠过这几个丫头,每个丫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柯霞不禁有些敬佩眼前的女人,即便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一个喜欢骂人的主子,但是威仪却还在,只要是她生气的事情,便没有谁可以反驳她,这是作为一个主子最好的榜样。
顿了一会儿,卫琴说道:“午时,大夫刚来瞧过,说这病可能是会传染的,我连欣儿都不让她进来,又何况是长小姐?你们此时将长小姐放了进来,若是长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们又该怎么办?真正是要剁了你们的手脚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隔着面纱的秦柯霞让人无法看透,她此时是喜是悲。
秦柯霞缓缓说道:“听很多人说起过,夫人和我的故事,连父亲也说起过,我很小的时候,是和夫人你一起生活的,也说,夫人从小就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来看夫人,也无可厚非。”
而后,又说道:“她们也说过,我刚出生的时候,秦家出了事,你夫人救了我,即便是现在这一身的病,也必然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重生之不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