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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二小姐三岁就被送到乡下长大,现在只是不懂规矩的丫头,是整个相府都知道的事,可有谁能想到,如此单纯干净的一个人竟能有这样深的心思?!
难道说,整个相府的人都被她骗了?若真是这样,那她未免也太可怕了些想到这儿,嬷嬷登时打了个激灵,对上萧玉似笑非笑的神情,嬷嬷再不敢小看了眼前这个看似单纯干净的人儿。
看到嬷嬷的神色,萧玉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一些事,当即也不等她回答,便接着道:“母亲生性温和,对于一些不听话的奴才也不忍责罚,这样难免会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奴大欺主,对于这等不识好歹的奴才,嬷嬷直接卖了出去就是,没长心的人是不值得别人真心相待的。”
何氏的性格,说的好听叫温和,说的直白些就是懦弱胆小,时间一长,必定会有些个奴才妄想骑到主子头上去,萧玉要做的便是帮她找一个忠心又能震得住那些奴才的人。
而这个何氏的陪嫁嬷嬷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如今她的风头正盛,难免会有些阴谋阳谋冲她们来。
金氏还好,没什么脑子也不怕她会掀出什么浪来,但常岚就不好说了,那可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主儿。
为了争宠,她怕是会不折手段,说不准这院子里就已经有了些用心不良的奴才,是以这次萧玉所说的奴大欺主的奴才也只是个幌子而已,相信有了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嬷嬷应该能猜得到她的用意。
事实证明,萧玉果真是没有看错人,只见嬷嬷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恭敬道:“是,老奴定会多留个心眼儿,有老奴在一天,定然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二夫人。”
萧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如此就有劳嬷嬷了。”
话毕,梦蝶便领着青檀和紫檀两人径直走了进去,看着院子里凋落的树叶,轻声呢喃到:“冬天了,落叶终是归根了。”
身后,嬷嬷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震。落叶归根,是啊,她再如何深沉可怕也总归是二夫人的亲生女儿,总不会害了自己的亲娘,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念及此,容妈妈干净清爽的面容上再次露出了那抹慈爱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院子中,虽然其他人没听出萧玉话中的深意,但却是明明白白地听出了她话中的警告,这是给玉轩楼所有的奴才都敲响了一记警钟啊!
一时间,玉轩楼的奴才们都忍不住胆战心惊了起来,尤其是一些心里有鬼的,面色更加是忐忑不安屋子里,何氏正在喝着萧山河特意命人为她准备的雪蛤粥。
清丽素净的面容上满满都是幸福的神色,隐隐透露着一股小女人的娇媚气息,嘴角亦恰到好处地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叫人移不开眼,与前几天简直判若两人。
一进屋子,萧玉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容光焕发的何氏此刻美得就如同是那画中仙子,虽已步入中年,却是一点也不显老,看上去就像是二十来岁的少妇,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看到何氏脸上幸福的笑意,萧玉不由恍惚了起来,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母亲是深爱着萧山河的!
“奴婢见过二小姐!”何氏身后伺候着得贴身婢女最先发现了萧玉,立即恭敬地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二夫人!”青檀和紫藤也上前行礼。
“玉儿你来了?快来坐。身体好些了没有?可有用过早膳?”一看到萧玉,何氏就立刻站起了身,将萧玉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美眸中是浓浓的疼爱与关怀。
萧玉心中一暖,轻轻回握了一下何氏的手,娇笑到:“母亲不必担忧,女儿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只不过这肚子却是在敲锣打鼓呢,不知道母亲介不介意玉儿到您这儿来蹭顿饭呢?”
看到女儿调皮活泼的神情,何氏心中是说不出的欣慰,好笑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嗔怒到:“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年龄,一日三餐一定要准时吃,也别为了身材就节食或是专吃素,天大地大也不如身体来得大。”
听着何氏温柔似水的碎碎念,萧玉觉得心中犹如一阵春风拂过,暖暖的。
“是,女儿一定谨遵母亲教诲!”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萧玉夸张地对她作了个偮,逗得何氏“咯咯”笑个不停。
“梅儿,快去帮二小姐盛碗粥来。”
“是,奴婢这就去。”何氏身后,长相清丽的梅儿笑意盈盈地应了一声后便立刻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梅儿便端了一碗雪蛤粥走了进来,浓郁的香气将萧玉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忍不住打趣到:“看来玉儿今日来的真是对了,这么好的待遇可是占了母亲的光呢,我还真怕吃了这一顿就不想走了呢。”
何氏闻言小脸不由一红,这雪蛤是极贵重的食材,可谓是千金难求,如今整个萧府也就她和常岚有这待遇,可见萧山河对她倒是真的上了心的。
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是经自己的女儿这么一打趣,何氏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你这个鬼丫头”
“母亲不必害羞,爹爹宠爱你,当女儿的看着也高兴,只不过——”
萧玉欲言又止,妙目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何氏身后,三何氏会意,知道女儿是有话要说,是以淡淡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青檀、紫檀你们也下去,我与母亲许久未见想说些体己话。”说话间,萧玉给了青檀和紫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个丫头都是极为机灵的人,自是知道萧玉遣开她们并不是真的为了防备她们,而是想让她们在外面防着其他人,于是便回了萧玉一个安心的眼神,随着何氏身边的婢女退了出去。
“玉儿,你想跟母亲说什么?”待门一关上,何氏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萧玉的手问到,面上隐隐有些焦灼之色。
萧玉担忧道:“如今父亲如此宠你是幸但却也是不幸,虽然娘母亲过得好,玉儿也很开心,但是我这心却总是安不下来。”
听得萧玉的话,何氏的注意力果真被转开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女儿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为人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女是最好的,当然也会无条件的信任。
是以她便认真琢磨起了萧玉的话,秀眉不觉微微蹙了起来,眸中尽是疑惑,显然不太明白萧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能重新得到萧山河的宠爱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的女儿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是如今女儿却明确地告诉她,这份宠爱既是幸也是不幸,这就不得不让她提高警惕了,因为她深信,女儿绝对不会空穴来风,更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害她的人!
见何氏一脸的疑惑不解,萧玉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何氏生性软弱,却没想到她竟还是如此的单纯。
果真是在那乡间生活了这么多年,才还能保持自身的纯洁不被污染。现在看来,究竟是该说她太傻还是太天真呢?这样的她,却得到了萧山河重新给来的宠爱,究竟是福还是祸?
“娘,你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你忘了我们怎么被送去乡下的了?”
“玉儿,你是怕有人又会害我吗?是你多虑了,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而已,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谁,又有谁会对我出手呢?”何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并没有把萧玉的担忧放在心上,只以为萧玉是关心则乱,有些杞人忧天了。
萧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认真问道:“母亲,我问你,爹爹若是专宠其他女人而冷落了你,你心里会有何感想?”
何氏闻言小脸一僵,吱唔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我我怎么能有什么想法。”
“母亲,这里只有我们母女二人,你就跟女儿说实话吧,女人也是人,也有心有感情,我不相信你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对于何氏这个逆来顺受的女人,萧玉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激进的想法,是以也就直接忽视了她的前半句话,免得自己郁结。
被萧玉的视线逼得无所遁形,何氏只得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苦涩道:“那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又岂能不了解其中的苦楚?虽然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他还有其他的妻妾,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要有容人之量,这才是个贤妻良妾,可是当他对别的女人宠爱无度,对我却冷淡至极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怨恨,会嫉妒我,我是不是很不要脸很不知羞耻?”
不知不觉中,晶莹的泪水已然悄悄滚落,苍白的小脸尽显凄凉落寞,还有一丝羞愧。
轻轻抚着她的背,萧玉柔声安慰道:“你只不过是说出了所有女人的心声而已,相信我,这世上绝对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庶女求生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