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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立马过去将一件披风搭在了皇帝身上,些许遮住了些图案。
随后和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付天心和墨脩兰。
墨脩兰一脸和蔼可亲的走到天心旁边,低头垂眸:“别怕,我跟你父亲很熟的。”
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儿家,来了这里难免拘谨,也是最近的事情让她怕了吧,墨脩兰如是想到。
天心看着进入眼帘的靴子上金丝穿线,听见皇帝那沉静的声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兔一般,缓缓抬头。
阔眉深眸,高鼻薄唇,留着的胡子昭示着成熟男子的该有的沉淀和气质。
尤其是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久居于上位者的气魄,让天心心中暗叹,果然非凡人能比啊。
墨脩兰一脸和蔼的笑着看她,本能的不惧,但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神闪烁间垂眸不抬眼,像是怕触怒圣颜。
小肩膀抖呀抖,抖的发间的步摇晃来晃去,入了墨脩兰的眼。
若不是这枚步摇,他早可以用其它的法子逼付天心开口。现在嘛,只能用软的来了。
“莫怕,朕又不是大老虎,会吃人。你且抬起头来说话。”墨脩兰尽量放软了声音,免得吓坏了小姑娘。
天心心中无语,不过也只能装的颤颤巍巍的抬头,眸子里期期艾艾,说话断断续续:“不知……皇上叫来臣女,所谓……所为何事。”
说完又垂眸。
墨脩兰暗自点头,跟传言无差,软弱无能,胆小怕事,忍气吞声,不折不扣的一个废物小姐罢了。
一点胆色和胆识都没有,根本不像她的父兄。
这样的小丫头,哪里是密探报来的可以打庶妹虐后母的大小姐,只要他略微施压应该就会招了。
“鸣沙七皇子来的当日,你见的那黑色暗器,可是识得!”
黑色暗器,炸弹!这皇帝,可真心急啊,寥寥几句就要知道炸弹的来路么。
她当然不会说,便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暗……暗器!!什么暗器。”眼神里一片迷茫和不知。
“既然你不知那是什么暗器,为什么会下意识保护冥王,让自己受伤!”墨脩兰的声音冷了少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看那爆竹冒烟,一时惧怕。冥王又离我最近,虽然他身有残疾,但自己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见人就跑过去想躲起来。”
“臣女没见到什么暗器。”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软糯。
仿佛下一秒就能淹没在墨脩兰的高气压之中。
墨脩兰踱了几步,猛然转头,眼神凌冽喝道:“放肆!朕问话你竟然敢不如实回答。”
天心惊惧的落在地上,攀附着椅子,眼中泪光闪闪。“臣女,没有。”
“哼!”墨脩兰一甩袖子,软的不行,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付天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你不开口,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父兄的忌日,你信也不信!”这一刻,皇帝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面孔,反而变得厉声言辞,带着丝丝狰狞。
“朕得不到一样东西,你必定要失去一样东西。是那暗器的信息重要,还是你父兄的性命重要!”墨脩兰回到书桌前,重重的坐下。
天心一句话也没说,伏在椅子边抽抽噎噎,将面目埋在臂弯之间:“臣女,真的不知!”
这皇帝竟然如此卑鄙,用自己恪守边疆的将士性命做赌注,只为了一己之私。
父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不舍,可是——若那热武器投入到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便是尸横遍野了。
她并不残忍,但她清楚的知道何为更残忍。
她不知何时起她变得如此悲天悯人,可是就是不想伤害更多的人。
回想起付天心脑海里那个面容俊秀坚毅的父亲,他恐怕也不会让自己为了他的性命枉顾那么多人。
况且,就算说出了她知道的,皇帝真的会放过她么!
“父亲,女儿不孝……”听着付天心哽咽,一片凄苦,墨脩兰看的心里烦躁。
天心突然抬眸,眼神里惧怕之意更甚:“皇上,臣女真的不知,还求皇上放过父兄。”
“天心从小无母,父兄又征战边疆,近来妹妹天慈又去了,天心好怕,真的好怕,求皇上开恩……”即使如此这般恳求,她都未曾跪对墨脩兰,只是转了头。
跪天跪地跪父母,这辈子,她只跪过师父一人。
墨脩兰有一点点恼羞成怒,他不相信付天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一日她的反应,比所有人都敏捷并且清晰的保护了离自己最近的人。
若是她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刺啦一声拔出桌边的宝剑,直指付天心眉心处,约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宝剑上丝丝戾气直逼天心。
“再不说实话,朕便斩了你全家,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你的秘密去陪葬!”墨脩兰双眸猩红,他真的不想,这唯一的线索就如此断了。
天心抬眸,看了眼宝剑上倒映着的自己,睫毛颤了颤,闭眼,晕厥……
今日的第三次,献给了御书房。
天心都被自己的一日三晕厥搞郁闷了,重点是心疼自己身上的这身好看衣裳啊,听说很贵的……
不过她突然觉得,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动不动晕厥真的很能保护自己,能避开很多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呀。
比那什么尿遁饭遁有用多啦。
墨脩兰脸都黑了,宝剑不收反近,堪堪抵在付天心倒下去的额头上,眉心间,片刻见付天心不醒,哼的一声一甩袖子将宝剑插入了剑鞘内。
仿若在自言自语,又仿若知道天心并未昏厥:“朕说道,便会做到,但愿你付天心不要后悔。”
帝王生性多疑,天心并不觉得是墨脩兰看穿了她,毕竟她可以控制每一个毛孔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
就这么安然的躺在地上,直到老御医福泽再次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她才再次“悠悠醒转。”
可是这一次,她醒来后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更惧怕皇帝,一个劲的往福泽屁股后面钻,一眼都不敢瞧墨脩兰。
墨脩兰眯了眯眼,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面孔,淡淡一笑:“福御医,一定要好好帮付小姐调理身子。”
仁慈的仿佛他就是自古以来仅此一人的圣君一般,不复刚才的嗜血狰狞。
天心心底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演技怎么都如此炉火纯青,一个一个都不只是有两张面孔吧。
天心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眸子里毫无神采,将恐惧和无知演绎的淋漓尽致。
即使是知道内情的红袖都泛出丝丝疼惜。
当然天心也是真的累了,毕竟控制自己的气息很耗费精神力。
几乎是挂在红袖的身子上离开的御书房。
穿过御花园就可以坐着马车到宫门口然后离开了,这段步行的时间天心伪装的好辛苦呀,后面老御医和刘公公眼睛一刻都未曾从她身上离开过,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查探。
路过一颗大树下的时候,天心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落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威胁,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红袖按住了,带着她的手一伸,一个呆萌的小包子稳稳的落在她的臂弯。
五六岁小包子萌萌的眼睛眨了眨,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天心不知所措,自己现在伪装的就是一个病秧子,怎么哄小孩呀。
小包子粉雕玉琢,精致的很,天心转身想要询问刘公公这是哪里的孩子,岂料一边冲出来一个宫装美妇,一把将孩子从天心怀里夺过来。
“北然,你怎么样,没事吧。”她怀里的包子还是哭个不停,她突然转头盯着天心,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弄哭了本宫的孩子。”
天心拧了拧眉头,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让开了半边位置给刘公公和老御医福泽。
“呦,是兰妃。怎的这般不小心,让小皇子一个人爬树呢!若不是刚才付天心小姐树下路过顺手接过了小皇子,恐怕……”刘公公兰花指一翘,似笑非笑的道,也算是给付天心洗白了。
老御医过去瞧了瞧,说小皇子也没受伤,就是吓着了。
兰妃抬眸盯着付天心,眼里藏不住的恨意流露,转而闭紧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眸子里五味杂陈。
“本宫谢过付小姐,若付小姐有空,可否到本宫的殿里一坐。付小姐救了我儿,本宫自然要好好答谢。”
天心当然不想在这宫殿久留,微微笑道:“刚才不过是举手之劳,兰妃不必记挂。臣女身子不好,还想回去早点歇息。”
这皇宫多呆一刻都觉得沉闷,还去什么明显对自己有敌意的兰妃殿里做客,岂不是自找苦吃。
天心一要拒绝,兰妃直接越过她看向刘公公:“还请刘公公回禀,就说付小姐跟臣妾去了幽兰殿。臣妾自不会亏待了付小姐”
刘公公点点头:“兰妃做事杂家是相信的。那兰妃记得照顾好付小姐,这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的。”
就这样,天心再次被红果果的无视了,自己的行径再次被别人决定了,就这么无奈的在红袖的伴随下来到了幽兰殿。
果然殿如其名,已是入秋,却有不知名的兰花绽放,幽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不同于别处的金碧辉煌,这里一片鸟语花香,仿佛是这宫殿里的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兰妃单独见她,让她觉得疑惑。不过在这宫里,她还真的不怕有人取了她的性命。
因为皇帝肯定对她还存在着试探,他定是不信她真的不知道那暗器的事情。
让红袖继续等在外面,天心独自一人进了殿内。 冥王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