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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道矫健的身影在林子中迅速穿梭,后面的巨石土块砸的植物如同狂风过境一般,异常萧瑟,本来就是落叶季节的林子现在连枝丫都折断了。
山顶的地方,本来比较落后的纳兰逸,墨北晨,听闻响动调转马头直奔而下,尘埃之中看得见纳兰逸眼中的慌乱。
玉束青冠,凤眸微眯,抓着缰绳的指节泛起丝丝白色,疯了一般夹着马肚子向下跑去,墨北晨紧随其后,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太子养尊处优的自己会这么慌张。
因为,是因为,付天心还在后面,或许就在这声响之中。
这一刻,纳兰逸和墨北晨都顾不得什么,风在耳边呼啸,可是没跑多久,就看见山石阻拦了去路,别说骑马,就是弃马而行也似乎过不去。
只能祈祷,祈祷付天心,已经折返了。
纳兰嫣然,也是反映过来,火红的身影就要尾随其后,却不想脚下的马在转头的时候被石头咯了脚,直接跪了下去,纳兰嫣然也是摇摇欲坠。
一直离她不远想要跟她拿解药的白芎弃马一个箭步扑了过来,直接伸出双手垫在了嫣然的身下,与地面摩擦的胳膊上血肉模糊,他无暇理会,只是紧张的盯着落在臂弯之中的纳兰嫣然。
狭长的睫毛扑朔的闪动着,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略带羞涩和紧张的眸子,和一张棱角分明,略带黝黑的俊脸。
纳兰嫣然一看是白芎,顿时想起了前一天的不愉悦,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白芎的脸上,仓促起身。
低头却瞥见白芎还匍匐在地上,血迹跟土混杂在一起,指尖一紧,转过头去:“哼,本公主没让你救我,受伤活该~”
白芎低眉不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看他危险的时候直接冲了过来,脑袋里都不带思考的,虽然他一直不怎么思考。
起身,看了几眼纳兰嫣然娇俏的背影,欲言又止。
最后闷声开口:“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跟着你了。”
纳兰嫣然一震,解药,什么解药?
“你说什么?本公主哪来的解药?”
“你给我下的毒,怎么会没有解药?”白芎即使很小心,嗓门也依旧是很大的。
纳兰嫣然蹙眉:“笑话,本公主哪里会这般无聊给你下毒,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要去找天。”
看她要走,白芎急眼了:“你没有给我下毒,为什么我会把所有东西都能看成是你,肯定是你下毒给我了。”
纳兰嫣然啐了一声,冷哼道:“麻烦你想缠着本公主的时候找点好的借口,这是哪门子的毒,别把本公主当做那三岁小孩。要是再敢跟着本公主,本公主才不管你是不是北疆皇子,依旧打的你满地找牙!”
白芎本来就不善言辞,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个死心眼,思想极为简单,张了张口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倒不是怕纳兰嫣然真的打他,只是看见她似乎有点生气,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她了,连纠缠都不敢了。
纳兰嫣然要徒步下山,他就默默的跟在后面,直到看见折返回来的纳兰逸和墨北晨。
“哥,情况怎么样,天心在不在那边!”纳兰嫣然自动忽略墨北晨,焦急的问着纳兰逸。
纳兰逸俊美蹙了蹙,摇摇头,看着纳兰嫣然失落的神情,清冷的开口:“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只能从这条路出去,然后看她有没有折回原点。”
墨北晨也极力赞同,并不因为将纳兰逸视为情敌而否认他的观点,因为大家担心付天心的心,是一样的。
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走到尽头,看看付天心有没有提前折返回去。
而天心此刻,刚在两匹马的带领下穿过一片荆棘,衣衫都划破了,生疼,却不吭一声。
血渍浸染的墨色骑装颜色更加深沉,看不出任何狼狈,即使它们跑的很快了,可是巨石的自由落体更快,两匹马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击伤。
终于踏雪驹支撑不住了,本来就受伤未愈的身体在一块石头砸中腿部之后直接跪了下去开始随着泥石滚落,黑马嘶鸣一声加快了步子,直接踩着枝丫有一种翩若惊鸿的感觉。
大家都很努力的逃命,就算在此刻黑马也没有丢弃付天心,天心的鼻子一酸,即使面对两匹马,可是看到它们那么努力的带着自己奔跑,依旧是心里愧疚。
深吸一口气,提气,脚尖轻点在黑马的鞍子上,向着上空跃去。
若是能找到一棵坚实的树,或许自己也不会死,而黑马也能追上踏雪驹,都会活命的,对么。
即使它们不会说话,但她能感受到它们的心。
黑马觉得背上一轻,一声嘶鸣回转头颅,就看见了凌空而起的天心,那温柔的目光。
它一直不知道它是怎么被付天心折服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双眸子,一双没有将它当畜生一般的眸子,让它想要保护她追随她。
这一刻,它不想弃她而去,可是看着她微微摇头,它无法违背她的意愿,再次转头,目光坚定的追着踏雪驹的方向而去。
它看懂了她的意思,让它找到踏雪驹,等她回来。
它会的,它能做到的。
看着黑马追逐着踏雪驹的方向,天心松了一口气,展开凌虚步跃到了一棵树枝上面,还未站稳更密集的石雨倾斜而下,她脚下的树也不可避免的被击中。
而她再次凌空之后竟然找不到借力的地方,脚下踩空直接随着石流滚落而下,不知道磕破了多少处,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在什么地方,只觉得晕天眩地,又变得急速下坠。
坠落之事,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拉扯住了自己的腰间,继而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直直的往下坠。
指尖湿润粘稠,带着淡淡的温度,她扑朔的睁开眸子,一瞬又紧紧闭上。
肯定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再睁开眼,幽暗之中,她依旧看得清他那蜿蜒的伤疤这挡不住的眉眼如画。
指尖的温度就在她的腰间,将她紧紧的环在胸膛前,双脚撑住两侧不让她受伤,就那么电光石火的落下。
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放开我,你别管我,你的腿不能再受伤了!”
之前是中毒,不能强行运功行走,这次若是为了救她再落下残疾,这辈子她都无法还清冥王的债。
“闭嘴,你想逃离冥王妃的身份,即使用这种方式,本王也是不允许的。”墨脩冥沉声开口,极力的压制着体内的伤势。
咚的一声到底了,天心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落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之上,落地的一刹那墨脩冥生生转了方向,丝毫不在意腿以不正常的角度转了大半圈并且发出咔咔的声音,将天心抱了满怀。
天心知道不能压着他,赶忙起身,想要拉起他,墨脩冥眉头紧锁,淡淡的道:“疼~”
天心吃惊,顾不得自己的古镯会不会被孤卿陌之外的第二个人发现,从里面拿出来照明度极高的矿灯,照射之下,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只见墨脩冥的白色衣衫都已经被血色侵染,嘴角还有淡淡的鲜红,眉色紧锁,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转在一边,不用说也知道,很有可能,是断了。
哪怕是解了毒,也有可能永远是个废人,至少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泽昭大陆,她不信谁的接骨之术,能达到神仙莫测的地步。
“本王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摆脱冥王妃的身份,即便是死,也不能。”墨脩冥抬眸,看了一眼矿灯:“这个玩意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天心慌忙别过眼,思考着如何回答。
是要说真话么,说了真话,那他会不会当自己是异类,如果不说真话,那要瞒他多久!
天心保持沉默,从上至下看了一眼墨脩冥,还是觉得他的腿伤太重,一言不发的从古镯内拿出石膏板,和绷带,然后拿出麻醉针。
这种角度的伤势,如果不麻醉,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得住。
墨脩冥看见她拿出来似曾相识的东西,嘴角抽了抽:“你要干什么!”
“麻沸散。”言简意赅,她怕多说一句,都会暴露自己的哽咽。
“本王不用!”她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她的秀发从耳边垂落。
天心的手顿了顿,将麻醉针直接注射在他的左腿上,捎带片刻,掌心运足了力量,咔嚓一声就给正了骨。
她不是骨科大夫,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及时正骨,经脉不通血液不流畅,真的会废掉的,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天心还是从古镯里拿出来一些消炎药水,给墨脩冥打点滴,堂堂盗中之王,特么最终变成一个外科大夫,想想特么就憋屈。
墨脩冥看着她手腕间一闪一闪的红光,若有所思,那日在相国府看的不是很清楚,这次他是真的确定了,那便是鸣凤啼血镯,上古的空间神器。
但是据他所知,泽昭大陆不可能有人可以启动,那么付天心,难道是不属于这里…… 冥王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