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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心暖有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想用力却没有支点,身子一阵阵无力,双腿发软,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在离自己远去,伸手想抓却抓不住,着急、伤心。“不!”她终于睁开眼睛。
“阿风!”明炎在床边坐着,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慌张的眼神,翠心暖有点发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你之前在帮牙卜修复灵脉,现有些内伤。”明炎解释。
好像有这个事,“牙卜好了么?”翠心暖皱眉,她怎么有点记不清。
“好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完全恢复了。”明炎回答,“你累了,别多想,睡吧。”
翠心暖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发沉,很快睡了过去。
明炎微微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翠心暖,亲吻她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到她的唇上。许久,他起身,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这里是玄风门最初的那个小院落,现在修缮的很好,明炎做门主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现在翠心暖也住在这里。正厅有人,羽向一还在,明炎走了进去。
“她没事。”明炎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回答,然后落座。
“牙卜也没事了。”羽向一松了口气,“我把牙卜接到我那边休养去了。”
“好。”明炎倒了杯水,眼里有些疲惫,不想多说的样子。
“那,明尊休息吧。”想来他会照顾好翠心暖,羽向一有点挂念牙卜,行了一个礼,然后离开。
翠心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天气不错,她便坐到院中。丹田灵力有点贫瘠,但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不知为何,翠心暖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有点难受。微微闭了眼,仰起头,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轻柔,似乎舒服了一点。
明炎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样一幕,似乎被击中心房,让他脚下一顿。
翠心暖发现了他,转头冲他一笑:“你来了。忙好了?”
“嗯。”明炎轻声应了,慢慢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我去看了牙卜,没什么大碍了,羽向一在照顾他,你放心。”
“嗯,回头我去看他。”一缕发丝飞到面颊上。
“过两天吧,我陪你一起去。”明炎伸手,将那调皮的发丝抓住,小心顺到后面。
翠心暖笑了笑,然后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明炎盯着她的眼睛。
摇头,她说不上来,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明炎慢慢靠近,然后小心将她抱进怀里,翠心暖很顺从,便靠在他胸前。“心里不舒服?”明炎轻轻问。
“嗯,具体也说不清,就是不大舒服。”
“你之前太担心牙卜了,现在水心然死了,都没事了。”明炎亲她的头顶。
翠心暖便闭了眼睛,明炎身上的气味干净而清爽,她似乎想起一个带着幽香的怀抱,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愣了一下,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照顾她,明炎几乎住回玄风门,翠心暖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他便耐心给她讲。
“真的吗?”翠心暖觉得自己在听故事,有些部分一点印象没有,记忆像是破碎了一样。
“真的。”明炎笑着摸她的头,“你休息糊涂了。”
“怎么会这样?”翠心暖觉得不正常,自己受了内伤,跟记忆有什么关系,怎么会不记得?
“你以前对这些事不上心。”明炎把她拉过来,“你看,有些事你是记得的,有些不记得,那些不记得的,都是跟你、跟你身边的人、跟玄风门无关的事。”翠心暖不再抗拒跟他亲近了,这让明炎十分高兴。
翠心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那,我为什么会嫁给前尊主?”
明炎看着她:“这我就不知道了。”
翠心暖蹙眉,是啊,这种事,外人多是不清楚的,后来白夕冉他还要娶雪思晴,估计自己跟他感情并不好吧。算了,人都不在了,不管他了,但是珑香因他而死,还是让翠心暖心里十分不舒服。
将养了数月,明炎终于让她出门,翠心暖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生锈了。
一早,明炎跟她一起往清极宫去,一路风景不错,翠心暖心情很好,便有几分流连。“明炎,我不想去清极宫了,你去忙吧。”翠心暖吐吐舌头。
“你是玄风门的门主,怎么能不去?”明炎捏她的脸,“先过去,回头我陪你逛。”
“你就当我还休养着,明尊体谅。”翠心暖微微一礼,俏皮的眨眨眼。
明炎便有点不舍得她扫兴,抓着她的手又不愿放开,还是问了一句:“真不去?”
“嗯,不去了。”翠心暖便要往回走。
明炎只得放手:“不要逛得太远。”看着翠心暖笑着跑开,无奈摇头,看来又得选个门主了,不过,先要将她娶过来。想到这里,明炎嘴角勾起,十分愉悦。
阿垚在清极宫前的云台上站着,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之前翠心暖养伤期间,她见过她一次,当时明炎陪身边,给她喂药,两人的举止和眼神,阿垚觉得他们似乎亲密了许多,当时没有多想,明炎对翠心暖照顾细致也不奇怪,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是真的不一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翠心暖,为何前后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
见明炎走来,阿垚早早跳下云台,在一边恭候:“明尊。”
明炎微微点头,大踏步走了过去。阿垚便默默跟上。
四处晃荡,无意中,翠心暖来到万仞峰,这是当初从黑海得来的地方,现在里面还是混乱,用结界封着。翠心暖便好奇站在那里打量,发觉后面有人探头探脑,手掌一翻,一道风息便飞了过去。对方本能催灵一顶,翠心暖趁机找到了他的准确位置,一个闪身,便到了那人后面:“什么人鬼鬼祟祟!”
“哎呦,是我!”对方大叫。
翠心暖笑了:“原来是你啊。”便松了手。
悟青揉着胳膊:“门主,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怎么在这里,还鬼鬼祟祟的?”翠心暖看他好笑,反问他。
“我在这里巡逻,这里是龙部的地方。”悟青有点委屈。
“这里是龙部的?”翠心暖不大记得了,上一次的泛海,她并不在清琼域。
“是啊。”悟青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据说当初是族长要的。
翠心暖也觉得很奇怪,龙部要这处干什么,里面还不能进去,灵力并不丰沛。她看着结界里面,大大小小许多石块漂浮着,水流静止,有些植物倒在空中,却没有死去,还是绿色的,一道残破的石壁,那道裂缝切去了它三分之一的壁身。觉得有点眼熟,但却不记得来过。
“门主,这里没什么,你别在这里转悠了。”悟青不好意思开口。
翠心暖一笑:“知道了。”不为难他。
“对了,门主,关于修炼,我想请教请教你。”悟青红着脸。
“你说说看。”翠心暖对他印象不错。
“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修为并不高,后来却提升那么快,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啊?我么,最近破第七重,还没成功。”
“这个……”倒不是翠心暖想藏私,只是她真不知道,是又忘了什么么?
“悟青!”一个声音传来,透着严厉。
悟青一抖,急忙站直:“苍回大人。”
翠心暖看着来人,他就是苍回,隐约有点印象。
“你怎么问门主这样的问题,并非同门,让门主怎么回答!”苍回走近。
翠心暖摆摆手:“无妨,我理解悟青,只是,我真的是不记得那些细节了,隐约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闭关,也许是练得勤快吧,而且我是风灵,跟你本体差异比较大,实在给不了太多建议。”
“兴许是得了白尊主的指导吧。”悟青认真思索。
翠心暖一愣,白夕冉的指导?有吗?
“悟青!”苍回又瞪了他一眼。
“我最近苦恼,随便问问。”悟青低头,“冒昧了。”
“悟青不懂事,门主勿怪。”苍回微微一礼。
翠心暖一笑,寒暄了几句,便回去了。
苍回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家有小萌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