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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垚次日来到青丘,白也遣走手下,悄悄将她带到自己的内院。
“夫人。”看到翠心暖,阿垚微微一礼。
“你们进去说,我在院子里。”白也尽量走远。
“阿垚,你是不是查到什么?”翠心暖拉着她的手问。
阿垚低头,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翠心暖觉得一定有不好的事情。
“我问了当年的看守,谁都没有见过明尊去过。”阿垚开口。
“但是珑香的确有护灵印啊。”风修音当年也承认,他收走了护灵印。
“行刑的时候,明尊也不在。”阿垚又说了一句。
“阿垚,你到底什么意思?”翠心暖不由着急,阿垚是个聪明的,看这样子,就算没有发现痕迹,也是猜到了什么,而且她既然开口,就说明是比较确定的。
“夫人,你想想,明尊当年去送护灵印,为何要避开所有的眼睛?为何行刑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是了,如果行刑的时候,明炎在现场,风修音不敢收走护灵印,如果有守卫看到护灵印是明炎给珑香的,一定会告诉风修音,这样,风修音也不会强收。可是,这两件事,明炎一件都没有做。明炎的性子,翠心暖十分清楚,他善于谋算,绝不会在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上马虎。所以,他是故意的!“他,到底是为什么?”翠心暖不明白,他跟珑香算是朋友,就算他不当珑香是朋友,自己跟珑香的关系,他也不应该枉顾珑香性命。明炎,你到底为什么!
“还有,夫人你当年的离开。”珑香死了,翠心暖知道后伤心欲绝,加上雪思晴的事,才一气之下,离开清琼域,后来她被抓,才有了白夕冉为了保护她而死。阿垚将这些事情梳理了一下,小事情连在一起,她吃惊的得出一个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结论,“当年白尊主让明尊保护琼川殿,不许仍何人进出,雪思晴却进去了,明尊其实是可以拦得住她的。”
翠心暖心里真是千回百转,疼痛起来:“你是说,明炎故意,利用雪思晴,激得我离开,才有了后面那些事。”
阿垚知道翠心暖心里很难过,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些分析和猜测,原本我觉得自己多虑了,但是我还是去找了白凌。”
“然后呢?”翠心暖盯着她,想找一点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猜测,都不是真的。
“白凌死了。”
“什么!”
“我发现,不仅白凌死了,整个重音塔院都被毁了。他当年被他的弟弟白穆带回重音塔院,身受重伤,以他的修为,天下能杀他的不多,但当时他重伤。”
“你怀疑明炎?”翠心暖慢慢坐了下来,紧紧握拳。白穆,他记得,白夕冉的叔叔,也是他的养父,他夫人还想将侄女嫁给白夕冉。重音塔院毁了,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呢!
“白凌树敌很多,也有可能是别人报复,时间太久,我从现场看不出太多线索,只是隐约有炙火的痕迹,原本我没有想到明尊,直到前不久,我去了幻海天城办事,碰上锦绣,她很有敌意,说了此事,因为她有个手下当年恰巧那时去重音塔院,看到一片火海,一个离开的背影,他见过明尊,很肯定那是他。”
“我让他去找过白凌,为了救夜兮。”翠心暖闭眼,明炎,你是杀人灭口吧,白凌一死,没有人知道内幕,所有一切都只是猜想,没有证据,他就可以否认。
“我回来后,向明尊提及锦绣的敌意,但没有说原因,只说事情没办成,明尊说以后不用再跟境达幻境来往了,境达幻境没了尊主,内部全乱了,现在不必顾及,先让他们内斗,还说锦绣原本想请他帮忙,取得境达幻境的尊主之位,他没有同意,锦绣难免记恨。明尊不是个多解释的,可那次却解释了。”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翠心暖垂着眼,许久:“你告诉夜兮了么?”
“没有,我担心夜兮,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冲动的,但事关珑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也事关白夕冉。”指甲断在掌心,翠心暖却浑然不觉。
“夫人,我把这事告诉你,是想多个人知道。我跟随白尊主多年,是他的心腹,明尊现在用我,却未必真的信任,若我的猜测是对的,他甚至可能对我不利,所以我想多个人知道,这个人,你是最合适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表露出来,我会再查,直到有确切证据。”
翠心暖拉住阿垚的手,眼中有了湿意:“你别查了,所有的事情,他都隔了一层,最重要的证人白凌又死了,还能有什么证据,除非他亲口承认。你保护好自己,不要管了。”
见阿垚摇头,翠心暖手上用力,“阿垚,我知道你对夕冉的衷心,听到这些事,我何尝不心痛如绞,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为了给阿垚希望,避免她冲动,翠心暖决定告诉她。“我在收集夕冉残破的魂魄,帮助他转世重生。”
阿垚的眼中出现光芒:“真的!”
翠心暖点头,拿出那个魂瓶:“你看,我已经收集了气魄、力魄和觉魂,命魂的载体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找。”
阿垚欣喜的看着:“这样白尊主就能回来了?”
“嗯,有可能,当然很难,还有很长的路,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放弃。”翠心暖收好魂瓶,大概讲述了冥界之行,还有跟冥王的约定。
“我能做点什么吗?”阿垚觉得有了新希望,这的确是更重要的事情,目前不要惊动仍何人,一切等白夕冉回来再打算。
“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说,也不要插手。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甚至可以离开清琼域。”
阿垚想了想:“我不离开,一来,万一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二来,清琼域是白尊主的心血,他不在,我要替他守着。”
“傻姑娘,若是夕冉在,他也只在意你的安危,而不是清琼域。你记住,保护好自己,面对明炎,千万不要露出什么。”
“放心。”阿垚点头。
翠心暖松了口气,她信阿垚,她有分寸,细致谨慎,只要想通了,一定不会莽撞。
“夜兮那里,怎么办?若什么都不说,也不好,夜兮会怀疑。”阿垚皱眉,上次说多了,若是早知道翠心暖在做的事,她绝不会说那么多。
“咬死巧合,还得你去说,最有信服力,但是不要撒谎。”
阿垚点头,她不喜欢撒谎,一个谎话需要更多的谎话去弥补:“我挑事实说,连出来个巧合。”
开门,翠心暖将阿垚送到院子里,白也看见后过来:“我来带她出去。”
白也回来后,见翠心暖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却是泪流满面。他心里一疼,几步上前:“刚还好好的,怎么哭了,舍不得阿垚,我再去帮你追回来。”说完就作势就要走。
翠心暖拉住他,眼泪还是止不住。
“来,枕头借你抱抱,但是我怕水哦。”白也打趣,伸手将她抱入怀里。
翠心暖无声的哭泣,白也感到胸前的湿意:“暖宝宝别哭了,把枕头打湿了,这两天又没太阳,我会很难受的。”他摸着她的头。
白也安慰她,但是并不多问发生什么,翠心暖喜欢他的不问。慢慢止住眼泪,眼睛肿了,不愿抬头,依旧闷在他怀里不动。
“我们是去吃饭,还是喝酒,还是睡觉?你挑,我听你的。”白也低头,替她擦眼泪。
“睡觉吧,枕头。”
这次,白也很爽快现了本体,他舔着翠心暖的脸,眼泪咸咸的,弄得他也跟着伤心起来。 家有小萌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