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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渊,在大家的寻寻觅觅中,始终没有露面,宛如消失了一般。仙器穿云梭也没有消息,倒是时光如梭,始终都没有停下,一晃过去了好几十年。
姬秋丽顺利炼出骨髓丹,已经开始合丹了。她对熙月采取不理会政策,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即使偶尔碰见了也不说话,时常还拉上路远山作挡箭牌。
为了避免父亲误会更深,熙月不愿去林木苑,而姬春丽坚持要跟他一起,最后楠木帮忙,在幻海天城旁边找了个僻静之地,倒也安全。一方面,熙月担心仙秀苑,明里暗里继续留意追查澄墨青,另一方面,姬春丽出丹不顺,经常要他照顾。虽然很想好好跟姬秋丽单独说说话,无奈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乾川越来越富,雇了许多高手四处去,没有发现翠心暖,倒是找到了另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绿娘。
小小的集市,倒也熙熙攘攘,热闹得很,乾川坐在茶楼的豪华包间内,伸长脖子往下看,向旁边的石阔天招招手,问道: “人呢?”
“老大,别急啊,几个手下打听得很清楚,每半个月,她都会来这前面的药铺子卖药草。这会儿还早,先坐坐,稍安勿躁。”石阔天想笑,难得乾川一大早就起来了,试了五六套衣服,都不满意,嫌衣服太紧、显胖、不衬肤色、没气质,总之就是不满意。好不容易穿了件黑色的,左照右照,觉得勉强能见人了。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胖?”
“不很胖。”这是乾川第十三次问他了,真是要成十三了,石阔天也十分期待见见那位神人。
“我脸上呢?怎么样,粉还在么?”
“在。”石阔天认真看了一眼,肯定的点头。是的,乾川还擦了粉,说什么本来人就胖,千万不能再一脸油光了,以免倒胃口。
乾川继续看下面,腰杆子挺得笔直,因为腰带勒得很紧,为了显出还有腰身。烦躁的扇着扇子,突然就定住了。
人群中,乾川一眼就看到绿娘,她穿着粗布衣服,用头巾包住了绿色的头发,背着满满地背篓,脸上带着笑,缓缓走来。在一个水果摊前,跟那婆婆说笑了几句,然后就向药铺子里去。
看到绿娘,一下子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除了她,乾川眼里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老大,老大?”石阔天轻声问, “待会儿她出来,要带她过来么?”见乾川痴痴看着下面,只得轻轻推一下, “回魂儿了喽。”
“啊!什么?你刚说什么来的?”乾川闭上嘴巴,真丢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要派手下拦住么?带她上来。”
“不行不行!她脾气急得很,你们一拦,弄不好就动手了。”
“那怎么办?她这一走,可要再半个月呢。要不,派人跟着她,看她住在哪里?不过要派个高手,上次就跟丢了。”
“不急不急,我想想,我想想。”
“这会儿您不急了?不过这会儿想,有点晚吧。”石阔天抿着嘴巴,心想: “老大,你之前半个月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开始想啊。”
“她之前跟我有误会,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万一又发脾气跑了怎么办?”乾川猛扇扇子。
绿娘交了药材,取了钱,背着空篓子出了铺子,向那婆子买了点水果,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
“老大,你赶紧决定,不然,又半个月,十五天,要是您度日如年的话,就是十五年啊。”
“跟、跟,先派人跟着,不过一定不能被发现。不,石头,还是你亲自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呐。”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石阔天也想走开,背地里好好乐一乐,快憋死了。
乾川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紧张的心跳加速,见人走了,深呼吸,终于可以正常思维了。下了茶楼,乾川进了药铺子,柜台后面就一老一少。
走向老者,乾川一笑: “老人家,刚才来卖药草的姑娘,您认识么?”
老者抬起头,看了一眼乾川: “这里来卖药草的多了,不知道您说的哪位?”
“老人家,您看我买下您这个药铺子,要多少钱?”乾川笑得愈发灿烂。
半个月后,绿娘再来,一进门,小伙计热情的迎上前来: “姑娘,您来了,坐,喝杯茶,吃点点心。”顺手接下背篓, “您稍等,我去称重。”
“哦,你爷爷呢?”这热情让绿娘有点不适应,没看到老者,便问道。
“爷爷有点累,刚去后面休息了。没事儿,您是熟客,就算我还认不全这些草药,也是信您的。”
绿娘点头,坐在椅子上,茶香特别好闻,不由喝了一口,清冽中带着甘甜,真是好茶。旁边两个小碟子,点心精致得很,她从没见过,看了看,不过没有动手。
“您尝尝点心吧。不合口味么?”
“不是,我不饿。”
“我今天一个人,会比较慢,您一边吃一边等吧,千万别着急催我。”
“这点心不是这里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前两日一亲戚,从外地带来的,可好吃了,您尝尝。”
“哦,谢谢,小兄弟,您忙去吧。”
“哎,您千万尝尝。”小伙计下去了。
绿娘只得等着,百无聊赖之际,居然看到卖水果的婆婆进来了: “咦,张婆,您是要收摊了么?今天就小伙计一个人,要耽搁些时间。”
“我的水果全卖完了,这些天有个大户人家,说是家里待客,每天都把我的水果包去了,今天我特意留了几个,给你送来。来,反正没事,我在这里陪你等,说说话,打发时间。”
张婆坐下,跟绿娘聊起她的小孙子,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小伙计又过来,一脸歉意: “姑娘,还没好,您跟张婆婆一起吃个午饭吧,都是家常菜。”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去吧去吧,你不饿,我也饿了,这点心虽然好吃,但不顶饱,我是庄稼人,还是要吃饭的,姑娘就当陪陪我吧。”张婆倒是不客气,拉着绿娘就往后走。
绿娘觉得奇怪,但伙计还是那个伙计,张婆还是那个张婆,除了热情了点,也说不出其它不妥。
后屋木桌上,六菜一汤,碗筷器具看起来平常,可菜肴吃到嘴里就不一样了。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菜肴?绿娘疑惑,据她了解,这家药铺是祖孙俩开的,在小镇上生意一般,日常吃饭,他们怎么可能吃这样的食物?但看张婆吃得开心,还一个劲儿给她添菜,小伙计也很坦然的样子,终究没说什么。
吃完午饭,换了茶水,摆了水果,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好了。小伙计笑眯眯把钱递了过来,钱上面倒跟往常一样。
回到家,绿娘也发觉不对劲儿,家里有人打扫过,添了好些东西,吃的、用的,连胭脂水粉都摆了一份。
“什么人?”绿娘四周检查了一圈儿,来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住的地方远离村民,因怕人打扰,还在外面布了迷阵,究竟什么人来过?她这里简单的很,没想到过遭贼,但也没想到过遇上送礼做好事不留名的。
再去药铺子,还是一样待遇,只不过食物、茶水更好。回到家,居然多出间房,橱柜里面满满当当。怎么办到的?
绿娘皱眉,到底是谁?显然没有恶意,那为何不露面?既然不肯露面,那就揪他出来看个究竟。
又是半个月,一早出去,采了药草,跟往常一样,绿娘往药铺去。
乾川在绿娘的屋里转悠,看了一圈儿: “这些东西她不喜欢么?没怎么用嘛。小石头,来,换换。”
打开衣橱: “新款的衣服呢?挂进来。放不下就把老的扔掉吧。哎,要是把她喜欢的款式扔掉怎么办?还是地方太小了。”纠结。
“老大,倒底扔不扔?”石阔天从坤草袋里不断拿东西出来,恨不得多出一双手。
“你不会自己看啊!”问他,一扯上绿娘,他的脑子就能成浆糊。
“老大,你这样默默做好事,是准备耗多久?”
“不知道。”还是没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 “容我再准备准备,至少瘦一点吧。”
“您之前倒底怎么得罪她了?”
“你别问了,不是我得罪她,是小翠,但我不能出卖兄弟,只能背这个黑锅了。”哎,想到小翠,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样了,钱还真不是万能的。
突然,石阔天停了下来,一摸鼻子: “老大,看来你是没时间再准备了。”
“啊?什么意思?”乾川突然觉得后脑勺有凉气,紧接着人就被石阔天拎走了。转头一看,绿娘,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顿时生气,这个小石头,居然不提醒他,还拎他,这不是在绿娘面前丢脸么。
“是你!”绿娘叉着腰,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嘿嘿,没干什么,就是、就是送点东西给你。”乾川搓搓手,脑门儿上开始出汗, “你千万别生气,我没有恶意。”
“药铺子,水果摊,都是你干的。”
“我、我没干坏事儿,就是帮帮忙。”
“你有钱了不起啊!”绿娘开始咆哮, “有钱就可以登堂入室,打扰别人生活?”
乾川一缩脖子: “没有、没有了不起。我就是看老人家辛苦,照顾照顾而已。”见绿娘不说话,乾川一脸委屈, “我知道错了,当年……”
石阔天立马竖起耳朵。
“休提。我自己技不如人,不赖你。”
石阔天失望垂头。
“哦,还是赖我吧,我都准备好了。”乾川从怀里掏出个盒子, “这个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想着找到你,然后给你。”
绿娘接过,打开盒子,分灵木,比自己原来丢的那块更大。盒子上还带着余温,绿娘不由看了一眼乾川。
“我一直在找分灵木。”也在找你。
“好吧,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嘎!”就这样?石阔天也愣住了,同情的看向乾川,这些日子的殷情,看来都白献了。 家有小萌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