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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二亮见刘周宝和一个高个子年轻军官向自己走来,拧着脑袋看了几眼后默默说道:“来者莫非关将军?原来关将军如此年轻……”
想犹未了,两人已经走到蒲二亮跟前。
刘周宝对关锦璘道:“关将军,这家伙就是我们抓住的汉奸,你看他这身高少说也在190公分以上;可是就是不学好给日本人干事!”
刘周宝说着上前一步扯去蒲二亮嘴里的破布道:“蒲二亮,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督关将军驾到;你要要老实交代赶来少华山佛爷坪的目的,老实交代关将军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蒲二亮声泪俱下道:“关将军,小子早就盼望您来啊!今日终于见到关将军这是小子的福份啊!小子这里先谢关将军!”
这完全是兵痞二流子的口吻和说法,只有兵痞二流子见到长官也有这样的作派。
刘周宝厉声呵斥道:“干么干么,懒驴没上套就拉稀!蒲二亮你严肃点,不要野猫闹春乱吱哇!”
蒲二亮哭丧个脸:“好个刘团长,蒲二亮这不是高兴嘛;一高兴话就有点多,还望关将军大人不计不要给心里去!”
关锦璘呵呵笑道:“蒲二亮你当过兵?”
“关将军您是姜子牙能掐会算呀!”蒲二亮窃窃不休道:“小子15岁就在队伍上混,军令已有15年!”
“这么说你是老兵!哪咋给日本人做事?”关锦璘若有所思地说着,向猴子和银子摆摆手:“猴子、银子,你俩给他松开绑!”
猴子和银子上前给蒲二亮松了绑,蒲二亮向前一步“噗通”跪在关锦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关将军您是观世音菩萨,您的大恩大德小子没齿难忘!”
关锦璘呵呵笑道:“果然是个老油条,队伍上的游击套路全都会!”
蒲二亮摸摸鼻子搔搔脑袋道:“小子名叫蒲二亮,在天宝时就知道关将军的大名;没想到会在佛爷脚这个地方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呀!”
关锦璘见蒲二亮口无遮拦,讪笑一声道:“蒲二亮你站起来讲话,只要老实说出你知道的事;卑职不会难为你!”
蒲二亮站起身子,关锦璘把手指向成田一冰道:“看见成田一冰没有?他是野狼特战队黑狼分队的队长,现在却是反战义士;蒲兄弟是中国人还要死心踏地给日本人卖命!”
关锦璘一句蒲兄弟,说得蒲二亮热泪盈眶;蒲二亮刚挨过犬神俊彦的凶一肚子怨气发泄不出去,关锦璘一声蒲兄弟无疑是打开蒲二亮关闭已久的心灵天窗;蒲二亮便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关锦璘自从策反了日军飞行员鸠山镇男7个飞行员,又将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揽入自己麾下;深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真谛,遇见敌对人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诚相待摸藤摘瓜,敌对人员没有被瓦解和说服的;眼前的这个蒲二亮似乎就是关锦璘的有一个目标?
蒲二亮在关锦璘韩国蒲兄弟后忍不住啼哭起来,啼哭几声扬扬手臂道:“狗日的犬神俊彦不把小人当人看;关将军却将蒲二亮当兄弟,就这一句话,小人已经知足!”
关锦璘见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术初有成果,便就拉着蒲二亮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道:“蒲兄弟面带菜色这是饥饿的表现!”
关锦璘说着看向刘周宝道:“刘团长手里不是还有几块狼肉吗?还不拿出来!”
刘周宝呲呲畏畏半天道:“这点狼肉是给将军留着尝尝鲜的!”
“嗨!”关锦璘扬扬手道:“卑职跟猴子、银子从童子顶吊庄下来时吃了秦老爹准备的羊腿肚子不饿;狼肉就让蒲兄弟来充饥吧!”
刘周宝听关锦璘这么讲,只好将留下来的一块狼肉递过去。
关锦璘接过狼肉看了几眼递给蒲二亮道:“蒲兄弟先充充饥,这是狼肉吃多了会上火!”
关锦璘是生物学、植物学博士,又是民间郎中继承了祖传秘方七宝鱼精丹的炮制和使用权;自然知道狼肉的药用和疗效。
蒲二亮从关锦璘手中接过狼肉,啜泣着用嘴咬下一口急切地嚼了几嚼咽下肚去;伸长脖子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关将军,明给您讲,小子从昨天上午11钟吃了几口硬米饭到现在还是粒米未沾牙,多亏有一块狼肉充饥;要不小子不把话说完就会躺这儿的,关将军您真是及时雨宋江啊!”
关锦璘见蒲二亮滑稽,笑着点点头道:“蒲兄弟快吃,吃完狼肉我们在说话!”
蒲二亮将巴掌大的一块狼肉很快消灭掉。
一块狼肉下肚,蒲二亮明显有了精神,扬起手掌擦擦嘴巴嘿嘿嬉笑一声道:“关将军,小子今年33岁,1905年生人;小子出生时民国还没建立是满清统治,但小子当了15年兵至今一个子儿也没攒下;还是筷子夹骨头光棍一条!”
关锦璘一怔,看向蒲二亮道:“蒲兄弟15岁当兵,现在至少应该是上士;按照国民政府战时薪水发放政策上士每个月有15块银元的津贴;15块银元是普通百姓的七八倍,咋就没攒下一个子儿!”
蒲二亮双手抱拳在眼前晃了晃道:“关将军讲得没错,小子做上士一个月是15块银元;可小子全都用在球头上了;卢沟桥事变时后小子不干队伍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混世事;没想到混成这个熊样儿!”
关锦璘惊叹一声:“卢沟桥事变后热血男儿主动请缨上战场杀敌,蒲兄咋就屎巴牛扒粪倒蛋!”
蒲二亮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道:“都是贪生怕死惹的祸!”
关锦璘重复着蒲二亮的话:“都是贪生怕死惹的祸!”
蒲二亮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小子家在河南,当兵当的是乌鸦兵;乌鸦兵的头儿是刘振华!”
猴子见蒲二亮讲得滑稽便就讪笑一声道:“乌鸦兵,乌鸦兵是什么兵?”
蒲二亮看着猴子一笑:“乌鸦兵就是穿着黑军装打着白绑腿的兵,由于名声不好人们才用乌鸦兵称呼!”
蒲二亮说着振振精神道:“其实乌鸦兵坏名声是在陕西得来的,刘振华属直系军阀吴佩孚的属下;率领乌鸦兵整整将西安城围了8个月,杨虎城、李虎臣二虎保长安的故事就是由此来的!”
“蒲兄是不是也围困过长安城?”关锦璘禁不住问了一声:“围长安期间残害过老百姓?”
“乌鸦兵残害老百姓那是家常便饭!”蒲二亮道:“小子只和一个小寡妇睡过觉还给了她十块大洋;小寡妇说要给小子当老婆,可是冯玉祥将乌鸦兵打败了;小子跟小寡妇的事有始无终!”
关锦璘笑道:“这么讲蒲兄是做了一件好事!”
蒲二亮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小子的银元都是这样花在女人身上的!”
关锦璘听蒲二亮扯得远了,便就提醒他:“还是从卢沟桥事变说起吧,你怎么贪生怕死来!”
蒲二亮顿了一下道:“乌鸦兵的头儿刘振华后来投靠了蒋介石,蒋介石把乌鸦兵派到抗日前线;关将军恐怕也知道乌鸦兵是些大烟鬼二杆子,小子190公分的身高被两个150公分还不到的小日本围住用刺刀戳;小子竟然弄不过人家!”
蒲二亮说着不无鄙夷却又惊叹道:“小子一开始还看不起两个日本小矮人,可两个小矮人简直就是土行孙缠住小人不松手;那刺刀拼的一个准,噗哩噗通小子腿上、肚子上就被两个小矮人扎了十几个窟窿;小子吓怂了躺在地上再没起来!”
蒲二亮说着抹抹额头上汗水珠子道:“小子以为自己死了,可后来被人救了,这人就是周顺志!”
“周顺志!是周顺志救了你?”关锦璘有点讶异地问了一声,脸上显露出不可捉摸的神色。
“是周顺志救了小子!”蒲二亮直言不讳道:“周顺志是汉**要上天宝市小子就跟他来了;周顺志来到天宝后在香榭儿酒店做伙夫,小子给他拉下手;后来,小子便就做了几件对不住国家的事情!关将军,小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些事情给您说道说道!”
蒲二亮说着振振精神慷慨激昂道:“日军大本营搞了一个比基尼计划,这次炸毁关将军押运的军火车就是比基尼计划的一个环节!”
“比基尼计划?”关锦璘打断蒲二亮的话:“什么是比基尼计划?蒲兄你说仔细些!”
蒲二亮定定神,在鼻孔窿钻了一手指头道:“详细情况小子也不知道,只是听吕明断讲比基尼计划是日本特高课头子土肥原贤二和小山镇魂指定的,具体又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操作!”
“比基尼有什么含义?职下从来也没听说过这样的词!”刘周宝看向关锦璘问了一声。
关锦璘蹙蹙眉头:“比基尼本意来源于原子弹爆炸,美国人在太平洋孤岛上进行核试验小岛寸草不生一片焦土,就像没有穿衣服或者穿着很少衣服的人就叫比基尼;看样子土肥原贤二和小山镇魂要借用比基尼这个词对我们的大后方实施杀戮破坏活动!”
“是这个意思关将军!”蒲二亮眼睛一亮道:“吕明断接到日本大本营密令后,便安排潜伏天宝地区的汉奸特务八方出击;关将军安排汽车从观音山向卧龙庙火车站送军火,吕明断的特务就潜伏运送的队伍之中。
“关将军安排兵士在卧龙庙车站把军火装火车,一切活动都在特务的视线之中。
“关将军凌晨5点发出开车命令,吕明断立即将消息用电台传送给日本大本营;不,是直接传递给犬神俊彦的;犬神俊彦接到吕明断的电报,才带领野狼特战队赶往少华山执行爆炸计划的!”
关锦璘瞠目结舌,此前他判断火车从卧龙庙出发时泄露了发车时间;蒲二亮这么一讲便就坐实,后悔不已道:“这么说是我们对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才有这次少华山之败!”
吕明断感同身受道:“犬神俊彦接到吕明断的电报时,野狼特战队正在西安的大光明客栈享受女人;见时间紧迫,马不停蹄赶到少华山佛爷坪埋伏下来!”
关锦璘听蒲二亮说得认真,看了他一眼道:“这么讲蒲兄当时也在西安的大光明客栈享受女人!”
“是的关将军!”蒲二亮不加掩饰道:“那时候小子已经跟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在一起了!”
“蒲兄什么时候和犬神俊彦在一起的?”关锦璘问了一声:“野狼特战队一直在鸡笼山,怎么就到了西安的大光明客栈?”
“这都是土肥原贤二和小山镇魂用无线电台遥控的!”蒲二亮惊叹不已道:“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从鸡笼山往西安赶,小子从天宝往西安追;我们在周至县相遇了!”
蒲二亮大言不惭道:“与其说小子是追赶犬神俊彦,还不如说在追赶荷子内亲王;明说吧,荷子内亲王就是小人的嘴子!”
“啊!”关锦璘惊诧不已:“荷子内亲王可是大正天皇的公主,你跟她有染?”
“不是我跟她,而是她找的我!”蒲二亮不卑不亢道:“大正天皇公主又如何?不是照样把腿叉开嘛!”
关锦璘白了蒲二亮一眼:“蒲兄你正经些,没见银子在当面嘛!”
蒲二亮看了银子一眼吐吐舌头,“是是是,对对对”几声道:“小人见到犬神俊彦时,关将军押运的军火车还没从卧龙庙车站发车!”
关锦璘看了蒲二亮一眼:“这么讲蒲兄提前跟犬神俊彦在一起的?”
“蒲二亮手按额头想了想:“好像是前天,对了第二天是芒种啊!小人是在芒种还有一天的时候在周至县追上犬神俊彦他们的?”
“这是怎么回事?”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为什么在芒种前一天追上犬神俊彦?还在周至县!”
“是这么回事关将军!”蒲二亮摊摊手道:“犬神俊彦逃进鸡笼山后,天宝地区的日本特务都受吕明断节制,这家伙本来以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身份作掩护;被揭穿后隐伏天台观一幢破院里指挥特务行动。
“吕明断手中有几部无线电台,随时都能将关将军大后方的情报报告日本大本营;吕明断在天宝的势力已经有好几千人……” 喋血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