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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天鹰在启明诊疗所门前跟陈子怀、薛小银的人马虚张声势一阵后,便让孙莹莹和冯婉莹前去探查王满仓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太寅寺。
孙莹莹、冯婉莹两人从诊疗所大门里进去后追撵到西边的偏门那里向前看去,见王满仓一行正向东南方向走去。
孙莹莹嘘叹一声对冯婉莹道:“不对呀,羽箭河在太寅寺西北方向;二王他们怎么向东南方向而去?这是南辕北辙啊!”
冯婉莹道:“难道二王他们不知道羽箭河的方向?要不我们两个抢在他们前头给指引指引!”
孙莹莹觉得冯婉莹的话有道理,两人便就悄无言声地从青纱帐中向王满仓他们前面迂回过去。
孙莹莹和冯婉莹在青纱帐的掩护下向前行进,却见前面不远的地方窜出一个日本军官来。
孙莹莹和冯婉莹慌忙隐伏起来仔细观看,日军军官已经走到王满仓他们跟前拉呱起来了。
一开始日本军官讲的是日语孙莹莹和冯婉莹听不明白,后来讲起中文来了,孙莹莹便对冯婉莹道:“婉婉,我怎么听这日本军官的声音如此熟悉!”
冯婉莹听孙莹莹这么讲,便就屏声静气地聆听一阵突然说道:“莹莹,好像是关将军!”
“怎么会是关将军?”孙莹莹惊诧不已,她不敢相信冯婉莹的话是真的;便就向前运动一段距离伏下身子仔细聆听,不是关锦麟说话还能是谁?
孙莹莹和冯婉莹是最早跟关锦麟认识的人,那时候两人从南京坐火车回家省亲;走到山东泰安时卢沟桥事变火车不再前进,旅客全都滞留在泰安。
容诗棉当时跟孙莹莹、冯婉莹在一起,问及有没有上保定去的人;很快便就召集来二三十个。
容诗棉便让高建利和秦建灼前往泰安城联系马车送大家上保定。
容氏家族在泰安开有面粉厂,面粉厂王老板很快调来两辆马车送容家二小姐和十几个姐妹上保定。
但孙莹莹和冯婉莹他们坐错车,被小汉奸易扶桑欺骗。
易扶桑打算将孙莹莹、冯婉莹她们卖给青岛的日军军营做慰安妇赚大钱,结果半道被莲花山寨主王国伦拦截。
王国伦最后成了大后方少将副总都督,派人将孙莹莹十几个姐妹送到保定跟容诗棉会合;后来大后方的女子特工队就是在孙莹莹、冯婉莹这些姐妹的基础上成了起来的。
女子特工队成立后,在关锦麟和郭大勇的训导下,掌握了军事技能,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还成了优秀狙击手;在杜门刺杀日酋小牧多系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孙莹莹和冯婉莹跟关锦麟朝夕相处,对他的呼吸轻重也能辩别出来;更何况听到他的说话声。
孙莹莹听见关锦麟的说话声后大惑不解地对冯婉莹道:“是关将军没错,难道关将军要跟王满仓他们一道深入敌营里面去;这也太玄乎了吧!”
“没有第二种解释!”冯婉莹不容辩驳道:“我们跟关将军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了,对他秉性习惯了如指掌;那一次行动关将军不是身先士卒?”
冯婉莹说着振振有词道:“那次在杜门河的乌篷船上,关将军一路站立船头给我们做风向标;让我们姐妹们隐伏船舱保证安全!
“后来小鬼子的巡逻艇在水面上出现,关将军又跟阿尔娃潜水过去将巡逻艇上的小鬼子击毙;说服原田祖中五兄弟回归正义!”
孙莹莹见冯婉莹絮絮叨叨,便就拽了她一把道:“我的冯大小姐,你甭啰嗦了好不好;关将军突然出现,二王他们就不会在走错方向了;我们还是回去报告鄔队长吧!”
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原就从青纱帐中退回启明诊疗所,邬天鹰和陈子怀、薛小银已经合兵一处,华佗院长也在其中。
孙莹莹将她和冯婉莹发现关锦麟装扮成日军军官跟二王他们在一起的事情讲述一番,陈子怀搓着手掌道:“关将军真是精屁眼撵狼贼胆大,他是大后方最高长官;每次行动都要冲在前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陈子怀说着不无懊悔道:“那一次给武汉前线押运枪支弹药,职下和田市长苦口婆心阻拦;但关将军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执意坚持前往,结果遭遇敌人飞机轰炸,所幸关将军并无大碍!”
陈子怀越说情绪越激动:“关将军是大后方的主心骨,他又跟着二王去赫昭通道;情况不明要是发生意外,我们如何向蒋总裁交代?不行,得把他追回来!”
邬天鹰听陈子怀危言耸听,禁不住呵呵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陈司令大可不必担心,关将军之所以出现二王他们跟前;那是担心王满仓和王金荣不会武功应付不了意想不到的危局!”
邬天鹰说着振振精神道:“二王身边有了关将军,安全系数能提高几倍;关将军身怀绝技,赫昭通道即便诡橘神秘也不在话下;我们还是考虑如何破解龙凤泉澡堂子门前那个叫袁一霞的女人吧!”
陈子怀低头沉思一阵,看向邬天鹰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陈某带一队人赶往羽箭河支援关将军;薛团长配合鄔队长、孙姑娘、冯姑娘前往龙凤泉澡堂对付袁一霞!”
邬天鹰同意兵分两路的方案,陈子怀便带百十来个人上羽箭河那边去了。
陈子怀走后,华佗却对薛小银和邬天鹰道:“兵士们一晚上没眨一眼乏困到极点,启明诊疗所有床铺和宿舍;不如让大家睡上一会儿天亮后再行动!再说去得早了那个叫袁一霞的女人不一定出现!”
邬天鹰听华佗讲得有理,便就提议薛小银,让兵士们休息一阵天亮后行动。
薛小银道:“那好,我们就在启明诊疗所休息到天亮;让弟兄们吃罢早餐再赶往龙凤泉!”
……
清晨第一缕晨曦出现在天宝市的城头上时,一个肩膀上挑着筐担的老头便在牛寺庙那边的蔬菜地里出现了。
老头来到蔬菜地里后,将筐担扔在地头,便就弯腰弓背地在菜地里侍弄鲜嫩的蔬菜;鲜嫩的蔬菜装满两只箩筐后;老头担挑在肩上向城里走去。
老头的菜地在牛寺庙的山沟中,从这里向天宝市中心走去少说也有十几华里路。
但每隔几天,老头子都要挑上一担蔬菜在市中心的大街小巷转悠叫卖。
毋容置疑,这个肩上挑着菜担子的老头就是日军少将,马上就要做省主席;现在是忠义救国军司令的吕明端。
一个具有少将军阶的高官肩膀上挑幅菜担子,在天宝市的大家小巷转悠叫卖,10个人有10个人不会将他跟日军少将联系一起。
这恐怕就是吕明端的高明之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吕明端深谙潜伏隐秘简朴最妙的道理,在叫卖蔬菜的过程中跟那些大大小小的汉奸特务接头;将汉奸们收集来的大后方情报汇集在一起,向日军大本营报告。
这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间谍生涯吕明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从关锦麟在天宝市建立起国民政府大后方基地后,吕明端一直做到现在。
而开辟牛寺庙这里的隐秘基地,还是吕明端跟周顺志从十里桥大中华客栈逃出来后的事情。
那时候吕明端在十里桥的申新面粉厂策划了对关锦麟的爆炸事件,只可惜没讲关锦麟炸死自己和周顺志,还有犬神俊彦、荷子内亲王以及野狼特战队全被包围在大中华客栈。
多亏大中华客栈掌柜吴胖子有先见之明在院子里挖了两个地下通道;犬神俊彦和荷子内亲王通过2号通道逃往喇嘛山,吕明端和周顺志则由1号通道逃回市区。
但两人被大后方警备司令部通缉不敢在市中心露面,吕明端便选择了市区向北15里地的牛寺庙落脚。 喋血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