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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妹听杨秀芬这么询问,向她跟前近了一步道:“娘,媚媚有要事才返回来的!”
孙武妹说着看向秦川野道:“爹,马得考夫妇跟银子还有成田一冰在后面马上就到!”
“马老夫妇?马老夫妇是谁?”秦川野不解地问。
孙武妹定定神道:“马老夫妇家在马家山窝,是翠翠姑娘的爹娘;昨天夜里死去的梁老太太是翠翠姑娘的外婆!”
孙武妹说着,向秦川野说明翠翠姑娘惨死的过程;秦川野不禁瞠目结舌。
杨秀芬听孙武妹这么讲,不明事理地问:“怎么回事呀媚媚!”
孙武妹岔开话头道:“娘,您感觉这里的气氛如何?”
“好得很!”杨秀芬言简意赅:“八路军不简单,竟然知道浆水面清热败毒,特意做了一顿浆水面,你看看大家伙的吃相!”
孙武妹刚才岔开话头的原因是害怕自己刚才说的童子顶吊庄的恐怖勾起杨秀芬对昨夜晚事情的回忆情绪出现波动。
可杨秀芬似乎已经不在乎那些事情了,兴趣盎然地讲起浆水面。
孙武妹见状,这才向她说道:“媚媚本来是给薛旅长带路上少华山的,可是半道上碰见银子领着马得考老夫妇来了!”
秦川野刚才已经听了孙武妹的述说,扬扬手臂道:“马得考夫妇就是梁老太的女儿和女婿,梁老太80多了,昨天夜里也没逃过赤西南北这帮豺狼的毒手;一个小鬼子强暴了梁老太最后还将她杀死;真是丧尽天良呀!”
杨秀芬道:“梁老太今早上不是安埋了吗?怎么……”
孙武妹见杨秀芬不明事理,便就说道:“娘,事情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梁老太是安埋了,可梁老太的外孙女马翠翠今天早晨赶来童子顶吊庄给她外婆送馍馍,被犬神俊彦哪头禽兽挖出子宫吃了!”
“还有这档事!这不比禽兽还残忍吗?”杨秀芬愤愤不平道:“那马得考夫妇知道女儿遇难的消息了吗?”
“媚媚正是为这事来的!”孙武妹加重语气道:“马老夫妇看见童子顶吊庄起了火,跌跌跘跘赶去寻找女儿被关将军碰上了;关将军知道翠翠姑娘已经遇害,翠翠的外婆也没了;可是为了稳定马老夫妇情绪便就设计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说翠翠姑娘跟他外婆两人跟村人赶来彪角镇,马老夫妇便上彪角镇来找翠翠和梁老妇人;要保证马老夫妇两人的性命,我们就得把这个美丽的谎言扛到底!”
“媚媚说得对,我们必须把这个美丽的谎言抗到底!老婆子,”秦川野断喝一声:“你在妇女娘儿队伍中马上传遍这个美丽的谎言,让大家口径一直,就说翠翠姑娘跟她外婆去了……”
秦川野说到这里打住话语看向孙武妹道:“媚媚你说我们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圆满,翠翠跟外婆上什么地方去啊?”
“大后方天宝市!”孙武妹不假思索道:“这是关将军事先安排好的,也可以说去了红区;但还是说上大后方天宝市比较好!”
“对,就说翠翠和外婆被人送到大后方天宝市去了,老婆你就这样讲!”秦川野说着挥挥手臂道:“媚媚,你娘在女人伙里讲,老朽就在男人堆里传,一定要将这个谎言抗到底,要不马得考夫妇就没命啦!马老夫妇老朽认得,经不风吹浪打的!”
事情进展得太完美,银子和成田一冰领着马得考夫妇来到大红灯笼客栈后,马老夫一见家乡人果然询问她娘和女儿翠翠的去向;乡亲们口径一直,都说翠翠和她外婆到彪角镇去了。
马得考见乡亲们异口同声,还是心生疑虑道:“大家刚从童子顶吊庄下来,翠翠和她外婆就去了大后方?咋就赶得这样急!”
马得考这样问也不是怀疑大家都在讲谎话,只是即兴发挥。
秦川野却急了眼,他见马得考生这样询问,讪笑着走上来道:“马老哥你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老朽?老朽给你讲,你那闺女和她外婆是坐了一辆顺车上大后方去了,老朽看得清清楚楚呀!”
秦川野说得很认真,一边说,还一边把手在空中挥舞着好像在演讲似的。
马得考呵呵笑道:“老汉咋能不相信,秦老师这么一讲老汉心中更就有数;可老汉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马得考说着拔高嗓音道:“老汉觉得蹊跷的理由是在时间上有出入!”
银子在马得考跟秦川野说话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这时候听马得考从时间上推算心中紧张。
因为老人家完全能够从翠翠姑娘出门、走路、到达的时间做出判断的时间上做出判断的,时间倘若吻合不上还是要露馅。
银子心中正想,马老爹有锵锵起来:“我家姑娘翠翠是辛末酉初从马家山窝家中出走上童子顶吊庄看望她外婆的,翠翠之所以要去看外婆;是因为她娘夜里蒸了一篮子白馍馍,这可是今年的头茬面很筋道的;说给他外婆送去一篮子白馍馍尝尝鲜!”
马老爹说着顿了一下,清清嗓音接着道:“马家山窝距童子顶吊庄五六里路,翠翠走后没有多长时间老汉便看见童子顶吊庄上空烟雾浓浓;这时候翠翠可能还在半道上!”
马老爹从时间上推断出童子顶吊庄起火时,翠翠姑娘还在半道上并没赶到村子里面去;问题果然露出来啦!
银子姑娘听马老爹从时间上推断出破绽心中便很焦急,一旁的孙武妹、秦川野、杨秀芬大家都显得很焦急;可是大家没有吭声,听马老爹继续讲。
马得考见大家静静看着自己,还以为被他的话给吸引住了,便就兴奋盎然。
可是这时候一直蚊子趴在胳膊上吸血,马老爹一巴掌打过去蚊子变成一摊血迹;马老爹讲粘在胳膊上的血迹用手搽一下抹在老山鞋上接着道:“老汉一见童子顶吊庄起火,立即想起翠翠她外婆;翠翠80多了寡居在家,村子里一着火这还了得,便和老伴连颠带跑向童子顶吊庄赶去;到了跟前整个村庄已被大火吞没,可是没见到翠翠也没见到她外婆;你说老汉我心中能不焦急!”
秦川野听马得考说山庄着火,惊诧不已问:“马老哥你说童子顶吊庄被大火吞没?这怎么可能……”
银子慌忙接上话:“秦大爷,大火是小鬼子放的;你们跟翠翠姐还有外婆离开山庄时小鬼子还没来;你当然不知道着火的事!”
银子折磨一圆场,眼见就要露馅的事有包藏住;银子便向秦川野打眼色让他不要话多小心出错。
秦川野见银子暗示自己立即想到孙武妹交代的事情便就不吭声。
孙武妹趁机接上话:“马老爹你没说错,翠翠姑娘是在辛末酉初离开你们家马家山窝的;可翠翠半路上就和我们相遇了,我们说明情况后;翠翠姑娘见她外婆也在我们中间就问干什么去?我们说童子顶吊庄遭小鬼子蹂躏,我们杀死10个小鬼子把尸体悬挂皂角树上;估计狼王犬神俊彦会带小鬼子前来报复,乡亲们在关将军指导下打算逃去彪角镇避难;翠翠姑娘便和我们一道下山来了!”
孙武妹这话说得入情入理,马老爹和马大娘不得不相信。
马大娘便道:“看来翠翠和她外婆是跟乡亲们一起下山来了,可这么快就去了大后方;给家中连个话也没留下!”
“谁说没留下,这不是翠翠姑娘写给你们二老的信吗?”杨秀芬接上话,还拿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念道:“爹,娘,翠翠跟外婆随山庄的乡亲们逃到山下来了,正好有一辆赶往大后方天宝市的汽车;翠翠便跟外婆坐上去先行一步,因为乡亲们后面都要去大后方从;翠翠跟外婆就在大后方等候爹和娘,爹,娘,你们可要快点来呀!”
杨秀芬装模作样念得太逼真,杨秀芬滔滔不绝地把留言条上面的内容念完,便将那张纸展现马老爹,马大娘跟前道:“你们看看,这就是翠翠姑娘的留言条!”
马得考嘿嘿笑道:“杨老师费心了,可我家翠翠不识字呀!”
杨秀芬迅速反应:“翠翠是不识字,可是她说奴家给写的啊!”
马得考爹无言以对,振振精神道:“只要翠翠跟外婆去了大后方就好,我们很快就去找她们婆孙俩!”
杨秀芬轻轻释缓一下气息,心中说道:“奴家即兴发挥堵住了漏洞;马老夫妇最终相信翠翠和他外婆去了大后方……” 喋血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