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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不知是不是重生的。无论是不是,如今都不会放过她了。大不了,给她安个好点的出去就是。只是她们还要相处很久,她在这样下去,他可受不了。
想着,他揭开她的被子,虎了脸:“为什么怕我?”
朱白露大眼睛眨啊眨啊。是啊,为什么怕他啊?因为前世里你不仅仅是个喜怒无常、花天酒地的浪荡子,还是个会吃人肉的杀人魔。不过,这一世按理她是朱家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应该没听说过他的名号,为什么会怕?
不过很快,她扁了小嘴,委屈道:“您是奴见过的最大最大的官,也是最帅最帅的小郎君。奴之前都没用敬语了……”
赵仲晨恍然大悟,手指头点了点她额头道:“那还是以前的称谓好。现在这样,很是无趣。”
无趣?朱白露似乎更明白了一些。当初大概是这位公子爷为了那东西而来,却无意中捡到她,加上他的确太过无聊了,就当她是玩伴。这样也好,朱白露开始傻乎乎咧嘴笑了。
“只不过呢……”赵仲晨见她笑了,松懈下来,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头停了下来,好半天,才继续顺着她的头发摸着道,“这已入冬,过了年我便会跟随父亲去斐国。大约也要好些年才会回来。”
“斐国?”朱白露疑惑望着他。
他东西没拿到手,就放弃了吗?
“还记得那个斐国小王子吗?他将做为质子在大赵国十年,而我父亲,将做为大赵国的传善使者,去斐国帮他们,建立医馆、学堂,传授耕农之道。大约父亲手下的门客都会去,我做为大公子,也必须跟着去。呵呵……”说着,他冷笑起来。
那上面那位只怕是嫌他老是吵着求见梅夫人吧。让大赵国有名的酒肉王爷去教授,是想看看他父亲最后那些门客的能力呢,还是故意轻蔑那斐国的国君?亦或还有明褒实贬的意思?
“十年?”朱白露呆了。她以为她暂时找到了依靠,不料转眼他便要走。当然,她反应更快,更怕赵仲晨怀疑,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母亲?”
是的,上一世传闻平原郡王荒淫,以至平原王妃常年孤灯伴佛前。
王妃可是世子爷的逆鳞啊。朱大小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屋外的赵一望天,朱姑娘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赵仲晨忽然变得暴怒,手指头改为掐住朱白露的下颚,恶狠狠说道:“爷说过,不许任何人提起她!”
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朱白露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可怜地盯着他那扭曲的面容,渐渐蓄满泪水,又不敢哭,那泫然欲泣的样子让赵仲晨想发怒又不敢再动,心里不免急躁起来。
朱白露看着他那样,生怕他怀疑,忽然大哭道:“娘,我要娘亲。呜呜,这里好可怕。呜呜。”
欺负一个小女孩不是他一贯的作风。赵仲晨松了手,狂躁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
看来,这就是个孩子。天啦,没想到他还有哄孩子的一天。放手不成!不放心烦,到底要怎么办嘛!
倒是朱白露想到他终是走了,心里悲苦,闹了一下,眼泪真的流了下来:“你们都是坏人!不是抢母亲的画,就是欺负她,要不然就是欺负我。你也是坏人,什么世子公子,都是坏蛋!呜呜,你说话不算话。你说帮我的,你说,谁敢欺负我,就剃了她的头发。你撒谎。呜呜……”
什么画?赵仲晨敏感回了头,坐在床边,想安慰她,无奈朱白露哭得太厉害,他简直就是手足无措。
待听到后面的,他啼笑皆非,手轻轻拍着朱白露,安慰道:“乖,那我们今晚就给她们点教训,好不好?”
“嗯,好,给她们教训!”朱白露跟着重重点点头,停了哭泣,两眼含泪,望着赵仲晨。
赵仲晨手指头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子,忽然发现自己心情居然变好了。这个小魔头,他无奈摇头,使劲揉乱她的头发。
朱白露讪讪笑着,心知自己过了这一关,当下也放松了不少,叫着饿了。
松茸鸡丝粥早早就热在炉子上,配着爽口的小菜。朱白露胃口大开。
此时屋外也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滴滴答答打在瓦当上。赵仲晨笑了,今晚倒是一个好天气。
等朱白露吃完粥后,已是四更天,白天睡太多的她现在无法入睡。
她靠在卧榻上,望着旁边的看书简的赵仲晨。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除了长得很好看以外,还有一种很独特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朱白露忽然想起既然现在知道了赵仲晨的身份,她该如何是好?如让那朱家知道,只怕巴不得立刻送她进平原府里去。那她下一步的计划就全废了。
不行,她摇摇头,试探地小心翼翼问道:“平原公子,奴还能叫你大哥哥吗?”
奴?赵仲晨皱了眉头,怎么听惯了的称谓,在朱白露嘴里出来听着就是不舒服呢。
望着朱白露小翼的模样,他皱眉道:“你说呢?”
“我还是喜欢叫你大哥哥。以后有人的时候,奴叫你平原公子好吗?”朱白露怯怯地拉了拉他的大衣袖。
“随你。”赵仲晨继续看竹简上的字。一会又道:“母亲叫我阿晨。”
“阿晨,阿晨,这个好。亲切,我喜欢。”朱白露拍手笑了,“那母亲叫我囡囡,妈妈叫我露姐儿。”
赵仲晨回想了一下,果然如此,忍不住笑了,揉揉她头发道:“那我叫你露姐儿吧。亲切。”
“阿晨,哥哥。”朱白露狡黠笑着。切,不知道是哪一位傲娇的,之前非要她叫永逸哥哥呢。不过阿晨嘛,这个称谓她更喜欢。
赵仲晨无奈笑了。真是个孩子。
忽然,门外响起范刀的声音:“公子,成了。”
“好!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赵仲晨放下竹简,拉开竹门,从范刀手里接过一个匣子来,放在朱白露身边,“看看喜欢吗?”
什么东西?
朱白露打开匣子,却见一团灰色头发和一团黑黝的头发。眨眨眼,她忽然想起之前的玩笑话。
天啦,赵仲晨真的找人去剃了朱老夫人和高若兰的头发!大赵国可是大罪人才会剃头的。
她忽然有些感动,这个家伙其实是个外冷心热的人。只是此刻的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扮演着小女孩。
她尖叫一声,立刻关了匣子,害怕地拉着被子,掩盖着脸:“大哥哥,这个是什么?”
赵仲晨笑着揭开被子,刮了刮她的鼻头,笑道:“头发呀。你家那两妇人的头发啊。这次可不能说我是撒谎,是坏蛋了。解气了不?”
“小气鬼。”朱白露自然不敢说,翘着小嘴,想象着高老夫人明天起来没头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赵仲晨的袖摆,笑道,“不过没头发的样子,想想都好笑。”
“那是。不看看爷是谁?”赵仲晨也忍不住好笑,起身抓起桌上的笔,寥寥几下,举起来给朱白露看,“怎么样?”
画中白描手法勾勒出朱老夫人拄着拐杖动怒的样子,指着高若兰。不过她光光的头上写着:“我的发型帅吗?”
高若兰却是跪在地上,她的头居然是阴阳头,长发一半盖住脸,掩面拉着朱兴敬,哭道:“阴阳两相隔。”
啊啊啊……
朱白露这次是彻底被赵仲晨打败了。原来他给朱若兰剃的是阴阳头。
在大赵国,剃光头有以发代首的意思。阴阳头,却是首都不用带了,罪不可赦的意思。
这个顽皮的少年。大概想以这种方式来安慰她吧。
朱白露心里叹口气,面上却笑得异常灿烂:“阿晨哥哥,这太好笑了。不过,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这样传出去的话,她们怎么出的了门?”
“有什么好不好。剃都剃了。怎么样?好看不?解气了吧!出什么门?这种人出门都丢人现眼。想不想知道明天朱府会怎么样?”赵仲晨低声笑道。
真是一个任性的贵公子。想想还是比较解气的。朱白露重重点了点头。
果然,朱府第二天一大早便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接着,到了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朱府接二连三被撵出众多奴仆来卖。
朱白露听着这些消息,暗暗感到不安起来。这件玩笑似的事件,是让他们开心了,可是,这件事的结果听起来却那么的不愉快。
“不要担心了,你看看谁来了?”赵仲晨用扇子敲打着朱白露的头,指了指跪在门外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跪着磕了三个头,被人搀扶着进了屋。
“慧妈妈。”朱白露忍不住泪如雨下,拉着慧妈妈的手,不肯松开。
“好孩子。”慧妈妈说着伸开了手臂,紧紧抱住朱白露,却暗暗掐了一下朱白露。
她此时此刻已知赵仲晨身份,对这个平原小公子,名声不怎么好不说,据说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在王府大闹一场还杀了平原王的一个宠妾。还有在他六岁那年,王妃终于忍不住王的花天酒地,入了佛堂。平原王就在他面前杀了他的乳母,他却连哭都不哭一声,也不求情。眼睁睁看着自幼带他的乳母死去。可见这是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而且小小年纪对她们撒了谎,人前人后居然不是一个模样,心机颇深。所以不论他解决她们是什么原因,她都需要暗暗堤防。
“妈妈,坐下,坐下。”朱白露拉着慧妈妈要她坐下。慧妈妈却站着不动。 重生之丑颜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