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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手一伸,便接住了,大叫着轿子,一起回了含笑的流云殿。
其他几个夫人面露不渝,不甘心也只得甩着手绢,骂着狐媚子走了。
朱怡梅暗道还是这个漂亮的瞎子有本事,这下除夕夜赵王连张皇后都不顾了。原来赵王也不过如此耳。她要想在宫中立足,看来只有怀有身孕才行啊。
怀孕呀……
她慢吞吞走着,慢慢走到了张皇后宫中。
张皇后宫中这会是十分的热闹,所有的宫灯都点上了,一片灯火通明。
她的宫女开始准备红缎带和彩球,一旦生了就要挂出去。
朱白露在门口走来走去。
她看见朱怡梅过来,奇道:“梅姐儿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娘娘怎么样了?”朱怡梅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睛却望着外面走进的那个俊朗的两个人来。
“阿晨哥哥?江二哥?你们怎么来了?圣上呢?”朱白露抬头望了望天空。烟火已经结束,只留下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
好快啊。
屋子里猛地又传来了张皇后撕心裂肺的叫声。
朱怡梅不由自主捂住了耳朵。
朱白露皱了眉头,暗道才一个时辰不到,张皇后已经叫的声音都嘶哑了,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别紧张,来来来,我们在这石桌坐一下。白露妹妹坐下,缓口气。我听说女人啊,生孩子都这样。”赵仲晨看她脸色不太好,赶紧安慰着,自己先坐了下来。
朱白露像是才看见他一样,忽然脸色一变,推着他出去道:“你快回去休息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仲晨无奈地耸耸肩,道:“我奉旨留宿宫中,这会中宫都落了锁,我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朱白露急了。这头张皇后还没保住,那边赵仲晨也出了问题。她们明明布置好了,怎么还会出这种纰漏?到底哪里的问题?
赵仲晨拉过她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道:“担心什么,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别担心。”
朱白露咬着牙,眨着眼看着他,手指头放在桌子下,使劲抓着手绢扯着。却是不再敢表露出来什么。
朱怡梅挨着江德融坐下,望着他俊美的脸庞,笑道:“江二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听见她叫江二哥哥这个称呼,江德融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眼皮闪了闪,便向赵仲晨那边靠了靠。他往年是不会来的,今年不知为何,铃木公主非要拉着他跟着江德永一起来。他们早就来了,只是他们几个人没有资格参加那个宫宴罢了。
石凳一共四个,他们一人坐一个,怎么靠也是这样分明啊。
朱怡梅笑着站起来,给四个人斟满茶道:“大家都坐下来吧,白露妹妹来喝茶,你这样急也是没用的。我想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赵仲晨用脚踢了踢朱白露,道:“今年的烟花倒是别出一格,居然有梅花图案。”
“是啊。往年都没看见。”烟花放得很高,全京都的人都能看得见。
没人接话,也没人说话,只是听见张皇后的叫喊声,他们更加沉默了。
望着来来往往端茶递水的宫女,江德融忽然发现没有看见雪兰。
“白露妹妹,你的雪兰呢?”
赵仲晨讥讽道:“她本事可大了。我们都没人发现她是细作。陈夫人,白露妹妹的毒都是她下的。害得二月白白冤死。”
“她?”江德融皱了眉头。他们怀疑过很多人,唯独没有她。
这下可不好办了。
“这不,宫中还死了一个小内侍,哎。据说是死前和雪兰刚刚说过话,好巧不巧的两人身上都有梅花记号。”赵仲晨无可奈何说。
“哦。”难怪出不去了。往年守了岁,铃木公主就会回家了,今年没人回去。
这可大事不妙了。
他看向朱白露,对赵仲晨使个眼色,道:“那刚才的烟花?”
赵仲晨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放的吧?我有那么蠢吗?”
“是不蠢。我是你,我也不会用这么蠢笨的方法。可是这也是直接将你扣在宫中的证据。”江二公子摇摇头,这个郡王爷还不快快想办法,还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有什么用。
是啊,越是简单越没有可袭之机。
这个人肯定是铃木公主,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她不会蠢到了今晚就要动手吧?
想着他猛地站了起来。
“我说堂弟,你急什么?孤说过今晚我们好好谈谈,聊聊。我们兄弟好久没聊过天了。哎,江二也来了,那我们兄弟三人聊聊吧。”赵王站在他身后。
“见过圣上。”四个人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请安。
赵王居然悄无声息出现,不知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赵仲晨想了想,听到更好,要不然他都无法自圆。
赵王就是听见他说这句话,才站了出来。是啊,那么蠢而简单的联络方式是谁想出来的?真的有事的时候,画完这枝梅花早耽搁事情了。
就在这时,栗内侍悄悄在赵王耳边道:“圣上,他们在雪兰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画着一枝梅的记号的信,还没寄出去。上面写着这几天含笑姑娘和张皇后娘娘吃了什么。他们不敢擅作主张,便来请示圣上,下面该怎么做?”
“怎么做?哼!这些人都欺负到孤的爱妃头上了。他们只怕是不想看见孤有后吧。”赵王的脸在黑暗中变得阴沉起来。
朱怡梅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般,有些害怕地低了头。
这时屋子里再次传来张皇后的叫喊声,这一次她似乎嗓子破了一般,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忽然,只见屋子里人影晃动,有稳婆挑开门帘,急匆匆对外喊道:“来人,去禀告圣上,娘娘似乎胎位不正,难产。”
赵王眉心跳动,手紧紧握住。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这样。他一直在纠结中,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
不要吧,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要了,皇后就得死,不对,她死了也不想,孩子估计依然会成为外戚的傀儡。没事,生下来后,他会想办法除掉张家,就好像他父皇除掉了陈家和江家一般。生不下来,他还有含笑,以后还有其他妃子会有孩子。
他在要不要之间徘徊。
大家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再说话了。
忽然又听见王御医道:“圣上,娘娘好像中了毒。臣,老臣无能。”说着,他噗通跪下。
中毒?他不是早就停了,还叫人给了解药吗?难道是……
他看向了朱白露,一下扫去了桌子上的酒杯,欺到了朱白露身旁。就算皇后要死,也只能是他动手,他的人何时轮到别人来做主了?
赵仲晨暗道不妙,不由自主挡在了她面前。
江德融跟着跪在了朱白露侧面,以防万一。
朱白露惶恐地望着赵王。难道不是赵王下的毒?她们都猜错了?那是谁?那且不是惨了?
赵王看着赵仲晨,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让一步。
赵王面无表情冷冷望着赵仲晨,仿佛望着一具尸体。他出不了宫了,他走着进来,就只有躺着出去。错了,躺着都不可能出去了。他只能被焚化在那边冷宫的那个大炉子里了。
那是焚化得病的宫人的炉子。
赵王慢慢安静下来:朱白露当然是不会的,她没这个理由,也没这个胆量。朱白露也是他的,他倒不怕。应该是那个雪兰。
他的眼光变得渗人:“来人!我要在这里亲自审问那个人!”
雪兰被带到了赵王面前,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片片的,露出肌肤来。
有些熟悉的宫女别过头去。
“说吧。孤给你一次机会,要不然我就杀了含笑!”赵王抛下一句话,坐了下来。
这时他脸色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赵王。
雪兰本来视死如归地跪的笔直。她打定主意不吭声。但是听见含笑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
你就装吧。
赵王冷哼一声,道:“对了那个小邓子本名叫张登,小名小邓子,天禧年间入的宫,父亲是已故的罪臣张太医。对不对?”
雪兰一下瞪着他,眼中喷出火来。
赵仲晨摇摇头。
就这样就被逼问出来了。哎…… 重生之丑颜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