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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楚目光深沉望着太和殿文武百官,心里头跟明镜一样清晰,终究还是弄出这种鼓动百姓暴动的事件,以此要挟诛杀商鞅,但现在还远远不够。
那些亲王,侯爵,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的算盘,嬴子楚非常气愤这些人的自私,但又无可奈何,挥手下令:“立即通知秦纵横安抚皇都暴动,为防止百姓群情激奋,尽量不要伤害平民,若是迫不得已就暂且抓起来。”
总管太监走出太和殿传达旨意,秦纵横一直都在太玄门等候调遣,得到君主授意差事,纵身骑乘夜照玉赶回巡城司,开始进行隐秘布局。
甫进入巡城司,就察觉气氛不对劲,秦纵横已经猜出赢膑大驾莅临,连忙进入大厅挥手布置出禁制,正要跪地行礼,却被赢膑先一步拉起。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赢膑鲜少有变化的面庞,第一次露出震惊甚至惊悚的变化,因为商鞅属于决不能失去的助力,纵然已经传信让一些亲王侯爵出手调查并镇压,但都纷纷回信,叙述其中的风险隐情,所以急忙赶来巡城司,语气焦急:“你应该清楚事情严重性,必须帮助商鞅渡过难关。”
“这件事属于早有预谋”秦纵横从宽大袖袍里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心急如焚的赢膑,语气低沉:“革新变法确实有莫大功绩,但也有数不尽的弊端,商鞅想要帮助太子扳倒吕不韦,对方同样有这种想法,并且早就暗中实施,恐怕公子虞会直接状告。”
赢膑捏住字条沉默不语,但眼中杀意盎然,一个被施予劓刑的过气大将军,竟敢暗中策划这样的阴谋,这跟自己的利益相冲突,就算要杀商鞅也是登基为王之后的事情,现在杀死他等于放弃唾手可得的支持。
筹谋苦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联合吕不韦,真正整死九弟赢玄,十二弟赢嚣也战死在葬天关,现在只有四弟嬴政这块唯一的挡路石,赢膑变得充满杀气暴虐,决不允许出现变数,若是事不可为只好弃车保帅。
“不需要这样慌张急躁”秦纵横斟满一杯茶递给赢膑,继续侃侃而谈:“如果公子虞联合亲王侯爵们进行署名弹劾,并且不停鼓动百姓暴动指控,就算君主有意不杀商鞅,恐怕都难保全他留在朝廷,如果情况允许我会放他先逃回封地,暂且避避风头。”
赢膑当然清楚其中承担的危险,秦纵横现在担任巡城司主,司掌皇都治安管理,谁得面子都可以不给,如果迫于形势必须处死商鞅,这其中还有运作的机会,只要安排他先逃回封地,就有办法逃避死劫。
但现在情势不算太坏,赢膑饮尽茶水放上客桌,轻声提醒:“你要关注事态动向,并且保证留好退路,如果真得要处死商鞅,你就让他逃回封地,但要记得差人通知我,不要擅自做主。”
秦纵横目送赢膑离去背影,唇角掀起弧度,心里不禁发出冷笑,这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真得想救商鞅?不管赢玄还是赢嚣,都跟你逃不掉干系,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接下来就是进行最后的清理。
皇都一处市集声势浩大,整整上万百姓齐聚涌动,几乎囊括所有阶层,儒生,军士,道者,百姓纷纷呐喊高呼,怒斥商鞅是祸国殃民的酷吏。
巡城司一千军卫早就包围市集,所有人马化整为零,按照司主命令跃上屋脊监视这些百姓举动,但凡趁机闹事者直接抓进巡城司大牢。
四大都统望着密密麻麻得人群,虽说这些都是普通百姓,正因为司主有命不准动武伤人,所以更觉得棘手,一但暴动升级产生冲突,结果可想而知。
“商鞅祸国殃民,借助变法谋求私利,排除异己残害忠良。”
“什么变法都是谎言,一点小罪就要接受五内之刑,我们再也不想接受这种律法。”
“凭借变法不停提高税赋,老百姓都快没饭吃,他不配做秦国丞相。”
一声声高呼怒斥,一张张愤怒面庞,交织出国家最底层得沸腾心意,宏大声音震得屋脊瓦片颤动,不少人已经开始推搡,场面即将陷入混乱。
“你们马上退回去,还算情有可原,若是存心闹事,那便是自寻死路。”冰冷声音自远方传来,倏然一道俊逸身影踏空掠来,秦纵横摊开折扇旋身落在屋脊边缘,锐利眼光望向庞大人群,不含一丝同情怜悯,只有猜不透的深沉。
冰冷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瞬息传遍整座市集,庞大人群忽然变得安静,纷纷仰头望向站立在屋脊的白衣青年,哪里认不出这个人真实身份,登时就有不少人心生退意,这是不可抑制得恐惧。
但也不是全部都害怕,虽然有不少人当场就开始后退,但绝大多数仍然坚定不退,甚至眼中露出气愤神色,齐齐昂首挺胸继续向前推进。
“你们全都是秦国子民,不管有任何诉求或沉冤,都可以联名上奏中枢省,但不能聚众闹事封堵集市,这是挑衅秦国律法行为,巡城司决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再次提醒说明,马上全部返回家中,若是继续前进定不轻饶。”秦纵横猛然拈指凝剑迅猛挥出,锐芒剑气直接在青石地面烙印留痕,当场畵出一条生死线。
“你根本就是包庇商鞅,秦太尉肯定会为百姓做主。”
“你已经沦为大太子鹰犬,当然帮着商鞅说话,我们不会受暴力屈服。”
“太尉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君主也充耳不闻,百姓没有希望喽!”
最前头的百姓纷纷高声嚷叫,不停踏步往前移动,距离那道生死线也已不足十丈,这是没有烽火的争斗,不管巡城司军卫还是庞大百姓都暗自捏着冷汗。
秦纵横拿着折扇变得沉默,心里很清楚这些百姓为什么要闹事,其实都属于早就安排好得炮灰,这其中有不少人,身份背景根本藏不住,都是那些亲王跟侯爵封地得百姓,提前进入皇都冒充百姓聚集,仅为向中枢省跟军机处施压。
距离生死线仅有一丈,所有百姓纷纷停止移动,但那些奉命闹事的人,可没有自由决定生死的权利,七八名百姓额头冷汗涔涔,强忍恐惧踏上这条烙印青石得留痕。
突然遍地燃烽火,剑芒破邪祟,红尘一线半步命终,磅礴剑气直接撕裂这些百姓,当场撞碎变成齑粉,只有残破衣衫碎片飞舞在集市半空。
“你们当中有些人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敌国密探,不要被有心人煽动利用,中枢省已经得知你们的诉求,正在紧急商议决策,巡城司负责皇都安全,避免你们危及其余百姓,本司主绝对不会留情。”秦纵横说完这番话,眼睛巡游庞大百姓,已经看出混在其中的闹事者,立即传音四大都统马上抓人。
人群当中爆发出惊疑声,一些百信还算留有理智,看得出巡城司并不想伤人,非常明智选择暂时退后,留那些闹事者孤掌难鸣,还未来得及继续煽动,就被军卫统统揪出带走。
“马上差遣军卫前往皇都府,通知府主准备馒头清水,这些百信不会轻易回去,尽量避免冲突,吩咐军卫按照人数发放蒲团安置,尽量沿着这片街头巷尾分布”秦纵横走到张仪跟前轻声嘱托,沉思半晌接续:“尤其要照顾好老弱妇孺,如果皇都府有疑问或者不满,那就不必进行交涉,咱们巡城司自己架锅熬粥。”
“那些权贵只注重利益”张仪拿着竹书神色愤怒,摇头叹息:“这些百姓也是被压迫导致,秦国律法确实极为苛刻,但成效也是诸国变法当中最强,有利有弊方能彰显其神,我这就去皇都府走一趟,主上还是不要太抱期望。” 神武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