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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勇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师父进了门,他才慢慢地回了宿舍。他和衣仰躺在床上,回味着师父那一番苦口婆心的话,不由得又思绪纷纷。他突然想起七八岁的时候……想起她的一颦一笑,那些心酸甜蜜都是伴他一路成长的最美的印记,想删也删不去。他翻了一个身从床铺下面掏出一个小本,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然后慢慢翻开来,那张合影又清晰在他的面前,他对着那个美丽的容颜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心里不由得酸楚起来,难道我们今生就这样结束了吗?老天爷呀,为什么要我们相识为什么要我们一起长大?为什么我的心窝儿这么小……他皱了皱眉头吸了吸鼻子又轻轻将那个小本塞进床铺下面捧起压在枕头下面的那本书看了看却再静不下心来,他只好起身打开书桌上的收音机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相声节目一边听着一边倒了一盆开水泡起了脚,听到风趣处,他还时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屋子坐着几个哥们在热闹地侃着大山似的。
几天后的下午,阳光温暖而祥和,照在脸上犹如沐浴在春日里的感觉。许志辉别过肖教授硬拽着许志勇去百货商场逛了一圈。走着走着,许志辉突然在衣服装店前停了下来,两眼盯着一件枣红色呢子西装放着光,他想若是披在周子蓉的身上一定妩媚极了。他不禁激动地扯了扯许志勇的衣袖指着那件西装轻声道:“你觉得那件西装怎么样?”
许志勇转过头来:“挺好,你买给谁?”
许志辉急忙跑了过去摸了摸:“子蓉穿上肯定好看吧?”
许志勇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是如梅姐?我没有听错吧?
许志辉付完钱抱着衣服出来笑着道:“子蓉肯定高兴。”
“啊!你们啥时候开始的?”
“呵呵,也,也没多久。”
“难怪那天早上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呵呵。”
“那如梅咋办?”
“不提她了。”
“怎么?”
“她早就跟别人好了。我亲眼看见的。”
许志勇沉吟良久:“这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琢磨不准。”
“现在就差爸妈那一关了。”
“爸妈多精明呀,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要那才是傻子呐。”
“呵呵……”
“祝你们幸福。”
许志辉嘿嘿地笑了笑:“你也赶紧快点。”
许志勇看了看衣服标签上的价格:“哇,这么舍得呀!看来她在你心中是很重要哟。”
两人一起朝前走了一小段路,许志勇道:“你不给自己买件?”
“我自己算了,在给俩孩子和爸爸买一身。”
许志勇笑嘻嘻道:“我看你的衣服叫她动手做更好。”
“呵呵,你啥时候回去?”
“过年的时候吧。你打算带你徒弟去我们那里儿?”
“你这不是问得多余吗?他不跟我去我们家,我怎么教呀?”
“呵呵。”
许志辉拧着大包小包站在街边:“帮我看看还有回县城的车么?”
许志勇看了看时间摇了摇头:“你还是坐明天早晨六点的那趟车回去合适,下午两点再去县林业局坐林场的车回去。”
许志辉点了点头,兄弟俩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回了卡车上,由许志勇开着车去其它地方转了一个遍,直到华灯初上兄弟俩才到一家面馆吃了一碗炸酱面然后回了宿舍。
许志辉一屁股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这满大街闲逛可比干活累多了。”
“这城东还没去呐。”
“呵呵,难怪城里人都挺有优越感的。估计我们在城里待久了也不想再回农村了。”
“呵呵,你可以选择留下啊。”
许志辉双手叉在后脑勺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倒轻巧。这坐要坐钱站要站钱,想吃两片叶子菜都还要靠买。眼下还是先老老实实赚钱才是正经。”
“同意你的意见。”
“不说了,洗了睡。”
两人各自洗刷了一番便仰躺在床上,几乎就在一眨眼间许志辉最先进入了梦乡。
最后一抹夕阳归去,几只鸡还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偶尔还发出咯咯的叫声。周子蓉正在院子里替婆婆收着晒在簸箕里的菜干,她突然下意识地抬起头朝正前方看了一眼,她不由得放下簸箕惊喜地迎了上去:“志辉!”
她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大声嚷道:“爸,妈,志辉回来啦。”
周子蓉把东西放在大桌子上就拉着许志辉的手问东问西一点都不避讳的样子,许志辉倒也有些疑惑又些惊喜,可他还是耐住性子压低声音:“你别拉拉扯扯!”
周子蓉拉得更紧了一些:“你干嘛?别装了,我已经和爸妈坦白了。”
许志辉面色绯红地瞟了父母一眼,慢慢地坐在靠门口的那把椅子上。
许村长笑呵呵道:“这是好事儿嘛,我和你妈又不是老古板,再说如梅她妈前几天就来退了亲。”
许志辉不由得激动地看了周子蓉一眼:“真的?”
他见周子蓉笑得那么灿烂不禁又看了母亲一眼:“妈,你可别怄气呀。”
曹佑凤哈哈大笑道:“我才不怄气呐!听说那丫头嫁省城去了,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好事儿啊!”
“呸。看她能得意多久。”
“妈,你这是干嘛?”
“凭啥她说好就好,她说不好了就不好了?”
许村长磕了磕烟灰:“你干嘛?犯得着拿别人的事来气自己的身子吗?”
“哎呀,我就是看不惯他表姨那个得意劲儿。”
“我们应该祝福她才是,各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经的。”
许村长惊喜地抬起头:“你这一个月待在省城好像进步不小呐!”
“出去见了一下世面总会开阔一些。”许志辉摸了摸头望了一眼门外,“哎呀,别怕,快进来。”
许志辉的徒弟代永生这才壮着胆子跨进大门,只见他低着头恭敬地冲许志辉的父母叫了声爷爷奶奶,又走到周子蓉面前:“师娘好!”
周子蓉笑容面满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小男孩:“好,好。不好意思,我只顾着……”
许村长欢喜地看了眼前这个小男孩一眼对周子蓉说道:“你眼里都只有大人,哪里会看见孩子。”
周子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过来坐,你叫啥名字?”
许志辉见代永生有些腼腆便替他应道:“他就是代永生。他哥哥是志勇的徒弟。”
“噢,你们兄弟俩和他们兄弟俩还真是缘分不浅呀。”
许志辉又讲起和代家认识的经过,曹佑凤摸了摸代永生的头高兴道:“今晚得做两个好菜庆贺庆贺。”
周子蓉连忙站起身:“妈,您歇着,我来。”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