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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志辉和周子蓉刚走不久,杜如梅的母亲左肩扛着一个尼龙袋子到了许家院子。她知道她女儿这些日子的表现肯定让她这个表姐心里很不舒服,她这几日在家思虑再三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要亲自来一趟探听一下表姐的虚实,若是将来她的如梅嫁过来这个表姐给如梅气受而自己又帮不上忙那就麻烦了。
她见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旁若无人地玩弹珠,商店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人,她便站在屋檐下大声叫道:“表姐,表姐夫。”
曹佑凤闻声从灶屋出来笑呵呵道:“啥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屋里坐。”
杜如梅母亲见表姐这副表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落座后喝了一口茶:“表姐夫呢?”
“刚才还在这儿的呐。”曹佑凤往外看了看,“可能又被旺财叫去了。”
杜如梅母亲轻轻哦了一声道:“唉,表姐,你说志鹏这么活蹦乱跳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真是天作孽哟。”
“这老天可能是觉得他在人间太苦了吧。”曹佑凤吸了吸鼻子,“唉,要是我能替他去就好了,反正也这把岁数了一命换一命多好。”
杜如梅母亲抬起衣袖拭了拭眼睛道:“我这每每想起来就心口疼。”
“你快别这样,我这刚缓过劲来。”
“呃,表姐,你说会不会是周子蓉给克死的呢?”
曹佑凤摇了摇头:“在他们订婚之前请人给他们合了八字,都说挺好。”
“那就奇怪了,表姐,难道周子蓉家虚报了时辰?”
曹佑凤前后想了想道:“不可能,那时候我们两家都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
曹佑凤心里嘀咕了一阵,可她表面上还是坚持道:“唉,这都是命。啥八字不八字的,我看都是骗人的把戏”
“唉,我也是随便猜测而已。”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串门子?”
“就是想你们了,过来看看。”
“如梅在忙啥子?”
“她在镇上开了一个裁缝铺。”
“是吗?没听她提起呀,生意可好?”
“马马虎虎吧。”
“刚开始就有生意那是好兆头呀。”
“呵呵,如梅脑袋瓜子好使,花样儿多,听说好多老师都找她做衣服呐。”
“是吗?”
“嗯,志辉又出门了?”
“今早刚去镇上了。以后如梅和志辉结了婚两人就在镇上找活干,比在农村种这几亩薄地强多了。”
杜如梅见表姐如此说来,心里那块石头顿时落了地。她笑了笑:“是啊,这农村啊啥都闭塞。别的不说就拿我们种的粮食来说吧,一年也吃不完那么多,想卖吧还得背几十里山路然后再板车拉去城里卖。”
“是很不方便,关键也卖不了几个钱。将来他们要是有本事可以去县城省城,我和他爸都不会阻拦。”
杜如梅母亲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把放在屋檐下的那个尼龙袋子提进了屋:“这是我自己打的洋芋粉,可白净了。表姐,你看看。”
曹佑凤凑上前看了看开心道:“蛮好的,有心了。”
“呵呵,也没啥给你带的。”
“嗨哟,单是那些工序就够你累的吧。”
“可不是?累得腰酸背痛的。好在邻里都相互帮衬了些。”
曹佑凤忙从店里抓了两把糖果塞在杜如梅母亲手里:“你先坐会儿,我去给猪送完猪食再来陪你。”
杜如梅母亲一边把那些糖果全部装进裤兜一边笑眯眯道:“不了,我也该回去了。”
“哎呀,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啥?”
“家里没人。”
“大白天谁还能把你家背走不成?”
“不行,猪食还焖在锅里呐。”杜如梅母亲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脚却立在原地并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曹佑凤自然明白她表妹的心思,她断然不能只拿出半分的热忱来挽留,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倘若让人家觉得自己有丝毫怠慢之心怕是以后又要过嘴过舌讲她半日的闲话了。她连忙放下攥在手里的猪食桶紧拽着表妹的胳膊强行将她按在座位上假装生气道:“你这分明是不让我去喂猪了!”
杜如梅母亲瞟了一眼表姐的模样倒没有看出一丝虚假的成份她心里随即乐滋滋的,只见她抿嘴笑了笑拉着表姐的手半推半就道:“表姐你每次都这么热情,我都快不好意思来了。”
曹佑凤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好好坐着,不许闹了。”
“好呐,那你赶紧喂猪去吧。”
曹佑凤笑着道:“你得保证不跑了,我才敢去呀。要不然就让猪先饿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它们。”
杜如梅母亲心中所有的疑虑顿时全消,她站起身大着嗓门道:“看你说的是哪门子话。那,那我陪你一块儿看看你家的猪去。”
“这还差不多。”
“走,我也帮你提一桶过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各自提了一桶猪食去了猪圈。
阳光透着山里氤氲的雾霭直射下来,人与葱茏的花草树木溪流仿佛在天与的交界处里漫游,翻过那个小山坡,那条幽深弯曲的山路瞬间被阳光凿开变得平坦明亮而又开阔。
许志辉站住脚候着周子蓉走近了一些道:“累了吧,要不要歇会儿?”
周子蓉停住脚步擦了一把汗:“你干啥走这么快?”
“你呀你,你就是一个千金小姐。”
周子蓉瞥了他一眼喘了一口气自嘲道:“我这是小姐的身段,奴役的命。”
“你要是生在富贵人家就好了。”
“唉,尽说些空话。不过你哥在的时候他可是把我当小姐一样的宝贝着,没让我下过地干过重活儿。”
许志辉微微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拉着周子蓉的手低声道:“我会比他更加宝贝你。”
周子蓉红着脸四下看了看警觉地松开他的手:“小心被人看见。”
许志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见又能怎样?让他们嚼舌根子去!”
“可公公婆婆的脸面呢?”
许志辉坏笑道:“你现在想着他们的脸面,那天晚上怎么没有想过这些。”
周子蓉面色像红透的西红柿一般,她使劲掐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肉快步朝前走去。
“哎哟!你下手这么狠。”许志辉捂了捂手臂上青紫色的印痕,“虚伪!”
周子蓉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怒目圆睁道:“你说谁呢?”
“说你。”
“谁叫你欺负我。”
“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嘛,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可在我听来你好像把我当水性杨花的女人似的。”
“我对天发誓,如有半点污蔑你的意思就天打……”
“好了,你别说了。我信你。”周子蓉走到许志辉跟前,“哎呀,我回去得把这些手指甲都剪了。你,你还疼不?”
许志辉见她忽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他故意道:“心里疼。”
“对不起。”
“骗你的,以前我经常被凿子割破手指,这算什么。”
“我是小心眼儿,还有点孩子气。你不会讨厌我吧。”
“不会呀,这样子才有情趣嘛。”
“真的?”
“嗯,赶紧走吧。”
两人抵达常坪镇已是上午十一点钟,太阳的光芒比早上那会儿刺眼了许多,周子蓉擦了一把汗感觉喉咙里干渴得直冒烟。她就近找了一块石板坐下:“志辉,你也歇会儿。”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