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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菜花没有依照平常雄鸡打鸣的起床方式而是赶在雄鸡打鸣之前起了一个大早。她除了准备好原有的两种馅外她还特意备了一点麻辣萝卜丝馅。她见旁边那位胖大婶的麻辣萝卜丝卷很受欢迎,她也想尝试尝试。
头一次做这种麻辣萝卜丝馅,具体味道如何她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她想还是自己先尝一尝为好,一来自己可以当早餐二来如果味道不是那么理想还可以及时补救。她忙打开炉火试煎了一个尝了一口,果然有点淡,辣味重了点儿也不够麻。她又往萝卜丝馅里添加了一些葱花、花椒粉、少许盐,调和好后稍等了几分钟才开始再煎。她还特意多加了一小勺子油,等到二面煎得黄灿灿的时候,她拿着锅铲将馅饼分成了两半盛在一个大瓷碗里,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戳了一小块尝了几口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没想到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味道,她把余下的部分用牛皮纸包了起来打算给弟弟当早餐。她两腮泛着红晕,一边哼着山歌调子,一边往面粉盆里多加了两斤面粉并用力揉搓起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但见她口角微翕,两眼含着笑,仿佛盆里的那些面团子瞬间在她的目光里成了花花绿绿的纸票子。
雄鸡的打鸣声响彻在屋前屋后,黄菜花轻轻哼着山歌挑着担子早早地去了那棵醒目的槐树下。
不知道是槐树真的醒目还是她做的煎饼味道特别好的缘故,今天早上聚集在槐树下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动作麻利的黄菜花都快忙不过来了。尽管如此,她依旧面带着微笑显得比昨天更加的热情。她不知在她旁边不远处的小摊前却是人气凋零,胖大婶一双锐利的眼睛只恨恨地盯着她看。坐在胖大婶斜对面俗称快嘴的黄奶奶更是满脸的不高兴,来光顾买她的糍粑的人也被吸引到槐树下面去了,她看着就气愤不平。她站起身走到胖大婶摊前大声道:“你看啥子呢?”
胖大婶捋了捋前额的头发撇了撇嘴:“还能看啥呢?”
“当初没有那个小丫头,我们的生意都不错。”
“可不是嘛!唉……”
“想办法赶走她!”
胖大婶有些难为情道:“这,这好像不地道吧。”
“那她抢了你的生意就地道了?”
快嘴黄奶奶见胖大婶叹了一口气便凑在胖大婶耳根子前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胖大婶还是有些犹犹豫豫.快嘴黄奶奶道:“瞧你胆小的,若是继续让她这么摆下去,咱俩都要回家待着了,我倒无所谓,你还要带几个孩子呐。”
胖大婶被快嘴黄奶奶一激将便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沉默片刻又朝黄菜花看了一眼即刻站起身假装凑过去花了一毛钱买了一个饼,故意咬了一口然后吐在手心里并按照快嘴黄奶奶的吩咐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放在手心里举在大家伙面前大声嚷了起来:“哎哟,大伙儿快看看哪,这饼不能吃呀!”
快嘴黄奶奶连忙凑了过去假装认真地看了又看:“哟嗬,这里面有头发呐!”
胖大婶便借势嚷道:“快退钱,这饼还给你。”
这时周围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散了开去,都纷纷站在一旁看热闹。
黄菜花倒不慌不忙地接过那个有头发的饼瞧了瞧,又看了看那根惹祸的头发,细心的她发现那根头发是自然卷的,而自己的头发是齐腰直发,她更加镇定地瞥了胖大婶一眼道:“大婶,这真是我的头发吗?”
“你卖出去的饼子,这头发不是你的是谁的?”
黄菜花依旧好脸色道:“这头发肯定不是我的。”
快嘴黄奶奶大声道:“啰嗦什么呢?赶紧赔钱!”
“黄奶奶这好像与您没有关系吧?”
“我,我就好打不平。”
黄菜花自然明白她俩是专门来找茬的,这种伎俩在鸳鸯村里她见得太多了。她想既然给面不要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随即端开锅走到街中央大声道:“大家给评评理,我的头发和这根头发完全不一样,这明明是栽赃陷害人。”
人群里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一中年男子凑过去看了看那根头发不由得放声大笑:“小妹呀,肯定是你把人家生意给抢了。”
“可我凭的是自己的良心和手艺,不像某些人欺生卖老。”
胖大婶红着脸没有说话,快嘴黄奶奶双手插着腰道:“你这姑娘骂谁呢?简直太嚣张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黄菜花瞥了快嘴黄奶奶一眼,我要是被她俩给拿住了以后要在这里再摆下去恐怕就很难了,她必须要勇敢面对,不能让她们小瞧了自己。她想到此便毫不示弱道:“有些人一把年纪了,不把自己当回事,凭啥要求别人要把她当回事呢?”
人群里一个老太太道:“这小姑娘说得在理。”
旁边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年轻女子也附和道:“我看呀这小妹肯定不是镇上的人,有些人就是欺生,妒忌。”
胖大婶赶紧缩在自己摊位上低着头假装看炉火,只有快嘴黄奶奶笑哈哈道:“谁眼光这么低贱居然会妒忌一个农村小丫头片子呢?”
黄菜花瞥了快嘴黄奶奶一眼倒也没有生气,她本来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农村女子,再说她来这儿主要是摆摊赚钱并不敢存有什么攀比之心,当然她一直记得临行前父母叮嘱她的那些话,出门在外个性不能太张扬,要与人为善才能把路走得宽走得远。
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加了一把劲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快嘴黄奶奶身边微笑道:“奶奶,您说的是。我呀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丫头,如有失礼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围观的路人见黄菜花如此大方便纷纷朝她投来赞赏的目光,快嘴黄奶奶见这丫头这么机敏,也不好再挑黄菜花的刺,否则该有人笑话她自己为老不尊了。她便悻悻地弹了弹衣袖回到自己摊位上摆弄她的那些锅碗瓢盆去了,街巷的早晨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与祥和。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