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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江小春见许菊儿眼泪花花的,她不由得紧缩着眉头:“猪又惹祸了?这次吃的谁家的?”
许菊儿仍旧哭着不说话。
“哎呀,快说呀!”
“死了。”
“啊!”
“真的死了。”
“两头都死了?怎么死的?”
许菊儿哭出声来。
“别哭了,看看去。”
“死在了伯娘地里。”
江小春停住脚道:“又是她家?”
许菊儿点了点头道:“伯娘命令我快点抬走,可我拖不动。”
江小春拉着许菊儿的手:“赶紧找我爹去。”
江小春父亲一听,忙火急火燎地喊了一个身边的兄弟,两人合力把死猪抬回黄菜花家院门子。江小春父亲仔细查看了一遍,低声对许菊儿道:“口吐白沫子,是被毒死无疑。”
许菊儿哭得更伤心了。
江小春拉着许菊儿的手“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江小春的父亲沉默了半晌道:“这或许就是天意,舍财免灾。”
“爹,啥意思?”
“小娃儿家,少打听。”
江小春撅着小嘴恨恨道:“那个母老虎真可恶。”
“都回去吧。”
江小春拉着许菊儿的手安慰了几句才离开。
许菊儿回到家拿出自己存的私房钱数了数还不够买一个二号子猪的钱,她想了想还是先买一个小点儿的猪养着,一切只有等叔叔婶子回来了再说。她默默安慰着自己心里渐渐好受了一些。
傍晚,整个鸳鸯村被一襟晚照轻笼。许菊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又去了黄菜花家的院子里。院子里一片空落,恰似秋天的萧索,让人觉着心慌。许菊儿四下望了一眼却没有发现死猪的影子,她来不及多想即刻拔腿去了江小春家。
江小春端着饭碗正坐在门口吃饭,她老远就见情绪低落的许菊儿朝她家走来,她忙走出院子:“菊儿,你吃饭没有?”
许菊儿神色沮丧地摇了摇头:“吃不下。”
江小春父亲迎了出来道:“唉,这下过药的猪也不能当肉卖钱,昨天晚上我把它们埋在老黄对门那个山坡上了。”
江小春放下饭碗筷:“会不会是先被人毒死了然后拖去了菜地。”
“可为啥要这么做呢?”
“泄愤?报仇?”
江小春的父亲干咳了一声瞟了女儿一眼道:“反正猪已死了,自认倒霉吧。”
江小春看了父亲一眼低声道:“菊儿,要不在我家吃一点吧?
许菊儿叹了一口气:“不吃了,我现在正愁着拿啥子赔菜花家呐。”
江小春道:“你妈说啥子没有?”
许菊儿撅这小嘴:“我妈痛骂了我一顿,她肯定不管了。这祸是我闯的我要自己负责。”
江小春见父亲进了屋,她连忙把许菊儿拽到一边悄声道:“我们一起凑一点钱先把菜花家那头二号子猪补上,他们回来也不至于太难过。”
许菊儿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我只有三十来块钱。”
“你等我片刻。”
江小春转身进屋在卧房里翻了一会儿紧捏着拳头出来,回头瞅了门口一眼伸开拳头一把塞在江小春手里:“你赶紧买去。”
许菊儿望着手里这张崭新的五十元纸币不禁惊讶道:“你哪里来的……”
“爹,我送送菊儿。”
江小春轻轻嘘了一声即刻拽着她的胳膊朝院子外面走,走到拐弯处,她才悄声道:“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李子根给我的。呵呵,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够义气!等我攒够钱了再还你。”
江小春笑着掀了许菊儿一把:“这下你能吃下饭了吧?”
“呵呵。”
“快回去吧,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许菊儿感激不尽地点了点头,江小春望着她走远了才回屋。江小春父亲瞅了女儿一眼:“别出去惹事生非。”
“知道了。”
江小春的母亲一向不善言辞,此刻,她却放下筷子冷哼了一声道:“这不明摆着吗?人穷被人欺!”
江小春母亲往门口瞟了一眼:“你们忘了曹佑凤当初是怎么欺负李子根一家的?你看李家现在……”
江小春父亲沉默了半晌道:“这人哪,富也富不过三代穷也穷不过三代。”
“就是。”
江小春话音刚落,她母亲便道:“我看还是许了李家这门亲事吧,起码子根妈以后不会欺负我们春儿。”
“你不是嫌彩礼少吗?”
江小春母亲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过得让春儿哥先娶了她再嫁。”
江小春没想到不经意中她的母亲就这么同意了她和李子根的事,她红着脸低着头假装绣鞋面上的花,心里激动着却忘了该从哪边穿线,她别过身痴痴地望着鞋面发呆。
江小春母亲偏过头严肃道:“春儿,以后少掺和菊儿那边的事情,毕竟他们都姓许。”
“可他们不是一个族的人,菊儿一家又是外来户。”
“那都是姓一个许字。”
江小春父亲在一旁附和道:“你妈说得有道理。”
江小春瞥了父母一眼没有理会,她放下鞋面提着竹筐:“我去割猪草。”
江小春的母亲紧跟到门口:“你早上不是才割了吗?”
江小春头也不回道:“准备明天的。”
她快步出了院子,轻松地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就是你们这些大人怕许家怕惯了,我偏不怕。那些人的毛病就是被你们这些懦弱的人给惯出来的,哼,不就是一个过期的村长嘛,有啥了不起的。
不知不觉溜到了离李子根家院门不到半里路的田坎上,她驻足望了望,一扇崭新的红漆大门轻敞在新砌的土砖中间,屋顶是新盖的灰色瓦片,掩映在碧绿的山色中甚是显眼。以前那低矮的茅草土墙渐渐成了李家的记忆,如今焕然一新的李家成了村民相互间立志的标杆。江小春抿嘴笑了笑,她望着房顶上的那缕直冲入云霄的青烟陷入了遐思,假如自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应该在做啥子呢?她一边蹲在田埂上割着藤蔓一边眼巴巴地瞧着大门口。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