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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帅看了父亲一眼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这种工作还需要你这个人大主任安排吗?我分分钟就能替她安排。这侯玉薇好歹也是侯家的独生女,家里娇生惯养肯定是必然的了,况且还生得这般标志。原本以为她和那些城里的姑娘一样做作,干活不是挑三拣四就是拈轻怕重,可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做最底层的活儿,他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对她顿生几许好感来。
他又看了父亲一眼不知道他们葫芦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不调到我们公安局来吧?”
侯玉薇暗自大吃一惊,她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个冷血居然关心起自己来了,她的嘴角挂着几丝浅浅的笑意,心里顿时像被阳光抚摸了一般温暖怡人。她悄悄瞥了一眼章含的脸色没有即刻回答巫帅的建议。
巫帅见侯玉薇不出声又道:“你不愿意?”
巫主任可不想他们走得那么近,他连忙干咳了一声:“去你们单位不合适,我看她还是回供销社吧。”
“供销社有啥好?照这个发展趋势说不定过两年就垮了。”
章含见巫帅突然这么热心,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一方面她希望侯玉薇同巫帅之间走得近一些,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们两个不要过于靠近,以免打乱她的计划。她脑子里迅速旋转了一圈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伸腰:“玉薇想回供销社,我看就尊重她的意思吧。毕竟到那儿她有工作经验,应该不会被说三道四。”
她转过头对侯玉薇道:“你说呢?”
侯玉薇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低下头翻来覆去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仿佛突然辨认不清那些指头的模样似的。
章含继续道:“我建议你应该利用闲散时间去上夜大,报一个专业班学习学习,以后单位若是真垮了也好转行啊。”
巫主任笑眯眯道:“这个主意好,将来干啥都要有专长。玉薇呀,我看你明天就报名去。”
巫帅把着方向盘转过一道弯:“母亲这个主意蛮好的。”
侯玉薇自知底子薄,她不由得羞红着脸道:“我主要数学差,我怕我考不上。”
章含即刻表态道:“巫主任可以教你,他若没空你就来问我。”
巫帅笑道:“也可以来问我呀。”
章含道:“你经常出差,就算了吧。”
巫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侯玉薇道了一声谢谢后整个身心完全松懈了下来。此刻,她突然感觉她和巫家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更近了一步,她把头贴在窗玻璃上望着外面的景致,夕阳的余晖将远处的山坡,灌木丛涂抹了一层玫瑰色,山路上回荡着两种声音,一种是本色吆喝另一种是对吆喝声的回应,或许是牧羊人在和大山对歌吧。
侯玉薇笑了笑,她很想张开喉咙随意地吆喝两声,可她毕竟是坐在车上,车里还坐着大人物,她可不敢随意破坏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她对着车窗玻璃吐舌头扮鬼脸慢慢克制着自己躁动的情绪。
太阳很快翻过了西山,今天似乎比往日里走得匆忙,天幕很快暗了下来与常坪镇的灰色调融汇在一起托举着家家户户的门槛,灯光和窗户在夜风里在街巷中飘移迷离。
王家馆外面散座坐着几位师傅在慢品自己的成绩,里面包房里座无虚席,各自都在借酒尽兴中。
最开心的当数吴区长,他特意对巫主任讲述了一段关于王家酿的故事。王瘸子颇感意外的是这则故事他从未听他的爷爷父亲讲过,也许在他们看来都是不足挂齿的吧,可他认为这段故事更能赋予王家酿生动诙谐幽趣的一面,不应该从头到脚全裹着厚重的神秘色彩。
王瘸子默默地端坐在一旁不停地琢磨着这吴区长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王家酿的故事,难道当年王家酿陷于纷扰与吴家有某种牵连?吴区长和当年省城吴家商号有渊源吗?他真想打听打听,可当他抬头看了吴区长一眼,溜到嘴边的话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毕竟那都是陈年旧事,即便有什么恩怨,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他突然记起家谱上的祖训不由得冷静了下来,做人千万不可得意忘形,被人看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他随即夹了两颗花生米慢慢咀嚼着装起深沉来。
隔壁包房里的客人们在吃饱喝足后便陆续离开了,吴区长和巫主任依旧兴致很高地讲诉着过去的事情,或许正是应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吧。王瘸子一会儿帮他们斟酒一会儿又吩咐黄菜花热菜忙得不亦乐乎。
吴区长送巫主任一家去后面工农宾馆休息后,他又倒回王家馆同王瘸子聊了聊关于落实在鸳鸯村开办酒厂的事。他还特意告诉王瘸子,已经由区政府研究决定将由政府出面用地换地或拿补偿金的方式作交换再以租赁的方式租给王家酿酒厂,这样既解决了农民视土地如命的情结又化解了矛盾冲突,也解决了酒厂资金压力问题。
王瘸子认真听完即刻喜形于色道:“谢谢吴区长,你对我们王家简直就是恩同再造呀。”
吴区长爽朗地笑了笑:“我这是顺水人情罢了,我们区里也急需要树立一个民营企业的标杆嘛。”
“谢谢你把这个机会给了我们王家。”
“呵呵,等过两年王家酿酒厂资本雄厚了可以把那块地买过去,一劳永逸。”
吴区长不待王瘸子说话又道:“天意呀。”
王瘸子满脸疑惑地瞅了吴区长一眼静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吴区长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大腿:“不瞒你说,我下乡插队到常坪镇或许是内在的一种牵引力,当时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嗨,早年我家祖上曾受过王家的恩惠,一直想找机会还王家的恩情,可后来家道衰落加上动荡频繁,举家上下都自顾不暇了……呵呵,如今巧遇王家后人,我理应竭尽全力帮助呀。”
王瘸子听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又起身替吴区长上了一些茶水道:“这世界上善良的人不少,可懂得感恩的人不多。”
“呵呵,老一辈教导我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呀。”
“可现在淡漠的人是越来越多。”
“呵呵,这可能是现代社会的一种慢性病,我们管不了别人,管住自己就好。”
“说得好。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来日方长。”
“别总是这么客气,显得生分了。”吴区长喝了一口茶,“王家酿独一无二,没有谁可以复制,我看完全可以代表我们省里的酒文化嘛。”
王瘸子搓了搓手信心满怀道:“你看我们啥时候签合同动工?”
“下个月初吧。”
王瘸子想了想高兴道:“太好了,下个月还可以栽树。”
“栽树?”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