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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勇扭了扭脖子伸了伸四肢抬腕看了看手表,咦!这么晚了,怎么没人叫醒我呢?
他一边穿鞋子一边叫嚷道:“新生,新生。”
代新生坐在大门口闻听师父叫喊忙起身进屋:“嘿嘿,师父,您终于睡醒了?”
“其他人呢?”
“上学的上学,干活的干活呀。”
“收拾一下回林场。”
“您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
“嘿嘿,师父,空腹不能开车。”
许志勇笑了笑:“正好给你机会呀。”
代新生雀跃似地跳了起来:“谢谢师父。”
许志勇关上大门吹着口哨心情甚好,仿佛昨晚醉酒时的心思只是一场不着痕迹的旧梦早已经随风烟消云散了去。
回到林场已近中午,阳光正好。小鸟时而穿梭在林间时而漫步在泛绿的草尖上,小嘴不停歇啄来啄去,似在细说林场的春天也是这般意趣。
代新生关上车门紧跟在许志勇身后:“师父,我这回有进步吗?”
许志勇赞许地点了点头:“午饭后你就继续练转弯倒车。”
“今天不出车了?”
“不出了。”
代新生轻轻应了一声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许志勇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居然没有以往那种醉酒后的迷糊感好像比从前还要清醒。这王家酿果然名不虚传。许志勇抿了抿嘴,突然觉得饥肠辘辘,他加快步子朝食堂走去。
袁宗瑶从培植房出来见代新生蹲在簸箕边上出神,他轻轻走过去拍了他一巴掌:“你在这儿干嘛?”
代新生抬起头笑了笑:“袁叔好。”
“昨晚你们上哪儿去了?”
“常坪镇。”
“喝酒了吧?”
代新生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道:“袁叔,菜花是谁呀?”
“菜花?”
“昨晚师父喝多了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嗨,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不过现在已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了。”
“那他们为啥不在一起?”
“嗨,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我只是想关心关心师父。”
“你要真关心他以后千万别提这事。”
“哦。”
“走吧,吃饭去。”
代新生木呐地应了一声默默地跟在叔叔身后,他双手遮在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耀眼刺目。
袁宗瑶跨进食堂大门就冲许志勇坐着的位置奔了去:“听说你又喝醉了?”
“嗨,就喝多了少许。”许志勇说着右手指比划了一下,“呃呀,那酒好喝得简直无法形容,而且早上醒来居然头很清醒哟。”
袁宗瑶撇了撇嘴:“也不叫上我。”
“我是赶巧在我哥家喝上的。”
“啥酒?”
“据说是菜花婆家祖传秘酿。”
“噢,难怪。”
代新生端来饭菜:“袁叔,就是那篇报纸上写的王家酿。”
“是吗?报纸呢?”
“嘿嘿,在我枕头下面放着呐。”
“快去拿给我看看。”
许志勇摆了摆手:“吃饭了再看吧。”
许志勇瞅着袁宗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大声道:“你干嘛?”
“嗨,不说了,你明白的。”
“不明白。”
“天涯何处无芳草!”
许志勇站起身坐到另外一张凳子上:“懒得听你胡言乱语。”
“这有啥不能说的呢?除非你还没有放下。”
“我和你不同。”
袁宗瑶跟了过去:“的确有很大不同,你们是两小无猜,我和她只属于蜻蜓点水。”
“呵呵。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许志勇拍了拍袁宗瑶的手臂,“一切重新开始,要争气。”
袁宗瑶点了点头:“我正在争气着呐。”
“呵呵,改天请你喝王家酿。”
“既然是好酒,我想买几瓶送我大伯和舅舅。”
“嗯,我也得买几瓶送我叔叔和师父。”
“很贵吧?”
“不知道,看包装应该不便宜。”
“豁出去两个月工资吧。”
“我看行,买这酒送人高档,等他们入市恐怕会供不应求哟。”
袁宗瑶耸了耸肩:“听你说得神乎其神的。”
“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自己喝过了才明白好与坏。”
“过两天送木耳去菜花那儿,你也一起走一趟呗。”
许志勇沉默着没有回话。
“难道你在还忌恨?”
“谁忌恨了?”
“呵呵,那说好了不许变卦。”
“行了。这么婆妈。”
袁宗瑶站起身一边拿着筷子敲打着饭盒一边哼哼呀呀地去窗口又加了一小勺米饭。
侯玉薇趁清闲时间打开作业本望着那道昨晚从黑板上抄下来的数学题捏着笔头跃跃欲试,可她苦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解法来,她气馁地将本子扔在抽屉里从旁边布袋子里取出毛线团开始织毛衣,或许只有在编织毛衣上的那些个花样时她的情绪方才能安定下来。
她朝门口瞧了瞧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看来自己的确不是读书的料。在这一瞬间里她大有放弃考大专文凭的念头。
她甩了甩头腾出一只手来从抽屉拿出一颗印有白兔卡通图片的奶糖,这是她最近才喜欢上的一款休闲糖果。她一边慢慢咀嚼着一边织着毛衣,时不时抬起头朝门口瞄一瞄,今天两个柜台由她一个人顶班,她显得格外上心一些。值得庆幸的是老天似乎特别眷顾,今天到她这边买日用品的居民比往日少了些,一个小时过去她也就接待了两个顾客,她的那双巧手更有劲儿了。
当她提着自己织的作品正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妙龄女子从门口进来东张西望了一阵,似乎想买东西又似乎不想买的样子。侯玉薇抬起头仔细瞅了一眼不由得惊叫:“杨玉琼!”
妙龄女子转过头惊愕地看过去:“侯玉薇!”
“啊呀,真是你呀。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呐!”侯玉薇即刻从柜台出来欢喜地迎了上去。
杨玉琼甩了甩那一头大波浪披肩长发:“你在这儿上班?”
“是啊。你呢?”
“我刚盘了一个门面。”
侯玉薇瞪大眼睛道:“做啥子买卖?”
“准备开火锅店。”
“你不是去省城念书了吗?怎么又?”
“嗨,一言难尽。”
“哎呀,光顾着说话,里面坐会儿吧。”
杨玉琼将小坤包取下来搁在柜台里面,侯玉薇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旁边细细打量了一阵,最吸引她眼球的是杨玉琼手腕和手指上的首饰,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不由得羡慕道:“你这一身珠光宝气,就不怕被人抢吗?”
杨玉琼赶紧缩回双手揣进驼色的风衣口袋:“嗨,也不值钱。”
侯玉薇撇了撇嘴:“发财了也不关照我,想当初我俩还是同桌呐。”
“发个屁财,我这是离婚后分来的一点小意思。”
“啊!”
“那个死东西就喜欢小姑娘。”
侯玉薇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正年轻呀!”
“是刚上大学的那种小姑娘。”
“啊哟,作孽呀。”
杨玉琼冷哼了一声:“怪我当初瞎了眼,书不好好念就被他迷昏了头。嗨,不说了,高干子弟就那样。”
侯玉薇听着‘高干子弟就那样’,不由得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起那晚上的背影,天,难道巫帅也是那样的人?她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不敢往下深想。
“你嫁人了吗?”
侯玉薇摇了摇头。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