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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趁下午店里清闲,他特意邀了两个哥们在包房里玩拖拉机打发时间,许志勇陪着玩了两圈便借故单位有事离开了。王勇伸了伸懒腰对其中一个哥们道:“嗨,没劲。长毛还有啥玩法没有?”
长毛扬了扬时下最流行的披肩发眨了眨细长的眼睛翘着二郎腿故意拉着长调:“有啊,就怕你学不会。”
“别刺激我,读书我是不行,这玩牌有啥难的。”
“关键要玩得精,你那两下子,嗨……”长毛甩了甩他的头发撇了撇嘴。
“小瞧人了不是?你那到底啥玩法,显摆显摆呗。”
“炸金花。不过玩点票子才过瘾。”
“好,不过不能玩大了。”
“怕输了吧?哈哈。”
“切,我是新手,等我学会了再玩小票子,老张你说对不对?”
在一旁沉默寡言的矮个儿老张点了点头:“长毛,老王说得是。等人家学会了再玩票子比试显得公允些。”
“好吧,我教你,你可以要认真点儿。”
“别废话,快点儿吧。”
长毛笑了笑将大小王取了出来洗了一会儿牌一边做演示一遍道:“从大到小排序是A、K、Q、J、10……依次类推晓得了吧?”
王勇点了点头。
长毛铺摆好牌指着三张同样大小的牌道:“这叫豹子,那个花色相同的三张连牌叫顺金,三张花色相同的牌叫金花,三张花色不全相同的连牌叫顺子……它们从大到小的顺序是……记住了吧?”
“容我消化消化。”
“同种牌型,顺序比点……”
王勇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得实际玩几把才能记住。”
长毛笑了笑:“张哥,陪老同学玩几圈,让他过把瘾。”
“行。”
王勇兴致勃勃,他忙起身重新沏了一壶茶又弄了一些茶点进来:“边吃边玩。”
长毛抓起一个薄饼咬了两口:“妈呀!”
“怎么了?”
“这也太妈好吃了。”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
“谢老同学,这也是你们店自己做的?”
“我媳妇儿的手艺,外面根本买不到的,平时我们也只用来招待领导和客户。”
长毛瞅了他一眼,眼珠子不停地转悠了两圈:“呃,老王,我有一个好主意。”
“快说。”
“你楼上可以设两间茶牌室呀。”长毛站起身比划着,“你这下午,晚上八点以后的空闲时间不是都利用起来了么?”
“你的意思是卖糕点,收茶位费?”
“是呀。”
王勇摸了摸头:“这好像不太好呀。”
“有何不妥?你提供场地又提供麻将扑克啥的,总要收点磨损费吧?顺便卖卖这些糕点蛮好的呀。”
“听着是不错,容我和菜花商量商量再说。”
“呵呵,你是‘气管炎’。”
“在决定大事的时候是要有商有量嘛,这叫起码的尊重。懂不?亏你还中专毕业呐!”
长毛甩了甩头发:“别说中专毕业,我也就是比你多在学校泡了三年,除了年龄和恶习增长了些以外其它都不如你。”
“得了,你小子命好,一回来就接你爸的班。说不定将来也混个邮电所所长当当。”
“嗨,说实话我都不想在这个破邮电所待着,先混一天算一天吧。”
矮个儿老张道:“得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在邮电所混几年了到如今还得听你这新来的小子指挥,我还憋屈呐。”
王勇笑道:“谁叫你爸不是县长!”
矮个儿老张叹了一口气:“等下辈子再投胎啰。”
长毛捶了王勇一拳头:“好了,就算有下辈子,能由得了你我自己选?竟痴人说梦话。”
王勇笑嘿嘿道:“不扯淡话了,继续玩牌。”
黄菜花去厨房查看了一圈听见包房闹嚷嚷地,她从门缝里望里面瞧了一眼,王勇又在与他的狐朋狗友玩牌,她皱了皱眉本想叫王勇去酒坊请曹师傅出来,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走开了。这刚从鸳鸯村回来他也累了半天,就让他玩一会儿吧。黄菜花一边想着一边往酒坊走去。她刚下石阶,就听见里面直嚷嚷声,她连忙快走了几步只见几个师傅将曹师傅抬了出来。黄菜花慌忙瞧了一眼那惨白的面色吃惊道:“猴子师傅,曹师傅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正忙着往缸里转酒呐,他忽然就昏倒了。”
“啊呀,赶紧送医院看看。”
“可,可我们都没有带钱。”
“猴子师傅,您别管钱的事了,救人要紧,我这就拿钱去。”
猴子师傅听黄菜花如此说便镇静下来连忙道:“我背他去,哥几个你们回去该干啥干啥吧。”
黄菜花对其他几位师傅道:“去了也帮不上忙,师傅们都回去吧。”
猴子师傅背着曹师傅一闪身不见了踪影,黄菜花在柜台里抓了一把钱就着急忙慌地去了医院。
前来急诊的那位医生还是上次给江雪莹看眼疾的那位李医生,黄菜花自然是记得的。她紧张的情绪稍微松懈了一些。
李医生详细检查完毕笑了笑:“菜花,别紧张,他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
黄菜花深呼吸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猴子师傅这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咧嘴笑了笑道:“可把我给吓得够呛。”
“我给他打两针葡萄糖就会醒,记得叫他随身带些糖块和饼干啥的,或者累了的时候冲半杯糖水喝。”
猴子师傅道:“嗨,在一起这么久不知道他有低血糖。”
“幸好离医院近发现及时,要是发现不及时麻烦就大了。容易引起脑损伤甚至死亡。”
猴子师傅捏了一把汗:“会有啥大麻烦?”
“不及时施救会造成脑损伤人或变痴呆或者死亡。”
“妈呀,这病也会这么凶。”
“那可不。”李医生给曹师傅打了两针,“让他躺床板上休息吧,今天就别干活了。”
黄菜花付了钱过去曹师傅已醒了过来,他忙直起身子:“谢谢猴子师弟和菜花。”
猴子师傅立即按倒他:“医生叫你躺着别动。”
黄菜花笑道:“曹师傅,您可把我们吓死了。”
“菜花,我到底得啥病了?”
“就是太累了,多休息。我去给您买几斤白糖和饼干来。”
“嗨,我又不是小孩子。”
猴子师傅道:“医生说你以后要随身携带,觉着头晕就吃几块或者喝点糖水。”
“嗨,我这还得上富贵病了?”
“呵呵,师兄,反正平时也是要吃的嘛。”
“嗨,我两个儿子上学得花钱呐,哪有闲钱……”
黄菜花笑了笑:“您不用操心,以后您每月的饼干和糖果我负责供应。”
曹师傅很是感动道:“菜花,你真是太好了。”
“不客气。”
猴子师傅笑了笑:“师哥,你这是善人有善报。”
“就是,快趟着歇会儿。”
“好,你们都忙去吧,猴子盯着酒缸要密封好。”
“好呐,你安心吧。”
黄菜花同猴子师傅离开医院后,她忙去供销社买了几斤白糖,麦乳精,饼干送去了医院。曹师傅刚眯着眼睛见她拧着一大包东西进来忙起身:“让你破费了。”
“别这么说,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手脚还有些发软。”
“您先吃几口饼干,我去给您兑点糖开水来。”
几块饼干和一杯糖水下肚过后,曹师傅便觉得精神好了蛮多,他下了床板:“我得回去看看他们密封得怎么样?”
“不用了,猴子师傅做事你放心啦。”
“呵呵,不好意思让我给耽误了。”
“唉呀,人吃五谷杂粮的,谁还没有一个病痛啊。”
“菜花,谢谢你。”
“您要是能走了就回家歇着,修养两天再回来。”
“那可不行,老东家不在我得盯着。”
“放心好啦,有我和猴子师傅呐。”黄菜花看了曹师傅一眼,“不过我还想跟您说个事儿。”
“呃呀,你只管吩咐就是了嘛。”
黄菜花道:“酒厂的师傅都是新手,您看我们这边派谁去好呢?”
“叫我两个师弟都过去吧,这边有我和小个子带着他们就可以了。”
黄菜花不由得开心地笑了笑:“本来爸的意思是请你过去,您现在需要休息,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
“嗨,菜花,我们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似的,别说这些见外话,谁去都一样。”
“谢谢您。”
“嗨,如果还差人,我可以叫在省城的三个师弟都回来。”
黄菜花不由得两眼放着光:“他们愿意来我们这乡下么?”
“都是农村人,在哪里挣钱不是挣嘛,况且在本地挣得也不比他们在城里挣得少。”
“呵呵,我爸说了,每个加入王家酿酒厂的酿酒师都送干股,每年年底分红一次。”
曹师傅不由得惊喜道:“老东家就是大善人。这人聚财就聚,我相信王家酿会越来越好。”
“嗯,您回去好好休养两天,我这就回酒坊看看。”
“我还是跟你走一趟吧。”
“唉呀,您就放心吧。再说我也不是那种粗心的女人。”
曹师傅感激地看了黄菜花一眼感谢的话他已不想多说,他认为说多了就变得象雾一样轻了,以后把活儿干好些更实际。他笑了笑迈开大步离开了。此刻,在他的前面远处的山头还露着半边太阳的笑脸,他望着那笑脸只管咧着嘴笑,这往后的日子肯定比这光芒更红火。整个常坪镇上空的金色在他身后轻笼,轻笼在金色光的柔波里。
晚饭后,黄菜花替王瘸子收拾了几件衣裳和被褥,她希望王勇亲自送去比较好。可她楼上楼下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她生气地坐在许菊儿旁边只叹气。许菊儿往屋檐外挪动了几步远瞅了黄菜花一眼:“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你说他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呢?这么不管事儿。”
“师父现在不在家,他乐得自由自在啰。现在正和长毛打得火热,两人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黄菜花霍地站起身:“我找他去!”
许菊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黄菜花看了她一眼:“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我没事儿。”
黄菜花道:“万一跑来跑去动了胎气,我可担待不起哟。”
“呵呵,那你去隔壁两家瞅一眼。”
“知道了。”
黄菜花沿街家家户户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王勇和那个长毛的影子,黄菜花气鼓鼓地又往邮电所家属楼瞟了一眼,挨家挨户查么?似乎很不妥当。唉,她漫无目的往前走了一段路,一阵凉风拂过秀发乱散在前额,她伸手捋了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林业站这边来了,她抬头望着林业站的灯光,发现楼上他的屋里没有灯光,难道是和他一起去啥地方了?不可能呀,志勇哥好像都不爱串门打牌。她站在路边无心和来往的街坊打着无味的招呼。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