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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来到许菊儿家院子只看见两个小孩子坐在屋檐下玩弹珠,他快步上前往大门里面瞟了两眼:“你们老爸呢?”
其中一个大些的男孩答:“在黄叔家。”
“快去叫你爸回家来。”
另外那个小男孩便屁颠颠地跑开了。
曹旺财站在院子里时而来回踱着步子时而蹲下身和大男孩闲扯几句,足足等了一刻钟才看见小男孩跑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他父亲,曹旺财朝前走了两步准备打招呼却发现黄时新仿佛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他即刻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微笑。
许菊儿父亲将两位请进了堂屋。
黄时新落座后便先开口道:“看村长的样子,应该是个好消息呀。”
“是呀,我去找牛二谈了好半天,才给了我一点薄面。”
许菊儿父亲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他怎么说?”
“他同意把你入股的钱退还你。”
许菊儿父亲攥着拳头:“就这样?”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许菊儿父亲摊开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开始我让他再拿二百块给你家补偿,他说你媳妇儿也有责任。于是我又和他讨价还价了一番,他才答应再拿一百五十块出来,大致就是这样。你们看如何?”
许菊儿父亲生气道:“就这么点钱他还不愿意拿,我去把他媳妇儿也打成这样,我再给他一百块!你看他愿意不?”
曹村长笑了笑道:“你这纯粹是说气话嘛。”
黄时新想了想道:“既然村长出面调停下来了,许哥你也给村长一个面子算了。”
许菊儿父亲依然铁青着脸孔不说话。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住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谁还没有一个冲动的时候呀?”
“村长说的是。许哥,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看……”
许菊儿父亲板着脸道:“唉,这人受穷就是被人欺呀。”
黄时新道:“可不是?我家就被人踩脚下跺了好几回了,伸张无门。你看你算幸运的了,有曹村长帮你。”
“呵呵。”
曹村长见两人的口气软和了一些,他连忙从黑皮革包里掏出纸笔道:“你写一个收条,我把钱给你。”
“可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那我帮你写吧,后面落款你自己写名字就行。”
曹村长一边写着收条一边说道:“本来牛二答应写张欠条给你,我怕到时候他又赖你家的账,就借了他一半儿。”
许菊儿父亲这才露出笑脸很是感激道:“多谢村长。”
“嗨,这点小事我都解决不了还当个屁村长呀?若是处理不好,你们岂有不罢免我之理?”
黄时新笑了笑道:“村长就是会开玩笑。”
“呵呵,好些时候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也明白一句话。”
“啥子话?”
“物极必反。”
曹村长看了黄时新一眼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他待许菊儿父亲填上自己的名字后便撕下了复写纸下面那一页递了过去:“保留着吧,以防万一。”
待曹村长走远了些,许菊儿父亲对黄时新道:“你信曹村长说的话吗?”
黄时新摇了摇头道:“不信又能如何?你以为他有那么好心为你说话,你算老几?”
“呵呵,总算没有亏本。”
“这可是嫂子拿命换来的。”
“唉,我估摸着村长肯定从中得利了。”
“呵呵,自古就是有权就有利。”
“他这么做就是要你对他感激不尽。”
“哈哈,不说这个了。你几时去看嫂子?”
“家里既是人又是牲畜需要照看。再说她有菊儿照顾,我就是去了也没多大用处。”
“那我先回去啦。”
“别慌走,帮我带点东西上去。”
许菊儿父亲即刻进屋收拾了一个尼龙袋子出来,他一边随黄时新往院子外面走他一边说道:“我也没啥感谢的,这点腊肉你带去给你亲家尝尝。”
“都自己人别这么客气。”
“要不是他帮我出主意,恐怕没这么容易解决这个事。再说他对菊儿那么好。”
黄时新笑了笑伸手接过尼龙袋快步离开了许家院子。
此刻,雨已经停了,可山里的雾还没有走。她们在山涧小路上徘徊着,时而汇集成一团时而薄如蝉翼地散开,阡陌隐隐绰绰,人仿佛在画中漫步又仿佛是踏入了云端。
曹旺财携着他的黑皮革包一路唱歌逍遥地去了砖瓦厂。这砖瓦厂其实只是一个小规模的两口烧窑,旁边是一块堆放砖瓦的大空地,有几个工人在窑口前劳作,牛二夫妇正在往板车上搬运着红砖。
曹旺财站在左边垒起的砖头边看了看场地又比划了一番,迅速掏出笔在笔记本上画了几个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他脑子里便有了一个初步改造的轮廓,就这现有的规模扩大两三倍恐怕不行至少得扩大五倍才够。他蹲在那摞砖的后面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牛二夫妇拉着板车去了转弯处他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窑口走去。他热情地同工人打着招呼并询问了一些砖瓦上的情况然后又同一位外地来的技术工人谈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这七八个人户集资的砖瓦厂倒是没问题,可相互窝里斗来斗去无人管理,到最后肯定七零八碎还真如那位师傅说随时都会垮掉,的确是一个大问题。他紧锁着眉头走近岔路口,这一边是回自己的家那一头是去许村长家。他犹豫了半晌转过身快速朝许村长家走去。既然他和他姐夫都加入进来了断然是不能让其垮掉,也不要这么小打小闹,他决定要把这个厂做起来赚更多的钱。他只要一想着将来要赚更多的钱,心情顿时激昂起来,仿佛他的面前立着两座金山银山似的,步履又加快了些。
他刚走到许家院子坎下就闻到了一股火烧猪皮的味道,抬头发现许家的烟囱正冒着一团团青烟。似乎勾起了他肚里的馋虫,他不由得抿了抿嘴上前跨了几步大声嚷道:“姐夫,姐夫。”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