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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试在武试之前,为期五天。
在此之前,天下各州已经通过层层选拔,将本州真正的人才都选了出来。
这一次不同以往,没有人敢徇私舞弊。
这可是圣贤榜之争,每个人都代表的是他们各自所属的地区,一旦弄虚作假,那不但他自己丢人,连带着他们那个地方丢人。
并且,这是皇帝与整个朝廷制定下来的东西,如果徇私舞弊的话也是在打皇帝与群臣的脸。所以朝中官员都对手底下的人放了话,这一次要是敢弄虚作假,谁也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此,天下士人感激涕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如果能够在圣贤榜上争一个名号,此生无憾矣。
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名利吗?真正能看破名利的又能有几人?
各州官员纷纷礼贤下士,亲自监考。各州的比试由各州官员自己决定,只要能选出真正的人才来就行。
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还是不大相信,甚至有人怀疑这只是门面上的功夫。
但是本州官员将前来行贿的世家大族骂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怀疑了。
某一个州的官员用了一点手段,将自己家族的一个略有才华的子弟安排到了前几名,但是当最后比试的时候却狗屁不通,被千夫所指,最后竟然被活活骂死。
朝廷知道之后,直接把那名官员五马分尸,处以极刑。
有了这个案例,谁也不敢再胡来了。
甚至某个州的官员在不适当的场合说了一句不适当的话,他就被本州士子群起攻之,最后羞愤而死。
自此,再也没有官员敢拿文试这件事来做文章。
在文试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君莫怜一直在弑神空间内复习。当然,他的时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安排。
读书,上搏命场。
君莫怜在两点一线之间来往,生活非常简单。
周馨来了几次都没有见到君莫怜,心中不由得有点懊恼。不过她也理解,君莫怜要争一争第一,这有多么大的压力,周馨心里非常清楚。
其实周馨来就是想给君莫怜道歉的,因为父皇一直都没有同意君天的请求。
周馨觉得对不住君莫怜,她也去找父皇请求了此事,但是被父皇骂了一顿。不过由于君莫怜整天都在弑神空间里内,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见到。
距离文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是周馨的心事越来越重。
周馨又到了长春苑,君莫怜依然不在。
“小纯,你把这个玉佩交给君莫怜。”周馨从身上接下来一块玉佩,对小纯说道,眼神中难掩失落。
小纯点了点头。
周馨犹豫了一下,又对小纯说:“等君莫怜来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走了。”
小纯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虽然小纯对周馨没什么好感,但看在君莫怜的面子上,她还是问了一句。
周馨强颜笑道:“我要跟随我师傅走了,十年之内或许不会再回来。”
“哦。”小纯想了想,说:“那你保重。”
“我走了哦,小纯,你也要保重。”
周馨笑着说完,转身离去的时候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到离开的时候了,君莫怜,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君莫怜,十年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皇宫,一名中年道姑手拿拂尘,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周馨的香肩道:“馨儿,时候到了。”
周馨与父皇母妃等人一一道别之后,就坐上了一辆马车。
等到彻底出了帝都之后,周馨朝着武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流落下来。
周馨心中轻轻唱道:“平生不会相思,才知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身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君莫怜,珍重!
君莫怜,我是大夏公主,就算心中喜你爱你,却不能说出来。我的命运我自己无法控制,因为我是大夏公主。
君莫怜,我愿意就这样偷偷地喜欢你,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君莫怜,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你那傻傻的样子,我还记得你想起你娘亲时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还记得你痞痞的故意招惹剑魔的样子。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
君莫年,十年的时间,你还会记起我吗?十年之后我们相见,你还能认出我吗?
明知相思苦,却要苦相思。
还未天南海北,就以想死难忍。
君莫怜,保重。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君莫怜得知周馨离开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他怔怔的看着那块玉佩,那是周馨的贴身饰物,上面还残存着周馨淡淡的体香。
君莫怜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堵得慌,他对周馨似乎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同于他对李蕙兰的依恋,不同于对小纯的怜爱,不同于和王惊龙的嬉笑怒骂。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似乎有着一种淡淡的想念。没有得知周馨离开之前,君莫怜并没有发现他对周馨的这种感觉,但是当现在得知周馨已经离开之后,他的心竟然有点慌乱。
“她走了啊。”君莫怜问道。
小纯大声说道:“她走了,她让你保重。你都问了第五遍了。”
第五遍了吗?君莫怜有些恍惚,他怎么觉得像是在恶作剧呢?
君莫怜不由自主的想起在东海上第一次见到周馨的场景。
凌凌波纹,将太阳割碎,泛起鳞鳞光芒。
因为逆光,所以看不清对方,只能看见一艘大船的轮廓,以及隐约一袭紫衣。宛若一朵紫罗兰,在风中摇曳。
女子清脆如铃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夹杂着一丝俏皮。
那一簇紫罗兰在阳光的衬托下,变得娇羞可爱。
然而当时只道是寻常。
“君莫怜,你怎么了?”小纯摇了摇君莫怜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啊?嗯。”
君莫怜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玉佩,叹了口气,而后收入怀中。
算了,还是安心文试吧,后天就要开始了。
姐姐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周馨也走了,十年之内不会回来。
君莫怜只能苦笑,不过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君莫怜又去了老张头那边一趟,老张头请君莫怜喝酒,喝醉了酒之后就开始唱李蕙兰作了曲子的《南双调锁南枝》。
一老一小哭哭笑笑,放浪形骸。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在文试的前一天,君莫怜起了个大早。
小纯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抓着君莫怜的衣袖,一起去看考场。
青衣人没有去,君天一早就上朝去了。
王月婵带着两个儿子与君莫怜一起去,君煜则异常的兴奋,君曦无精打采。
“二哥,你一定是第一,加油。”君煜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君莫怜笑道:“你二哥出马,自然是不拿第一誓不罢休。”
王月婵关切的说:“怜儿,尽力而为,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放心吧,大娘,我心里有数。”
看上去君莫怜的状态不错,他下意识的朝皇帝那边看去,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紫色身影。
“我们家的荣誉就全靠你了,我可是在你身上压了不少钱,你要是输了,就拿你自己的钱还我。”君曦懒洋洋的说道,他没有睡醒,眼睛都懒得挣开,发髻也松松散散的,看上去没有一点武侯大公子该有的威严。
君莫怜挑了挑眉毛问道:“你压了多少?”
君曦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的道:“不多,也就一万两而已,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曦儿,这是怎么回事?”王月婵问道,她对长子的荒唐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早些年的时候还会干涉一下,但是这些年非但没有干涉,反而又放纵的趋势。
君曦抹了把脸,说:“那几个不是要赌谁是这次圣榜和贤榜第一么,我就说肯定是咱家这位。他们不信,就开了一个盘口。我是庄家,他们都赌老二输,就我一个赌老二赢。赔率是一赔十,他们赢了我给他们十倍的钱。我赢了的话,不但他们所有的钱都是我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会按照一赔二的比率赔给我。”
王月婵脸色变了变,问道:“这也太胡闹了,现在压了多少了?”
王月婵怕自己的长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要是君莫怜真的输了,那么后果不是君曦一个人能担当得起的。
君曦满不在乎的道:“也没多少,总共三百万两吧。当然,如果我赢了的话,这三百万两都是我的了,而且他们每个人会赔给我二万两,这样算下来也就是总共就是五百多万两吧。如果输了呢,我就要给他们赔三千万两。就是这么简单。”
王月婵听到这话,直接省略了前面的话,只听到君曦说输了的话要赔三千万两,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
虽然武侯府家大业大,但也拿不出三千万两来啊。
“你这个败家子儿,我打死你。”王月婵狠狠地打了君曦两巴掌,不过落在君曦身上的时候却轻柔无比。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君曦却诱惑君煜道:“老三,你想不想压点儿?你不是攒了五千两了吗?如果你压老二赢的话,说不定能赚到一百多万两呢。方文他们可是有一百多人与我对赌,这可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
君煜想了想,又看了看君莫怜,对王月婵说道:“娘亲,你把我的钱给我,总共算上我现在有的,就是两万两,我要全压在二哥身上。”
君莫怜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自己有点晕。
想当初他在醉月楼的时候挖空心思拼了命,一年也才几百文,连一两银子都不到。可是君煜这才几岁,就已经有了两万两的资产了,那得是多少文钱?
王月婵没好气的说:“好,都给你,我不管你们兄弟了。曦儿,我这里还有二十万两的私房钱,也压在怜儿身上。要是赔了,你给我小心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啊?”
王月婵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君曦半天才回过神来,竖起大拇指道:“娘,还是你厉害,这下估计那帮王八羔子要赔光了。”
“哼,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怎么当你们几个的娘?”王月婵的语气非常霸气。
君莫怜这时候才发现,他体内的那一丝疯血看来是遗传。他们这一家子,真疯狂!
但是君夫人王月婵后面说的一句话才霸道。
“既然要赌,那不妨赌得大一点,只是你们几个孩子赌的话有什么意思,要是你能把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全部都拉进来,为娘才算是你败家败的有本事。曦儿,你一直都在败家,现在就让为娘看看你败家的本事。我们武侯府不怕赔光,大不了我们吃糠咽菜。”
霸气!
君莫怜咋舌,暗暗对王月婵输了一个大拇指。
这份霸气,就算是男子也未必拥有。看来老爹娶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啊。
君曦双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刚才昏昏欲睡的状况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激动的说道:“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儿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君煜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月婵,说道:“娘,我发现爹爹都没有您厉害。”
“不可瞎说。”王月婵脸一红,心中却想,如果这一次莫怜能赢的话,那么莫怜必然会名动天下。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皇帝不同意,李若冰也能够加入君家祖坟了。
“怜儿,你有没有信心?”王月婵看着君莫怜问道。
君莫怜笑道:“大娘都这么有魄力了,我怕什么?不就是一个第一嘛,我拿回家就是。大娘,不如贤榜和圣榜各来一次好了。不过这只是文试,后面还有武试,到时候三榜也可以各来一次。文试就先做个引子,等到武试的时候再来一票大的。”
王月婵故意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也太坏了,你这是想把那些人全部都搜刮光啊。”
对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这下可是激起了所有人的不忿。
君莫怜是谁?怎么没听说过?你要拿第一?而且圣榜和贤榜都要拿第一?凭什么呀!
“次子如此轻视我等,不能就这么忍了!”
“没错,我们和他对赌,我压一万两!”
“太气人了,我压两万!”
“我压一千!”
“五千!”
各地士子全部都被激怒,纷纷对赌。当然,也有个别看热闹故意起哄的,也压了君莫怜这边。
“君莫怜?君天的那个弃子?呵呵,他想拿第一?也太小看天下士子了。压三万两,赌他输。”
“哦?还有这事?呵呵,既然大家都这么热心,那我也压上一万两。”
“既然如此,那我也押上一万两来添个彩头。”
“有意思,有意思,还未开始,竟然即有人敢如此夸下海口。压上两万两凑个热闹也好。”
各级官员也都加入了进来,就连世家大族也都开始压住。
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有人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到了后来,就夹杂进去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一赔十,这一次就算是把整个君家赔光了也赔不起。压上十万两。”
有人故意想利用这件事整垮君家。
到最后,参与了这场赌博的人数不下数万,虽然每个人压上去的钱财不算太多,但是这数万人的钱财加起来,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当然,也有一些人两边都压了,不过这是极少数人。
君天这边的一些人一看这种情况,顿时不干了,纷纷押注。虽然他们都明白君莫怜赢的可能不大,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压在了君莫怜这边。
仅仅一天一夜的时间,这场由几个纨绔组织的赌博扩散到了整个京城。
当君天得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淑的夫人竟然这么有魄力!
当他得知君莫怜说自己必拿双榜第一的时候,他更是惊得久久没有合上嘴巴。
君天不少老部下都来加油打气,并且安慰道,就算是赔得倾家荡产,他们也会坚定地站在君天这边。
“诸位,诸位,本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侯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你们就不要再问了。”
最后,就连皇帝陛下都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皇帝知道这件事是由几个纨绔引发的,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君天这个长子,看来真是个败家子儿啊。君家的家产,恐怕全部都要败光了。罢了,到时候朕出面帮他一把就是,总不能看着君家就这样被一个败家子儿败光。”
皇后笑道:“这个君曦也就孔家那只孔雀能降得住。要是馨儿在这里,她一定又会把君曦狠狠地揍一顿,说不定呀,这会儿又会在您面前哭哭啼啼的求您帮助君家了。”
皇帝爽朗的笑道:“馨儿那孩子就看不惯君曦那副样子,只可惜,馨儿现在已经跟她师父走咯。这一去十年,朕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皇后,知女莫若母,你说馨儿是不是对君莫怜生了情愫?”
“馨儿那孩子虽然亲和,但骨子里呀高傲着呢,上次大宛国的王子来了她都没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唯独对君莫怜却没有那股子傲气,她虽然不承认,但做娘的哪儿有不清楚自己女儿心事的。这也是为何我让您赶紧让她师父把她带走的原因。”
皇帝叹了口气道:“馨儿错就错在生在了帝王之家,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啊。”
皇后轻轻拍着皇帝的手说:“陛下,您严重了。馨儿是皇家女儿,自然要替皇家分忧。纵然委屈一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罢了罢了,由她去吧,馨儿的事情十年之后再说吧。”皇帝看上去有些落寞。 弑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