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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询问胡玉郎是否要从我爬出来的那个洞口进去。这是我知道的唯一入口。胡玉郎让我尽管在前面走,对方是想让我们进去,自然会有人来带路。
果不其然,我们走到北坡的地界时,那个山头坐着一个黑衣男子。
凭我现在的法力,一眼便看出这是个狼妖化成的人形。
“当做没看到他,继续走!”胡玉郎在后面叮嘱道,我立刻视那男子如空气,径直下了北面的山坡。
黑衣男子一看我们没反应,顿时有些着急了,在后面喊着我们。
这样,我们才停住了脚步。黑衣男子走到我们面前,恭敬的行礼。
“胡老太爷,我家主人特意命我在此守候,为您带路!”
老太爷?怎么把我爹叫的这么老?
胡玉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这个小崽子倒是会说话...走吧...”
然而那男子却从怀里拿出了两条黑色的手帕,他打了一个响指,后面立刻冒出来两顶轿子。就是很简陋能抬人上山的那种。
随后我伸手去拿帕子,这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记住去时的路,这个江湖规矩我懂。再加上,还有轿夫抬我进山,何乐而不为呢?
可我刚要拿手帕,就被胡玉郎打了手。
“干嘛?”我揉着发红的手背委屈的说道,黑衣男子也有些诧异。
胡玉郎盯着他手里的黑巾,挑着眉毛笑了。
“为何要蒙眼?”
黑衣男子不卑不亢,拱手行礼说这是规矩。地府有进无出,除非佩戴主人指定的黑纱,否则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
我歪头看着胡玉郎,他用手指捻了两下托盘上的黑纱,上面传来丝丝阴寒之气。
“这黑纱缠在眼睛上,怕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吧!”,胡玉郎反问道,我吸了吸鼻子,黑纱巾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我这一世还从未被任何人威胁过,区区一个狼妖竟然敢和我讲条件!”
说完,他指尖一个发力,托着黑巾的托盘硬声而碎,方巾飘到雪地上格外显眼。
黑衣男子见我们不肯佩戴,也不惊恼,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直接将轿夫唤了来。
“主人也说了,如果胡老太爷不肯佩戴,可直接上轿!”
我仔细看着那轿子,轿身用碗口粗的竹子打造,也不知道白山这里哪来的竹子?还是从外面特意做好送来的。
只是那竹身上刻着很多飞云、芙蓉等道家的花纹。上面还刻着字,我大体一看便知晓这轿子是有古怪的。
从整体来看,这就是一张符,符眼的位置就是我们要坐的位置。我伸手摸上去,竹管隐隐发光灼烫,功力非同一般。
我猛然抽回手,告诉胡玉郎他绝对不能坐这个轿子。我坐没问题,他是灵体...
胡玉郎笑了,指尖凝气成剑,云淡风轻的挥了两下,竹轿瞬间遂成多段,抬轿的小妖嗷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之后,轿子破破烂烂再无法载人,而原本抬轿的几个小妖,脸上冒出汩汩的黑气消失了。
黑衣男子垂着头,看似平静,腿却一直在抖。
“告诉你的主人,既然敢动我的人,就知道应该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别假惺惺的搞这套,往日的情分在昨晚已经没了...”说完,胡玉郎拽着我继续前行。
我咽了几下口水,回头看向黑衣男,他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头都不敢抬。
“爹,你和那阉毛还有往日的情分呐?”
胡玉郎没说太多,就是点点头。估计也不是啥大情分,不然也不能动“朋友妻”不是。
我问胡玉郎,这只阉猫到底搞什么鬼?既然他想让我们进瓮,他来捉鳖,就不要弄那么多恶心人的幺蛾子嘛!
胡玉郎忽然停住,我险些撞到了他的后背。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我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古墓里住着的那位才是鳖,马上承认错误,这是我口误。
胡玉郎摇摇头,什么阉猫?以后断不可说这种粗俗无理的话!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不要阉猫叫什么?
“叫他老贼!”胡玉郎在前面朗声说道。
我摸了摸鼻尖,这外号也没高雅到哪里去吧!不过胡玉郎仗着自己修为强大,欺负人霸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我忍不住往前跑着,试探着拉起胡玉郎的手指。
他初始时颤抖了一下,歪头看着我。我就当没注意,目视前方往前走着。
转瞬,胡玉郎的大手将我的小手紧紧包裹,原来这就是父亲的大掌,我心中甚是满足。
再往前走大概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会到了,可后方总是有东西在窜动。
我知道那老贼必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便悄悄的吹响口哨唤出鹰灵。
鹰灵飞到离我头顶百尺的地方,这样方圆十里的景色尽收眼底。我能清楚的看到林子里的野狼在我们一里开外的样子,形成了包围圈。
而我们,就在包围圈的中心。
随着我们前行,那些狼也在运动,时刻保持着与我们的距离不变。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图啥呢?还有后面跟着的大白、九泽他们。
本来只要有九泽在,他一定能感知到我的方向和位置,因为我身上有相思花的种子的缘故。
可从鹰灵的视线里看去,他们在后面的红松林里偏离了方向。
那红松林正在毫无声息的移动着,就连岳枫的枝条都在改变着方向。
这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我清楚五行八卦的厉害,估计就是安孤鸿的手笔。
不过,我对九泽有信心,可能这是他们在将计就计,迷惑对方。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我踩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胡玉郎心中着急,喊道让我跑起来。我跑起来那可就快了,不多时我们就到了一线天的地方。
可到这我就懵了!
这就是我记得的一线天大地缝,可如今这里全是皑皑白雪与冻土。连个裂缝都没有,更别谈能钻进去的缝隙了。
我在那不停的刨雪,手都冻红了,可刨了几十米,只有冻土并无裂缝。
胡玉郎皱着眉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我,“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我脑门子都是汗,在白山玩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是熟悉,更何况,这么大的地缝。
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胡玉郎随后让我躲开远一点儿,指尖凝结的长剑在手。
他舞着长剑,剑随风动,越长越长。只听胡玉郎一声暴喝,长剑对着面前的土地就是狠狠一剑劈下去。
“轰隆隆...”底下似乎有雷在滚动。
胡玉郎单手持剑,衣袂翻飞,整个人的背影宛如一尊战神。 成精的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