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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罗氏,快把解药交出来!”外面突然有人喊门,声音我没听清,但绝对是天籁之音!
妇人住了手,暂时松开了我,推门出去看。
大林子一个闪身就钻了进来,咬开我身后的绳子,松了手脚的我顿时觉得安全许多。
门开了,外面根本没有人。
刚才那喊声,也是大林子模仿王守一的声音来的。等那妇人再进屋子的时候,我已经楚楚可怜的跪在了地上。
看她进来,我直接嚎啕大哭认错。
“干娘,我错了,我一时淘气你不要生气了!”
我摇着她肥肥的裤腿,脸就贴在她的小腿上。如此低眉顺耳,都能看到她裤脚上绣着的一朵金花。
就是那种明黄色的线,花瓣绣的层层叠叠的,若不是我仔细看,常人肯定看不到。
大林子适时的放出迷幻的气体,再加上我乞怜的动作,妇人蹲下来摸着我的脸,估计是想起了菁菁,牵着我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把金针封穴的事儿就忘了。
人头上的穴位有很多,治病用银针。拿金针扎穴,那是要把我变成傻子的前奏。幸亏大林子反应灵敏,不然我可能现在就是流着口水的痴呆儿了。
任由她把我抱在怀里,她把脸贴在我头发上,一下一下的晃着,也不说话,只听到喘息声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我吓得一身冷汗。头顶也感受到冰冰凉。
她,哭了!
“女儿,娘对不起你!娘不是不爱你,而是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不应该在这深山老林里过着人人喊打的日子!我不能改变你的出身,但是能尽力更改你的命运,你能理解吗?”
也不知道大林子把她迷幻成啥样了?这妇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我也听不懂。
菁菁私奔,不就是要逃出这个老林,你还要把她打死。现在又来讲这个,是后悔了?
“我能理解,我早就原谅你了!”
我顺着她的话说,不顺着说一下子惊醒了,不得又要把我扎成小傻子啊。
她把我抱到床上,环着我嘤嘤的哭,我趴在她怀里,又吓又怕,关键还很热,一身都被汗透了。
直到最后,她哭累了,抱着我睡着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女人太难搞了。
待我细细打量她的时候,才发现这女人竟然对金花情有独钟。
她不但裤腿上有金花,连缠头的黑布、鞋子上,就连床上的被褥上都有金花的痕迹。难道,这是黑苗的特有的图腾?
这时,我注意到她枕头底下似乎有张照片。
能放在枕头底下的照片,自然是要日日抚摸相看的,情夫?
在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之下,我稍微蹭了一下身子,将那照片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抽出来一张,才发现,那是个牛皮信封。里面似乎还有其他的照片。
我抽出来的那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的周岁照,白白嫩嫩的,还有一个朝天小辫,眼睛弯弯极为漂亮。
上面的信息还写着1958年元旦周岁缘来照相馆的字样。
看照片的周边磨损的不像样子,想必是这妇人经常抚摸的缘故。
可是菁菁似乎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没必要日日摸照片吧?
再说,这照片可是稀罕玩意,照一次费用可不低,我央求师父多次,他都没说给我照一张。
看那妇人还未醒,我继续从里面抽照片。照片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的,几乎每次上面的女孩儿都能长大一点儿。
别说,等到第十张的时候,上面的小女孩竟然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等抽到最后一张的时候,我震惊了!
这上面的人,是吴迪!
而且还是吴迪最近的照片,背景就是我们学校的大门,我还记得吴迪给我写信说她上学了。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吴迪和这妇人是什么关系?
我皱着眉头又仔细的把那些照片都翻看了一遍,上面的痕迹肯定不是这几天摸出来的。况且,其他小时候的照片都开始发黄泛白。
这里面,有阴谋!
我把牛皮纸的信封打开,看看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信息,结果连张字条都没有。
我使劲儿挠着头,却始终参不透这里面的弯弯。
不过有一点儿,我能猜出来!照片上的人,就是这妇人刚才口口声声说的女儿。
吴迪是她女儿!
那菁菁是谁?想这妇人和我提到菁菁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唯有提到女儿的时候,才像一个正常人。
我看着吴迪在学校门口灿烂的笑脸时,感觉整个人都掉到了冰窖里。
猴精叔叔说,吴迪是在南疆的林子里被发现的...
陈规划对黑衣人说,北京方面的事儿也要抓紧...
北京的人是谁?难道就是她!
吴迪的笑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她会是那群黑衣人安插在特情处的奸细吗?
想我们那时每天都帮着孟姐姐整理特情书的各类电报,虽然里面的内容在我看来都是繁琐的工作,可是若让有心人,尤其是要暗杀二处的人的奸细得知这类信息,他们岂不是可以提前在出事儿的地方做手脚?
比如说,南疆的山洞!
二处的人为什么都死在了里面?看着是被那黑蛇害死的,实际上呢?
我一点点串联着,想着那小战士的魂魄曾经说过,“石头堆里又怪虫,咬到我们,我们就死掉了!怪虫长着翅膀,碰上就要人命!”
世界上如果真有这样的怪虫,那只能是蛊虫了!
我一身冷汗爬了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妇人,我有些天晕地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漩涡?
我是如何被卷入在里面的?
如今身陷泥潭不能拔,师父的性命危在旦夕,而我也会随时被蛊虫吃掉。
一处的人,王守一,陈规划...
黑衣人,日本光头,好多打手...
用蛊的高手,神秘的寨子,吃人的蛊虫,怪舅舅,面前的这个蛊婆...
这些人,都在明着要弄死我们。但正面战场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隐藏在背后的势力,到底他们想要干什么?
北京方面,除了吴迪,还有谁?
我盯着吴迪的笑脸,脑子飞速的运转着。
运转出来的画面不是云开见月明,而是我们两个歪在故宫墙根底下,晒着午后的太阳,舔着冰糖葫芦,看鸽子群飞... 成精的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