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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着颈子在笼子里,争先恐后的啄食,斗殴或振翅啼叫,大妈大爷们则在外指指点点,打着小算盘。看好一只后,鸡贩一伸手,拧着不幸被选中的公鸡或母鸡出来。
就地蹲下,利刃一闪。
倒拎起流尽鸡血,然后扔进小盆,端起用酒精炉或液化气灶,烧得滚烫的开水一淋,片刻间,一只打整得基本上算干净的肉鸡,便扔进了大妈大伯的菜篮。
再瞧瞧,一地干净。
那些污物和拉圾什么的,都被事先准备好的清洁袋或化肥袋装着。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只要一过清晨八点,鸡贩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整洁,干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这时,如果你还想要买鸡,除了到名正言顺的菜市场,在大上海任何一条大街小巷,你都会垂头丧气,空手而回。
长此以往,风雨无阻。
所以,每当看到老伴儿屁颠颠的一大早起床,白何就知道那一准是赶早去买鸡。其实,老伴儿也和白何一样,奉行有啥吃啥,简单易行。
并不刻意去买,去费力的大弄特弄。
再说,上海不比内地。按照百度和地理书上的注释,上海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主要气候特征是:春天温暖,夏天炎热,秋天凉爽,冬天阴冷,全年雨量适中,季节分配比较均匀。
总的说来,就是温和湿润,四季分明。
可近年来,这些定律和注释,似乎越来越失去了正确性和权威性。无论春冬夏秋,4—5级的季候风,时常肆虐,一来就是惊天动地。
风头气盛。
在林立的租赁房可疑的间距中穿过,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呼啸,恐怖且吓人。老伴儿一早起来之时,往往都伴着吓人的大风,的确辛苦。
因此,出于心疼。
白何有时劝她:“何必非要找鸡贩?菜市场不是有卖吗?”老伴儿答:“你不事家,所以不懂。菜市场的鸡,怎能和鸡贩的鸡相比?我家彤彤就要吃鸡贩的老母鸡,这是个责任心的原则问题。”
不过呢,直到现在。
白何也仍然没弄明白,“我家彤彤”为什么“就要吃鸡贩的老母鸡”?或是新鲜?或是伺料?或是价格?
总之,天昭昭,地烈烈。
凡彤彤归爷爷奶奶带时,电饭锅里,总是会偎着一只香喷喷的,老伴儿一大早买回来的老母鸡。当然罗,总是还有一小碟煮得烂烂的黄豆。
黄豆的秘密,老伴儿的发现。
每次喂还不太会自己吃饭的小孙女儿,都是一桩艰辛困难的工作。天性好动的小孙女儿,被儿童饭桌上的皮带紧巴巴捆着,小公主一般,坐在高高的椅子上。
东摇西晃,咿咿呀呀。
一手挥舞着自己专用的卡通品牌小勺子,费力且淘气的舀着饭菜乱抛,一手则抓着饭或菜,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里喂。
面对着她,可怜的奶奶。
额上渗着细汗,竭尽全力的哄着,逗着或唱着,瞅准小家伙张嘴的一刹那间,扑!喂进半筷子被精心剔除了刺儿的桂鱼肉;咣!喂进半勺掺着碎荠菜的蒸饭。
喳!喳!
又喂进了二小块炖得烂烂的老母鸡肉……老伴儿那个兴奋和成就感呀,真是不说了。而这时的白何,则机智的瞪着眼睛,拿着专用的卡通塑碗。
一边放着抽纸,保湿巾和消毒巾什么的,寸步不离的守着。
被偷袭式喂食着的小孙女儿,一动嘴巴:“喝伤(汤)”白何就屁颠颠的跑到厨房,揭开电饭锅,舀上半碗喷香的鸡汤,用事先准备好的筷子头尝尝。
嗯!不冷不烫,不咸不淡,端出去也!
老伴儿一声令下:“擦”,白何就顺手一拈,取出保湿巾,消毒巾或抽纸,绕到小孙女儿背后,剪径般一手捉住她的小脑袋瓜子,一手轻轻擦拭……
总之,一顿饭喂下来。
老俩口都汗流浃背,极不舒服。白何曾纳闷到:“是不是我们的喂饭方法有问题?怎么会这样艰难?”“就该这样艰难。”
老伴儿坚定执着,可不容老头子动摇和怀疑。
“现在的孩子嘛,哪像我们那个时候?大了,自己会吃饭了,就会好的。”“一顿喂下来,浪费的比吃下的还多,这个成本,”
“闭上你的猪嘴巴!”
老伴儿不高兴了。
恨恨的斜睨着他:“你也想来个‘红旗到底打得了多久’?”“呔,这是哪跟哪呀?”终于有一天中午,彤彤照例咿咿呀呀,东挥西洒。
老伴儿和老头子。
二人都累得疲惫不堪也无计可施时,老太太一眼瞅到了被移到柜子上,白何下酒用的煮黄豆,灵光一闪,吩咐到:“把黄豆端过来。”
白何一伸手,放在她面前。
老伴儿就舀了几颗黄豆,递到小孙女儿嘴边:“乖,豆豆,吃豆豆,好吃得很哦,吃了还想吃哦。”小孙女儿照例摇摇头,不张嘴。
于是,又哄。
瞅见她嘴巴张开一瞬间,老伴儿一勺喂了进去。没想到小孙女儿骨碌碌的嚼一通,咕嘟咕噜的吞下后,居然又叫到:“王(黄)豆,王(黄豆)。”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于是,彤彤的每餐饭,便有一小碟黄豆。老伴儿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白何就抓紧时间,在小屋的电脑上敲敲叩叩,时不时的,还轻轻溜到卧室门外。
双手轻举,抠着门楣。
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瞅瞅,又急忙坐回电脑前。一如老伴儿带着嘲弄味儿,给亲家介绍的那样,白何的确是个写手。
白何,自幼喜文。
多年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来到上海后的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儿子闲置的台式电脑,搬到租赁屋里装好,以致于引得老伴儿和儿子在一边,悄悄的翻白眼皮儿。
白何不笨。
当然读得懂母子俩白眼中的含义:“死老头子!老爸耶!叫你到上海来,是带彤彤,不是让你来敲键盘玩儿的,你怕是忘记了吧?”
可是,带孩子也总得有空时间吧?
多年的写作习惯,让他实在接受不了没有电脑,不能原创的日子。于是,为了让老头子,心甘情愿的当好助手,为了让老爸尽心尽力意为自己女儿服好务,母子俩最终选择了默认。
作出了以妥协换实效的重要决策。
滴滴嗒嗒!嗒嗒滴滴!滴嗒滴嗒!白何瞅着屏幕,双手叩着键盘,打算把自己才完成不久的一个长篇再改改,查漏补缺,然后投出去。
白何爱上网文,己有二年多啦。
原本对电脑一窍不通,且近似于完全拒绝的他,被早就用电脑工作的老伴儿,唠叨得实在走投无路,一怒之下,发了毒誓。
“别以为只有你会,老子也会,不信,走着瞧。”
于是,翻腾出了多本老伴儿的教学工具书,打算从最基本的拚音记背入手。可是,21个声母和39个韵母,背得滚瓜烂熟后,却怎么也上不了键盘。
丌自纳闷,困惑之余。
白何在新华书店漫不经心翻腾时,一本“五笔打字”引起他的兴趣。倚着书柜看了半天,毅然买回来,自己较好的记忆习惯,帮助了他。
于是乎,凭着硬记。
再加上近30余天不舍昼夜的坐在电脑前,发鸡爪疯一样抖动着指头,按着自己记背的“五笔字型”,发狠地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叩打着键盘……
付出总有回报,天道酬勤。
年逾花甲的白何,硬是学会了打字。用电脑写作的拦路虎一旦拔掉,后面的路,便阳关大道,一马平川,一通百通……
二年多来,800多个昼夜。
白何己经用电脑原创了,不少于50万字的诗歌散文和中短篇小说,并在网络上小有名气,初见成效,也尝到了动脑动手的甜头。
这部新写作的长篇呢?是白何首次尝试写的。
书名《滴血的盖尸布》,全本60万字,是以前俄罗斯未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在1917年初的二月革命中,被迫退位后,全家连医生男仆等共11人,被新生的布尔什维克政权枪杀为契子。
接下来,围绕着。
尼古拉二世神秘的盖尸布,展开的一系列争夺,颠覆与捍卫的悬念惊悚故事。全书跨度近百年,人物众多,涉及到前苏联和俄罗斯,众多历史人物和著名事件。
白何为这本书的完成。倾述了极大的心血和希望。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网络文化与网络文学,发展迅猛,泥沙俱下,奇葩不断。为了名利,许多会编故事的人,充分利用互联网的虚似空间和网络优势,迎合市场和读者的各种需要。
因此,要从其中冲出一条血路,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好在白何一向走得很稳,心也不算太大,更不像许多写手那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非得要在网络上挖空心思,赚得第一桶以及许多桶金。.. 一袭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