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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都惊动了,灯光纷纷亮起,大伯大妈们都响亮的咳着嗽,往401室奔来。隔壁的香妈香爸早吓醒了,香妈腾的跳下床,吩咐句:“快给亲家打电话”就往外跑。
香爸打完电话,也奔了过去。
但见401室灯光幽暗,女儿抱着彤彤缩坐在床塌下,母女俩像比赛一般,竞相哇哇大哭;女婿仰压在童车上,售价7800块人民币的名牌童车。
丹麦的“安娜公主”原木双层儿童车。
仰翻着的四个木轮,还在骨碌碌转动。
香妈呼天抢地的扑过去抱起母女俩,香爸则在邻里的帮助下,把晕头转向的女婿扶起来,将“安娜公主”重新放好,老俩口一齐蹲在妙香面前,先把小外孙女儿抱过来。
然后,轻言细语的安慰着,耐心的寻问着……
待问清楚了是这么回事儿,老俩口方才松了一大口气。香妈眨眨眼睛,瞅见一屋子关切而好奇的眼睛,似乎这才想起家丑不可外扬,急忙先把大伯大妈们一一劝走。
正准备关门时,亲家赶到了。
香妈小心翼翼和查颜观色的,把事情的起因讲了一遍。退休教师就急忙去掰白驹的脑袋:“让妈看看,伤到哪儿没有?”白驹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去。
“看什么嘛?没得事儿!”
当妈的急了,啪的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
“没得事儿?脑袋是乱摔得的吗?你个傻孩子呀,我们在这儿就这样乱推乱吵的,背着我们还不知要怎么样哇?”
己停止了大哭,正在有一句无一下抽泣的妙香,哇的声又大哭起来。
跟着,偎在外婆怀里冷漠的看着大家的彤彤,嘴巴一咧,也大哭起来。又是好一阵忙乱。自知失口的老伴儿,不说话了……香妈劝着母女俩。
白何和香爸则在屋里窜来窜去,寻找着自己可做和挣表现的琐事。
白驹把老妈拉在一边,告诉了彤彤的自闭症状态。谁知退休教师一听,竟然也哇的声大哭起来。她这一哭,带动本来心里就难受的香妈,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哭将起来。
眼看着二老太太的哭叫,又将泛滥成惊天动地的哭声。
白何啪地一掌,拍在墙上:“他妈的,就知道个哭?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吃五谷生百病,哪个小孩子不生病?莫明其妙嘛。”
吼声镇住了哭声。
“莫看白驹现在牛高马大的,三岁之前不经常生病抱医院?真是的,一遇点小事儿,就乱套,这日子还怎么过?”
于是,白驹扶起了老妈,香爸也扶起了香妈和女儿,并把彤彤怜爱的抱在自己怀里……
第二天一早,妙香到仁义医院报到上班,白驹则开着车,将自己老妈岳父母和彤彤,送到繁华闹市中心的矫正中心,进行第一节课的行为矫正治疗。
送到中心后,白驹联系好接送的出租车,就驾车赶往公司。
有车,的确方便,尽管白驹动作还有些笨拙,可开慢点和细心一点,也慢慢上了手。不到半点钟,就赶到了远大科技。
下车库时,那广告栅栏,照例远远就收起,扬向半空。
身着雪白保安服的向前,在岗亭里朝着他立正敬礼,然后微笑。过卡桩时,白驹没有取卡经验,探出大半个身子,就是拿不到IC卡。
向前就出了岗亭。
帮他取出递给,还比划着他正确的停车距离。
白驹按他所教,驱车倒退回去,现慢慢开拢,如此几次,就找到了明锐与卡桩的距离,再停车,一探身轻易就取到了IC卡。“谢谢你。”
白驹高兴地对向前扬扬手。
停了车出来,恰好又碰到小陶和毕总。
二人依然是边说边走,商量着什么?一个身着墨绿色制服,拿着笔记本,不时在本上写写划划的小姑娘,跟在二人身后。
“你好,白工。”
小陶笑着招呼。
“昨天的庭审,没看到你呀。”“在呢,许部和我们坐在一起的。”白驹回答,同时招呼着毕总:“你好,毕总。”“白工,你好。可惜我昨天被事缠住了,没能到场。”
毕总停停,对他绅士般微微点头。
“听小陶讲过你的事儿,不错,热血青年,慷慨激昂,敢想敢为。哎,听说你是学计算机硬件编程的?”“是的。”白驹感到奇怪。
这毕总,怎么问起我学什么来啦?
“听说A厂的联网系统,是你一人负责完成的专题?”“是的。毕总,能问多一句,你听谁说的吗?”“小陶呀!”毕总指指对方。
“你的朋友,对你挺欣赏,评价很高的呀。”
白驹很意外的看看小陶。
真是不打不相识,可相识了也仅限一般,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关心自己?是秉承李灵的意思呢?还是别有用心?小陶对他笑笑。
“对于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我总是心怀尊敬。尽管他们有时也身不由己,可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绝对是值得结交的好朋友,还会是生意场上的好伙伴。”
毕总也对他笑着:“好了,白工,有空我们聊聊,再见!”
“再见!”走几步,白驹仍忍不住回头,他总觉得毕总话中有话,似乎对自己挺有兴趣似的?白驹的眼光,正好和那个拿着笔记本的小姑娘,眼光相碰。
小姑娘站下,对他微笑。
“你好!白工,早听说过你的大名。”白驹心里动动,看看前面的小陶和毕总,离得越来越远,便几步跑上去:“请问,那个小陶,在你们物业公司工作呀?”
“他?”
小姑娘怔怔。
“在我们物业公司工作?”笑起来:“哪里哟?连毕总都是替他打工,怎会在我们这儿工作?”白驹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毕总替小陶打工?”
“是呀,这幢商业广场,就是小陶老爸开的,你不知道呀?”
“不知道!”
“小陶的媳妇就在你们远大科技,当人力部长的呀。”“这我知道,谢谢了。”原来如此!白驹索性无味的离开了物业小姑娘。
开发部里,大家都忙着。
昨天耽误了大半个下午,亡羊补牢呢。“呶,给妙香姐带回去。”小玫瑰把个小塑包,塞给了白驹:“明年的最新款式。”白驹打开小包,拎出二件样式很好看的女秋装瞅瞅。
又重新放回小包。
推过去:“我看算了吧,她的衣服够多的了。”“那不行。”小包又给塞进来:“这是关于我们女孩儿之间的私事儿,你只管捎回去就行了的呀。”
白驹忽然有些担心。
“哎小玫瑰,你怎么对我老婆这样热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哦。”
小玫瑰眨巴着眼睛,迷惑不解的反问:“什么不对?我说错了的呀?的确是明年的最新款式,妙香姐一定会喜欢的。哦,我明白了,”
小玫瑰忽然拉长了嗓门儿。
“你是舍不得掏腰包吧?”
扑的一巴掌,拍在他桌上:“告诉你,我送给她的,不要钱。你这种男人,把钱看得比老婆还重要,人渣呀!我怎么现在才把你看出来的呀?”
“哎哎,”白驹哭笑不得,只得收下小包,同时吞回自己的疑惑。
看看11点过了,白驹拨通了妙香的手机:“哎老婆,怎么样?顺利吗?”“一般般,还不是与CT打交道?烦死啦。我报了个到,就走了。”
“那你现在哪儿?”
“矫正中心呀!还好!彤彤第一节课还不适应,自己一个人抱着玩具,躲在桌后瞧着小朋友玩儿。第二节课就好多了,在老师的帮助下,能和老师一起拍手唱歌了呀。”
妙香一扫早上的颓丧,兴奋的在那边唠唠叨叨。
“我看,我们彤彤问题不大,恢复正常会很快的呀。老师说啦,一般这个时期的婴幼儿,能有母亲全天陪着,进行行为矫正,是最好的治疗办法。”
“唉妙香妙香,”
白驹皱皱眉,有种预感。
“那与你所学的南辕北辙,你全天陪着也就是陪着,能起什么作用啊?”停停,加重了语气:“不是还有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吗?这些琐事就交给他们吧,你得安心上班才是呀。”
许那妙香早就有此打算?
现在干脆顺话答话,直截了当。
“听我说哇,是这样的,虽然我学的不是行为矫正,可我理解力,模仿力,权威力,执行力和亲和力,再怎么也总比4个老人强吧?说实话,现在什么最重要,你也知道,不是什么房子车子票子位子,而是孩子。孩子弄好了……”
白驹闭闭眼睛。
其实,哪用得着妙香来启迪?
孩子是小家庭的一切,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只是,白驹担心自己老爸老妈对此的态度。勤劳一生的爸妈,至今仍跨越五千里山水,辛辛苦苦的来到上海,租房带孙女儿。
要是知道了媳妇以这种借口而不上班,呆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一定会气坏的。
可是,要说妙香也有自己的道理。的确,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是爱护教育加宠爱溺爱,也代替不了亲生母亲的巨大作用。
并且呢,在上海。
这种因为种种原因,媳妇回家当全职太太的趋势,越来越广泛,也越来越被年轻的三口之家接受……“我爸妈倒好说,主要是你爸妈。”
妙香一语点穿。
“今天我在矫正中心,试着暗示暗示,你妈那个脸孔呀,呼的就拉长了的呀。就好比,”“少形容,好不好?”白驹有些烦躁的打断她。
“这样吧,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挂啦。”
嗤!压了话筒。
有车,的确方便。下班后的白驹,心旷神怡,悠然自得,拉上一直嚷嚷着要“过过车瘾”的小玫瑰,伊本才女,还有许部及其助理,快快乐乐的赶往浦西。
新车新味道新感觉。
那许部屁股一挨崭新的皮座,就伤感起来。
“老罗!想当年,我许部买了路虎,那个气势和味道哇,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晕啊乐呵!”“还是想来年吧,许头儿,”
小玫瑰在后排,狠狠揪揪不老实的伊本,咯咯咯的笑到。
“你那未出生的儿子,该坐什么车呀?”“说了你也不懂。”许部白她一眼:“这车行道,水深得很哟。哎白工,”许部洞悉一切的四下瞅瞅,还伸出指头,到处捏捏。 .. 一袭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