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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香妈实际上很生气。
即生老头子的气,也生小女婿的气。老头子不对,就不多说了。而小女婿的不对,则必须小心又谨慎,这有点让香妈左右为难。
虽说。
女婿半个儿。
可毕竟是外人,还联系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亲家,就不可能像对待自家老头子和女儿那样,轻一句重一句的毫无顾虑。
思忖了许久。
香妈想了个好办法。,
趁着晚上和亲家通电话时,巧妙地把这事儿,隐隐约约的讲了。亲家一听就懂,当即叫通了白驹,严厉地训斥了一通。
香妈笑了。
清晰记得。
那似乎是可怜的亲家,最后一次对儿子挥起母训的大棒。毕竟,儿大不由人!曾经的家长和严母威风,在己为人父且日益成熟的儿子面前,渐趋渐消。
变成了商量。
小心和提示。
香妈自己,就有痛沏的亲身体会。自那以后,平板虽然仍拿给香爸玩儿,可小俩口却理直气壮的,对一些屏幕闪亮度大的项目,加了密。
比如。
对这下载的贝瓦儿歌,辈分歌等。
要说现在,也的确是高科技时代,以前枯燥无味的儿歌,经可爱的卡通造型,琅琅上口,和浅显易懂的韵律,这么一揉配,岂止儿童?
就连大人看起来也津津有味。
舍不得放手。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俱备了声光色三要素的儿歌,放起来却实在光亮照人。当那可爱的卡通小狗,小猫或小熊们,随着节奏悦耳的音乐,摔尾巴,扭胯或蹦蹦跳跳。
那屏幕光闪闪。
就像一幕幕小电影。
如果说香爸为此没引起重视,那不是真的。屏幕光有损婴儿眼睛,他当然知道。可是,正犹如个迷恋己久,不能自拔的赌徒,在彼岸之间,徘徊踯遗躇一样。
他对自己的疏忽。
总有着千种理由。
不错!婴儿看多了屏幕是不好,可我多注意遮遮拦拦,不就得了呀?譬如,我看的时候,把彤彤的小脑袋转到我的身后,让他只能听见却看不到,不就行啦?
还有。
再说了。
网上说,现在有一大半知识,是通过电脑传播和得到的,彤彤虽然偷偷瞟到了屏幕,可也学到了许多知识呀,功过相抵,也有易于她的成长嘛……
云云云云。
这世上,就没有绝对呀,对不?
所以,香爸自作聪明,口是心非,尽管他也曾万分注意,然而那小外孙女儿,却不会安份地,按照他的想法和策划办。
这样。
运气不好。
香爸就又不幸被女儿女婿“现场逮到”过几次。妙香气恼的吵老爸,香爸笑呵呵的不当回事儿。白驹呢,经过上次的对抗,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真是的。
何必当面与岳父过不去呢?
毕竟,岳父也是为了带自己的女儿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真按他说的“扔了不管,图清闲”,彤彤怎么办?
想想上次。
自己气极时说的蠢话。
硬件工程师还一直悔之无及,是的,只要舍得花钱,金牌保姆,口碑月嫂都请得来。然而地球人都知道,花重金请来的这金牌那口碑,抵得上孩子的亲亲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吗?
更何况。
谈到钱,不自然!
挣钱不易,存钱更难。在今天的上海滩,一个小生命的出生与成长,意味着父母和亲人肩上的重担,不再是往昔的千斤,而是过万……
于是乎。
退后一步天地宽。
白驹把所有的埋怨和创新,转换成叮嘱或主意,交给了老婆大人,事事由妙香出面与自己父母交涉,白驹由此松了一大口气。
主意是人想出的。
麻烦是人自找的。
难道不是吗?瞅见女儿又使小性子,在厨房洗碗收拾的香妈,叹口气,摇摇头:“他爸,不给就不给吧,谁叫你自己不自觉呀?”
不过。
这次不同。
香妈有了打算,想待会儿收拾完毕后,到隔壁替女儿打扫清洁时,劝劝妙香说出密码,让受伤的香爸高兴高兴。
香爸不爱读书。
不爱读报。
可对那些通俗的花边社会新闻,挺感兴趣。老俩口的养老金呢,也就那样了,虽然还有些积蓄,不到万不得己,是不能动用的。
所以。
除了狂看电视连续剧。
香爸也时常买张,诸如《良友》《上海滩》之类的通俗小报看看,欣赏欣赏。可一月下来算算,却惊觉居然花掉了将近20元钱。
于是。
一咬牙。
通俗小报也不买了,就看不要钱的电视连续剧罢。现在不慎受了伤,有得躺啦,没小报,没平板,没朋友,光靠泛味的电视连续剧,哄不了眼睛,也安定不了情绪。
嘴硬的香妈。
其实心疼着香爸呢。
洗涮完后,香妈刚直起腰,一阵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呻吟一声,扶着自己的腰杆,倚靠在灶台上,好一会儿才出一大口长气。
香妈发现自己的腰疼。
己很久了。
但是呢,只要马上不动休息着,疼痛就会减轻。为此,香妈曾背着香爸到医院看过,50出头的男医生左揉右搓,还戴上闪闪发光的听诊器,严肃认真的听了老半天。
才慢腾腾拎起笔。
抓起鼠标。
拈过处方笺:“阿姨,情况很严重,即是陈年性扭伤,又是过于疲累引起的新伤,还有,你小时候腰杆受过伤吧?”
香妈皱起眉头。
费力地回想着。
“小时候?没有哇。”“那一定是你工作时受了伤,而自己仗着年轻,不注意。”医生不动声色,习惯性的微笑如斯。
“是不是呀?”
香妈缓缓摇头。
“医生,你看我什么也不做,就吃点药,行吗?”“哦,是这样?”医生拉长了嗓音,剜她一眼:“你自己就给自己诊断啦?行,依你,就吃点药吧。”
大笔一挥。
唰唰唰!
未了,从桌面推过来,扬声喊到:“下一位”出了医院,香妈把那张处方笺撕得粉碎,随手扔进了拉圾桶。
按经验。
自己办。
香妈在路边店买了几片止痛药服后,再加上注意休息,疼痛似乎好多了。由此,香妈相信自己的判断,这腰疼,没别的原因,就是给累的。
呆一会儿。
疼痛减轻。
香妈就快捷的走了出去。真是奇怪,一只脚吊在半空的香爸,见她进来身子一闪,好像在遮蔽什么:“洗完啦?你也休息会儿,谨防腰又疼痛。”
香妈走近。
试试床温。
“休息?我何尝不想休息?只是这有老有小的,哎呀,汗都打湿席子了,你怎么不说呀?”一面起身去拿空调开关。
香爸抬手。
制止着她。
“不用不用!我还忍耐得住。到实在忍耐不住时,再开空调吧。”一面费力的侧起身子,吩咐到:“垫张旧报纸在身下,一湿我就叫你换的呀。”
“你就喜欢旧报纸”
香妈心疼的嗔怪着。
找出一迭旧报纸,拿一张垫在他右身下,咕嘟咕噜到:“实在不行,还是要开空调。钱受罪,总比人受罪强,不分彼此颠倒呀。”
“哎,老娘的空调开没开?”
香爸忽然睁大了眼睛。
“广播了的,今天38度5哟。”“当然开了,正看电视呢。”香妈点头,再拿起床头的杯子,看看喝得差不多了,端到厨房倒满开水,进来重新放下。
“我到隔壁打扫去。”
“今天不是轮到亲家带吗?”
香爸不解的眨巴着眼睛:“你打扫什么?自己休息休息呀。”“妙香在呀。”香妈瞟他一眼:“没密码,闲散得慌吧?”
“也没什么!”
香爸不以为然。
却若有所思:“这伤,怕要花很多钱,得找鱼老板说说理儿才行。”“回来聊。”香妈扔下一句,拉开二道门,复安全关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女儿家的大门。
一进去。
香妈就连打二个冷颤儿。
妙香家的客厅,空调开得太低,开间厨房紧关着的窗玻璃上,浮着一缕水湿。更让香妈不安的是,妙香正关在里屋蒙头大睡,就这样让客厅的柜式空调,白白的开着。
一边是紧衣缩食。
百般节约。
一边是毫不在乎,大手大脚,唉唉,现在这些年轻人呀,也真是的,就像是有上亿金钱,用不完一样?这就是二代人的代沟的呀?
遥控器一挥。
关上了空调。
再瞧瞧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小书房,香妈习惯成自然的忙开了。她先弯腰把地上的玩具,一样样,一只只,一件件的捡起来,在靠墙的格子玩具栏上,一一放好。
把四处散落的识字牌。
一张张捡起归拢,放进预定的箱子。
擦掉白板上纵横驰骋,各具特色的人人画画,再把小床上的被套折好,规规矩矩的和枕头放在一起。咦,这嗡嗡嗡的,是什么玩意儿在响?.. 一袭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