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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敲门声,香妈欢叫一声:“阿永送鱼来了呀,邹主任,你等等。”跑了出去。
邹主任放下手中的菜,注意的竖起了耳朵。
“香妈!”“阿永呀,进来进来,快进来。呀,这是中吧?”“其实是大,我们老板吩咐过,香妈香爸是鱼档的老顾客,大的一直当中卖哩。”
“这样呀?我是一直觉得这中,就和以前的不一样的呀。”
一老一少边说边走进来,一眼看到邹主任,阿永不说话了,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阿永呀,这是我们居委会的邹主任。”香妈热情的介绍着:“你还不认识吧?”
“小伙子,你好。”
思路清晰的居委会主任,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我认识你,可你不一定认识我,对吧?”剖鱼小工点点头,好像有些手足无措。“对了,鱼老板也开始了涉猎房地产,专业投资还是业余玩玩的呀?”
邹主任不动声色微笑的看着对方。
“还有阿永你呢,也成了个什么经理助理吧?不过,在上海生活不容易,技多不压身,多一种谋生的本事,有好处的呀。”剖鱼小工,这才拘束而心小心的点点头。
转向香妈,打算告辞。
“香妈,”香妈也正转身叫他呢:“阿永,我要和邹主任聊聊天,你帮我弄弄行吧?不为难的呀?”阿永也点点头。
香妈让过阿永,抱着邹主任的肩头,来到了客厅。
因为有居委会主任造访,香妈早打开了客厅空调。只是那长期少开的客厅空调,实在有点不争气,不但嘈声极大,而且不太制冷,仍感到有些热烘烘的。
在香妈的陪同下,居委会主任先到大屋,和老太太聊一歇。
又到小屋,站着看望了香爸,并且和香爸的见识颇具相似,这让香爸十分高兴。这一圈儿下来大概有十几分钟,
二老太太重新来到客厅。
那阿永早端端正正的坐着桌角。“香妈,都弄好了。”阿永站起来,准备离开。香妈点点头,递过去45元钱:“谢谢,这是鱼钱。”
阿永接过,捏在手里就转身。
“还有那事儿,那事儿,”香妈脱口而出,可又马上稳住,看样子,是当着居委会主任,不好再追问。阿永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出了门。
“这孩子,邹主任在这儿也不打个招呼呀?”
香妈怕居委会主任冷落,自我解嘲的唠叨到:“哎邹主任,我看他有些怕你的呀。”“怕我?为什么?”邹主任笑笑,认真到:“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刚来那会儿,这么矮这么瘦这么小,脸孔黄黄的,有点营养不良。一晃荡,几年就过去了呀。”
“是呀,岁月不饶人,我们可都老了呀。”
香妈迎合着,二老太太又一起进了厨房。
果然,刚才邹主任和香妈扔下的菜,择得好好,洗得净净,放在菜板上;那条中号桂花鱼呢,早变成了锑锅里的美味儿,正发出扑鼻淡香。
灶上的杂乱,水渍,地上的拉圾,全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而不紊……
临离开时,邹主任拉着香妈的手,意味深长的问:“阿永真是勤快呀。还给小费,你这是把阿永当钟点工了呀?”香妈也直言不讳。
“有这种想法,这孩子,每次帮了忙,留他吃饭也不吃,20元嘛,权当小时费了呀。”
邹主任顿顿,在心里默着什么,香妈早瞧科在眼,便直截了当:“邹主任,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提醒我,对阿永防备一点好的呀?”
没想到对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心。
这让居委会主任,会心一笑:“没错!作为居委会主任,也作为旁观者,我是这样想的。我想,防患于未然,是我们每一个上海居民应有的责任,应该对你有启示作用的呀。”
“那就再一次谢谢了。”
香妈欣然的笑笑:“阿永我信得过,再说,我家也没什么可偷可抢的。阿永和早上那个黑影,扯不到一块儿的呀。”
事到如今,居委会主任也只得直来直去。
“扯不扯得到一块儿,这得公安机关说了算。当然,我并不是说阿永,就一定得和早上的黑影扯在一块儿,我们不能乱怀疑任何人,对吧?”
“对!”香妈干脆的点头。
其实,警察走后,居委会主任借故留下来,聪明的香妈就猜到了她的用意。这太明显了嘛,即或邹主任没这个用意,香妈也早就在自己心里问开了。
可香妈最终否定了自己的怀疑。
的确,也如她对邹主任所说,自家并没什么可偷可抢的。房子是租来的,老娘和香妈香爸每月的养老金,都在各自的工资卡上,每月仅仅够日常生活开销而已。
家里也并没有超过1000块以上的现金。
就当阿永居心不良,可我这没什么可偷可抢的,那他又究竟为了什么?费尽心思,乔装打扮,总得有个目的,为了什么吧?
所以呀,哼哼!
阿永就是阿永,一个勤劳的剖鱼小工,一个老实的小伙子,我就喜欢他,爱乍乍的!居委会主任到底走了,香妈对这个负责的邹主任,仍心存感激,一直送到楼下的大铁门外。
分手时,邹主任忽然问到。
“香妈呀,你那亲家不是说办暂住证吗?可并没来呀。”香妈当然早听亲家讲过,也就随口答到:“算了算了,亲家是外地人,即便这暂住证办了,除了添麻烦,其实对他们作用不大。”
这让邹主任有些失望。
“是呀是呀,上次多亏他俩,我特地奖励了10分。政策嘛,不是我制订的,暂时只能这样了。不办不要紧,待要办时再办吧,替我谢谢你亲家啦,都是有责任感的好公民呀。如果我们的公民都像他俩,何愁那些坏人暗中捣蛋的呀?”
亲家受到了居委会主任的当面表扬。
这让自尊心极强的香妈,好有面子。
她乐滋滋的笑到:“好的,一定转达。我这二个亲家哇,一个是高级教师,一个是网络写手,都是大知识份子的呀。”
邹主任笑笑。
“这我都知道呢,再见!”
“再见!”回到家,婆婆正少有的坐在香爸的床沿上,母子俩正咕嘟咕噜的呢。这让香妈想起了昨晚上,妙香秉报的白驹和其老妈,不由得一阵高兴涌上来。
你那母子俩,是咕嘟咕噜的就吵嘴。
我这母子俩呢,放心,再是咕嘟咕噜的,也吵不起来,只能越咕嘟越亲热的。“走啦?”母子俩分开,却不约而同的一起问:“那个邹主任走了呀?”
“走了”香妈胸有成竹。
挨着婆婆坐下:“老娘哇,还记得那年你突然生病,晚上又叫不到出租,我只好给邹主任打电话,是邹主任连夜派车,送你进医院的呀?”
母子俩都点头。
“是这样的。”老太太还添上一句:“邹主任是好人的呀!”“是好人,可有时呢也紧张过了头。”香妈瞧瞧老头子。经过凌晨惊魂和一大早折腾,爱发表意见的老头子,一定急着要说什么吧?
香妈真是个无师自通的心理大师。
这一瞧,直瞧到了香爸的心坎上。前销售冠军就急不可待的问起来:“结论呢?”“待查!”香妈照本宣科:“也许就是路过的小贼,顺着水管爬上来,想找点吃的用的,不慎撞在我有意设置的障碍上?警方是这样认为的呀。”
“那水管在整幢楼的大门外,小贼又是怎样进的一楼大铁门?总不能是先顺着水管爬上来,绕过你设置的障碍,蹑手蹑脚的连开二道门,到了门外扭断我们二家的保险丝,再进来重新关上门,绕过你设置的障碍吧?”
香爸的思路格外清晰。
连珠炮似的推理,大有质问得老太太张口结舌之虞。可香妈微微一笑:“不是撞倒了吗?要没撞到,还能把我惊醒。招来警察和邹主任?”
香爸没说的了,香爸不曾想到。
他质问的,恰好正是歹徒凌晨的作案途径。这种看似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法,实际上最简单可行。因为它不但操作毫无困难,而且更因为其貌似的复杂不可能,从而把警方的思路引向歧路。
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经验丰富的警察们到场一勘察,就让好歹原形毕露。“那,家里掉什么没有呀?”婆婆也问到。看来,一向佛陀般只管吃饭,休息,看电视连续剧的老娘,也被粱了君子的造访,吓坏了。
“对,家里掉了什么没有呀?”
香爸也一嘴接上:“小偷进屋,总得有个什么目的吧?”香妈莞尔微笑,是了,刚才这母子俩咕嘟咕噜的,一定是这个问题。我可以骄傲的说,除了这,这个家庭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他母子俩背着我咕嘟咕噜的。 .. 一袭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