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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拉了一会儿家常,老太太便是微笑着拍了拍沈星彤的小手道,“彤彤!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高先生谈点事!”
“啊?”沈星彤愣了一下,惊讶的扫了两人一眼,便是站起身,点了点头出去了。
高飞一听老太太要跟自己单独谈点事,顿时心里一动。
这老太太估计是要跟自己说一些王忠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这样帮我,是想打听忠儿的事情。”等沈星彤出去许久,老太太才是一脸沧桑的看着高飞,叹息一声道,“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发现了,你是好人,如果忠儿真的做了错事,那也该受惩罚,不过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你实话告诉我,忠儿还活着吗?”
高飞闻言不禁剑眉微皱,心中一阵凝重。
他早就猜到,老太太如果有一天跟自己坦白王忠的事情,必然会询问王忠的死活,所以他从第一次询问老太太之后,便再也没敢主动找老太太过问王忠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老人来说,告诉他儿子死了,还死于自己之手,高飞于心何忍?
但是如今问题终于来了,该如何让这位老太太接受自己儿子的死讯呢?
高飞低下头,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灼灼的目光。
虽然自幼离家,但是高飞对于亲情,还是感受特别深切的。
当初若不是自己的父母,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机会逃脱!
看到高飞的表情,老太太老眼瞬间泪光闪烁,苦涩的笑了,“哎,果然是这样吗?”
高飞顿时浑身一颤,抬头看向老太太。
只见老太太似乎瞬间再次回到了高飞初次见她的那般,一脸皱纹,眼底灰暗,苍老的跟六七十的老太太一般。
该死!
高飞顿时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忘记你掩饰一下了,自己这般明显的表情,还如何骗得了人?
“哎!”老太太再次叹息一声,眼底泪水氤氲,“你不用自责,其实你第一次来找我,我就心里有了预感,后来看你数次来帮我,甚至派人暗中保护我,我就已经猜到了,忠儿十有八九是没了,否则忠儿要是还活着,你直接就找忠儿了,也不会在我一个老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说着,老太太终于是忍不住,两行浊泪划破褶皱的脸颊,低下头,用她干瘪的手背擦拭了几下。
“您!”高飞急忙起身,却是弯腰站在老太太身前,无所适从,只能道了一句,“还请您节哀顺变!”
高飞心中一阵苦涩,原来自己早就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
关心则乱啊!
“哎,没事!”老太太叹息连连的抬起头,目光浑浊的看着高飞道,“反正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天了,难过不难过,也就无所谓了!”
高飞顿时心里像被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至极。
他捏紧了拳头,突然目光一正,坚定的道,“若您不嫌弃,我以后就是您的儿子!”
老太太浑身一震,呆呆的抬头看着高飞,许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疏散了几分,“算了,我一个老不死的,哪里承受得起。”
老太太人老,心却精明得很,她自然看得出高飞身份不一般。
能让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安安分分的守着她一个老女人,岂能是一般人?
“有何受不起,我也曾为人之子,您也是为人之母!”高飞惨然一笑,目光真挚。
“呵呵!”老太太感激的一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她还是无法接受认高飞这个儿子。
“半年前,我身患肝炎,病情严重,需要手术,花费数十万,忠儿当初还只是个小保安,四处借钱,也没法攒够手术费,那时候我都准备放弃手术,死了算了,也就不拖累忠儿了。”老太太一脸悲伤的徐徐说道,“后来一次突然吐血,吐得我直接昏迷不醒,等我醒来,忠儿来见我,说已经安排手术了,让我安心做手术。”
高飞静立一侧,安静的听着老太太叙说,虽然老太太说的似乎都是闲话,却是让高飞更加确定了王忠当时的状态有问题。
王忠当时肯定也是中了跟付才一样的毒。
“我问忠儿哪来的钱,他说借的,我问他找谁借的,他说找以前的战友借的,我当时状态不好,也没有细想,后来病好了,我仔细一琢磨,忠儿当时明显在撒谎,只是我当时没有看出来!”老太太说到这里,顿时自责的低着头,再次抹起了眼泪,“他虽然当了十年的兵,但是性子没变,还是那么老实,说谎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的,那次我问话的时候,他分明低着头,不敢看我啊!”
“呜呜!”老太太不禁嚎啕大哭,“如果我当时早点发现,拒绝手术,或许忠儿就不会出事了啊!”
高飞心中一阵揪痛,蹲在老太太身边,轻轻的拍着老太太的后背,不知如何安慰。
一直哭了许久,老太太才是慌忙擦拭着眼泪,苦笑着抬头看着高飞,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跟你闲扯了这么多,人老了,话就多了!”
“没什么!”高飞苦涩的赔笑着,“哭出来,好受一点!”
老太太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的手术很顺利,等我醒来,忠儿就陪在我的床边,一直陪了我一整天,第二天我看他眼底发红,像是一直没有合眼似的,就觉得不对劲,问他是不是有事,他说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可能要去很久。”
老太太这次只是叹息一声,没有再哭泣,或许她已经哭过太多次了吧。
“他当时说话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就知道有问题,让他说实话,他才是抬起头,看着我说,任务要保密,我也就没有再多想,就让他去了。”老太太一阵摇头叹息,不再说话了。
高飞默默的蹲在老太太一侧,一直听她说完,最后深吸一口气,才是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问题的关键。
王忠离开之前获得了一笔钱,给老太太手术,时隔半年,现在的线索,也就只能从他的那笔钱开始查了。
“行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老太太沉默许久,对着高飞摆了摆手。
高飞站起身,点头道,“好的,对面那几个人,既然您已经看到了,我也就跟您直说吧,他们会一直守在那边,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们。”
“嗯!”老太太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便是站起身,往里屋走。
高飞看着老太太萧瑟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
沈星彤还站在院子里,因为老太太门上挂着门帘,所以沈星彤并不知道高飞跟老太太谈得如何。
她看到高飞走了出来,顿时漾起小酒窝,开心的笑着,又低着头,“高飞大哥,你,你要走了吗?”
“嗯,回去了!”高飞挤出一个微笑,点头走了上去,“你也回学校吧,正好我送你回去,老太太说要休息一下,就不打扰她了吧。”
高飞知道,老太太这时候,肯定是进里屋看儿子的照片去了。
这时候,还是让她一个人好好哭一场,释放一下她心底的压抑比较好。
沈星彤留在这里,老太太必然会强装开心,这样反而容易让老太太把悲伤埋在心底,不但一直压在老太太心头上,最后更是一次爆发出来,不可收拾。
“啊?”沈星彤小嘴撅了一下,朝着屋里望了一眼,心想可能是老太太故意给自己制造跟高飞单独相处的机会,便是羞涩的点了点头,“那,那谢谢高飞大哥了。”
“没什么!”高飞轻笑一下,继续往外走。
门外街上,金刚已经处理完了光头强等人。
有高飞刻意提起金刚在保安部那些小弟的实力,再加上金刚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金刚彻底收服光头强等一群小混混轻而易举。
事后金刚只要时而表现一下自己强悍的实力,高飞相信,光头强等人连叛变都不敢。
“师傅,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光头强他们回去收拾东西了,准备搬过来住这边,我准备明天就开始行动。”看到高飞走了出来,金刚顿时憨笑着迎了上来。
“嗯,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车我开走了。”高飞淡然的点了点头,便是带着沈星彤上了金刚的车。
南城医学院也是位于南城郊区,所以高飞开着车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医学院的校门口。
停车之后,高飞也是跟着沈星彤下了车,送沈星彤进学校。
高飞有心照顾一下沈星彤,所以还是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比较好。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沈星彤一路含羞的低着头,跟着高飞身侧,怎么看都想一对小情侣。
“沈星彤!”突然迎面走来几个男生,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风度翩翩,穿着讲究的男生眉头微皱的停住脚步,目光瞥了一眼高飞,随即露出一抹笑容,询问沈星彤,“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没听说你谈恋爱啊。” 终极护花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