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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2月3日,星期二,晚八点。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杨枢为何要进提篮桥监狱?
舒季衡很想知道答案。安子铭是他的同学,做监狱长也是他推荐的,后来成了他与苏醒单线联系的中间人。所以,杨枢一进入监狱,舒季衡便知道了消息。这一点出乎他的意料。杨枢入狱肯定有隐情。
杨枢入狱的隐情是寻找“姜太公”吗?
舒季衡当然惦念着“姜太公”。自两年前被策反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姜太公”。“鱼钩”是他的老朋友,第一个便来策反他。不幸的是,“鱼钩”被捕了,死在梅机关。自“鱼钩”死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姜太公”,寻找另外的“两刺”。
这也是他一直调查叶茨和苏醒档案的原因。
蒋介石侍从室神秘人物“姜太公”亲自赴沪,并启用“鱼钩”亲自策反,可见重庆重视程度、规格之高。由此可见,策反对象都是汪精卫身边的人,而且是未随汪精卫去南京的人。尤其是在《日汪密约》泄露之后,更能印证他的观点。
难道“姜太公”藏匿在提篮桥监狱?
对这个疑问,蒋文汉有相同的看法。对舒季衡来说,蒋文汉是学生也是孩子,他膝下无子,早将蒋文汉看成子嗣,就连他是“毒刺”的秘密也告诉了蒋文汉。
蒋文汉说:“‘变色龙’是军统在上海的王牌,重庆不惜暴露王牌,自然跟‘姜太公’有关。至于‘三刺’,依蒋介石的脾性,肯定是除掉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杨枢的目标就是‘姜太公’,而且他也掌握了一些线索,否则杨枢岂能自曝身份?”
舒季衡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提篮桥监狱里有文章,我会安排安子铭盯紧的。”
蒋文汉摇头道:“老师,对杨枢不但不能盯紧,反而要配合他。他能找到‘姜太公’岂不最好?岂不省了老师的心?再说,他进去监狱容易,出来可就难喽!”
舒季衡笑道:“此计甚好。就让杨枢替我寻找‘姜太公’吧!”他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继续说:“监视叶茨和苏醒有结果吗?”
蒋文汉摇头道:“这二人除了上下班之外,几乎无活动,也没什么嗜好。叶局下班后就回汪公馆,苏醒也是一样,下班后就回百合公寓。”
舒季衡说:“我坚信我的直觉,叶茨和苏醒肯定有一个被策反了。”
蒋文汉说:“老师既然投靠了重庆,又何必要找出她们呢?”
舒季衡叹了口气道:“当年我追随汪先生,一来是他曾救过我的命,二来我也认可曲线救国的道路。但随着与日本人谈判步步退让,曲线救国沦为空谈,这有违我帮汪先生的初衷。所以,‘鱼钩’来策反我时,我就答应了。事关民族存亡大事,我一个中国人岂能做汉奸?”他又重重叹息一声说,“刚才你说的很对,重庆蒋介石是个‘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的主,‘三刺’命运已定。老师现在呢,是进退两难,被汪先生知道了也是必死无疑。”
蒋文汉点头道:“我理解老师的苦衷,现下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假策反者,重庆才会启用‘三刺’。”
舒季衡道:“这就是我苦苦寻找另外‘两刺’的原因。”
蒋文汉说:“老师对谁最怀疑?”
舒季衡道:“苏醒。”
蒋文汉说:“理由呢?”
舒季衡说:“她爱上了汪先生。”
蒋文汉说:“有没有可能她们两个都是?”
舒季衡说:“有这个可能。”他将茶杯放在桌上,说:“你有什么发现?”
蒋文汉说:“我发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叶局曾去过红帮。老师一直安排我监视红帮,想拉拢红帮,可宋万堂不给老师面子。”
舒季衡苦笑道:“那不是不给老师面子,而是不给汪先生面子,不给曲线救国面子。”
蒋文汉笑道:“是呀!老师人在上海,心在重庆,与红帮谈判自然不成。”他喟叹一声,又道:“卫铭笠虽是红帮的人,但这不是我杀他的原因,而是他发现了地道。”
舒季衡道:“杀了就杀了。第二件事呢?”
蒋文汉道:“就是地道的事。这些天警察局混乱,‘炼狱’也被炸了,我就没去过地道。今天下午我只觉心惊肉跳的,放不下心,就去了一趟地道。我在地道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舒季衡皱眉道:“什么事?”
蒋文汉道:“陈起的尸体。”
舒季衡惊奇道:“陈起死在地道里了?”
蒋文汉道:“时间久了,他的尸体已部分腐烂,不能确定是死在地道里,还是死后有人将他的尸体放进地道里。”
舒季衡道:“这个地道一旦被日本人知晓,你我的命就不保了。”
蒋文汉道:“日本人一直在找陈起,应该不知地道的事。”
舒季衡道:“是不是陈起发现了地道?”
蒋文汉道:“陈起是日本特务,他要是发现了地道,日本人应该也知道了。日本人若知道,早就兴师问罪了。”
舒季衡点头道:“说得没错。应该不是陈起发现的,也就是说他不是死在地道里,而是有人将他的尸体放进地道里。”
蒋文汉道:“我怀疑是卫铭笠所为。”
舒季衡叹了口气说:“卫铭笠已经死了,无法考证。现在就怕还有人知道地道的事?”
蒋文汉叹道:“是呀!可是陈起死了好些天了,那人为何不告密呢?”
舒季衡道:“也许杀死陈起的人,跟咱们的心思一样呢?”
蒋文汉皱眉道:“老师是说,杀死陈起的人是重庆的人。”
舒季衡轻轻敲着桌子说:“或许就是‘断刺’或‘毒刺’呢!”
蒋文汉兴奋地说道:“能找到地道,又能杀死陈起,看来应该是警察局的人。”
舒季衡眼皮一跳说:“叶局。”
蒋文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还有苏醒,她曾在警察局工作过。”
舒季衡叹息道:“问题又绕回来了。”
蒋文汉道:“虽然绕回来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杀死陈起的人绝不是假策反者。”他忽然想起一事说,“‘炼狱’被炸那晚,我杀死了卫铭笠,然后遇见了叶局。叶局肯定发现我杀了卫铭笠,但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舒季衡道:“这与我的判断一致,叶茨和苏醒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两刺’,叶茨是真策反者,《日汪密约》就是她泄露的,因为她是汪先生的速记员。至于苏醒,她就是假策反者。”
蒋文汉点头道:“老师分析的有道理。”他看了舒季衡一眼,说:“老师,下一步怎么做?”
舒季衡道:“收集证据。只要证据确凿,就杀掉苏醒。我会亲自去一趟重庆。”
蒋文汉点头道:“我会加强监控的。”
舒季衡道:“关于叶局和红帮的事,也要进一步调查。看看叶局有什么打算。”
蒋文汉道:“难道叶局跟老师同样心思,她想拉拢红帮作为保命的资本。”
舒季衡道:“如果叶局能拉拢红帮,则是大功一件,重庆绝不会杀她。看来,她应该是‘三刺’之一,而且是真投靠了重庆。”
蒋文汉笑道:“老师也可放宽心了,叶局不是您的敌人,您心里肯定开心极了。” 间谍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