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来送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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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进了几名村民,将两人用绳子绑了,接着带到了外面的空地。纤儿和萧然没有反抗,任凭百姓们处置,纤儿就知道百姓们对她成见很大,今晚解开心结总比未来还在相互猜忌好。两人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百姓们纷纷聚集在这里,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淑谖公主,我们把你绑了,你说雾灜的国君会不会放我们出去?”
“城内的疫情还未得到控制,大家贸然出去,不是让周边的国家都染上疫病么?”
纤儿明白了百姓们绑架她和萧然的用意,原来是想用两人的性命,换得离开西疆的自由。与纤儿搭话的正是白天碰到的男孩,此时他就站在纤儿面前,仰头冷漠的看着她。听了纤儿的话,男孩露出不屑的笑,他昨天无意中听到了送粮侍者们的对话,这里两天后就要烧了。
雾灜国君不顾大家的死活,打算放火烧城,这个时候派纤儿来,分明就是想让纤儿稳住大家的情绪,不让大家发生暴动,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大家给烧了。纤儿听了也笑了,原来她与百姓们的嫌隙生在了这里,纤儿让男孩拿出她藏在袖中的契约,让大家都看看。
男孩毫不客气的伸手往纤儿的袖子里摸去,果然发现了一份契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纤儿奉了雾灜国君的命令,来此给大家治病,若三日内治不好,她就和大家一起葬身火海。男孩将信将疑的看着纤儿,她究竟是真的这么傻,还是在大家面前演戏?
“大家都知道,西疆是雾灜的后方屏障,若这里烧毁了,雾灜就等于把背后留给了敌人,你们以为雾灜国君这么想烧掉西疆王城么,如果是你们,死一座城的人和死两座城的人,你们会怎么选?我是抚城的公主,这里的人死不死,究竟和我有多大的关系?”
纤儿红着眼眶偏过脸,她不顾自身安危来到西疆王城,结果大家居然这样对待她,也许萧然说得对,她太会多管闲事,到头来别人不仅不知感恩,还处处提防。四周的百姓们忽然沉默了,他们误解了纤儿来此的目的,白天的时候还那样对待她,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男孩也沉默了,拿着信封的手紧握成拳,信纸顿时被捏皱了。他不该凭着送粮官的话,就这样对待纤儿,还组织大家将纤儿给绑了,此等忘恩负义的行为,他居然也会去做,实在愧对西疆王城所有的百姓!男孩亲自为纤儿和萧然解开了绳子,忽然跪在了纤儿的面前。
“公主大恩,狼牙没齿难忘。”
“狼牙?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西疆王的小儿子。”
萧然识破了男孩的身份,纤儿连忙扶起了狼牙,难怪他可以调动所有的百姓,原来他是西疆的小王子。堂堂王子落魄得跟个小乞丐似的,也是可怜。纤儿知道大家对她解除了猜忌,现在必须尽快让西疆的疫情有所好转,不然两日后这里就会化为灰烬了。
狼牙叹口气,他们也不是不想控制疫情,此次的疫情来势汹汹,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之前来的几个大夫都死了,现在全城的百姓,无论是异族还是平民,加起来也就剩下二十万。纤儿有些吃惊,西疆那么大的城池,曾经号称平民人口五十万,一场疫病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纤儿让百姓们先将那些病患都集中到城中最大的医馆安置,不要放置在河边,她会医馆对大家进行细致的治疗,尽力找到医治的方法。百姓们纷纷照做,大家都非常配合,纤儿感到非常的欣慰,总算没有隔阂了,狼牙对白天的事情十分内疚,纤儿笑着让他别放在心上。
“不,狼牙愚钝,误会公主好意,公主尽管吩咐,狼牙万死莫辞!”
“你这孩子,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万死倒是不用,不过,本公主需要炼药房。”
狼牙会意的点点头,他会立马安排人给纤儿准备一处清幽的阁楼,给她研究药物所用。纤儿感觉有些困意,让狼牙早些休息,养好精力才能为百姓们多做事。狼牙记住了纤儿的话,让纤儿和萧然随他到王宫休息,明日正好见见他的父君,纤儿点头,服从狼牙的安排。
帝宫本该是富丽堂皇,如今的西疆王城却大不如前,仿佛吹来的风都凄凉。纤儿和萧然被安排在西侧的宫殿内,宫中的宫娥和侍者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大家都丧气着脸。狼牙告诉纤儿,帝宫里的死亡数量也很多,他的父君允许宫娥和侍者出入宫中与家人见面。
狼牙离开后,纤儿洗漱完了就睡了,走了一天的路,总算能够好好睡觉了。想起白天的经过,那位神经错乱的老人,最后能和自己的老伴死在一处,也算是一种幸福。西疆的疫病扩散速度快,患者四肢会起红点,然后慢慢变大鼓起,挑破了会流出脓水,很是恶心。
而且,患者前期会有倦怠感,四肢无力,真正去睡却睡不着,伤口还会发痒,越抓越痒。纤儿想起那种全身被自己挠的没一块好皮的人,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些红色的包根本不能去抓,奇痒难耐的时候,要想控制住自己的手,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纤儿觉得,首先得让所有患者的伤口不痒,然后想办法让脓包慢慢消掉。脓水挤掉之后必须要用药物处理,否则携带病菌的脓水沾到指甲上,然后碰触其他人,就会传染给别人。患者们医治的地方,必须喷洒消毒药水,任何看望他们的人,都必须戴口罩和手套。
想清楚这些之后,纤儿渐渐进入了梦乡,她真的困了。
天刚蒙蒙亮,纤儿就醒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睡觉,疫病的事情必须马上解决,否则她就会和整个西疆王城一起变成灰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纤儿还是怕死的,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巫族也需要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至少得守住巫族的神医名声。
“兰姐姐,起了么?”
门外狼牙正在敲门,纤儿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狼牙起得倒是真早。纤儿来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狼牙为纤儿拿来了一些食物,当做她的早餐。纤儿欣然接受,让狼牙在圆桌边等她吃完早饭,顺便跟她说说他的想法,她也好看看如何进行治疗疫病的事情。
“所有患者都集中到了城中的济世医馆,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防疫官研制的那个消毒药水,让家家户户都去喷,省得病菌四处扩散。”
狼牙点点头,他还以为那个防疫官大叔的消毒药水,只是洒着玩,原来那东西真的有用。纤儿放下手中的筷子,现在她要去医馆,具体看看各位病患的情况。狼牙给纤儿引路,两人很快来到了济世医馆,萧然早就在这里了,他已经粗略的看了所有的病患。
萧然告诉纤儿,重度病患有五分之一,撑不了多久,为了避免病菌感染到其他的病患,最好将他们隔离开来,然后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不留遗憾的走。纤儿肯定的点点头,狼牙立即吩咐手下去做,将重度病患转移到别的房间,与其他患者隔离开来。
“其他患者,他们的四肢都有脓包,挠破了很快会再长,而且更大。”
“让大家控制住自己的手,我药箱里有止痒的药水,你找人多配些,给大家喷上。”
纤儿大概明白了目前的情况,先在只能先止痒,其他的问题,等成效出来了再做决定。狼牙给医馆召集人手,许多百姓都愿意义务帮忙,萧然则去配制大量的止痒药水,只要纤儿的止痒药水有成效,就可以跟雾灜国君申请,取消火烧西疆城的计划。
止痒药水很快就配齐了,纤儿分散个所有的义工,让他们帮每位患者都喷上药水,叮嘱他们不要去抓那些脓包,痒的时候就喷药水,脓水挑出来了之后也不能抓,必须忍住!患者们都配合纤儿的工作,乖乖的喷了药水,也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抓伤口。
纤儿吩咐所有的医护人员,挑过脓包的细竹签不能再重复利用,全部统一扔到医馆门口的大桶里,每晚用火焚毁。为了避免病菌的传播,医馆所有的东西都要固定消毒,尤其病患们每日使用的碗筷,用过之后洗干净都要放到消毒药水里面去泡着,确保杀死病菌。
炼药阁楼里,纤儿鼓捣着手边的药材,狼牙和萧然在一旁帮忙。所有的草药都进行分类,就像是在孔雀台的药房一样,纤儿回忆着所有草药的药性,方案倒是有几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萧然鼓励纤儿,让她尽管研究,纤儿的医术举世无双,定能帮西疆度过困难。
“这些药有没有用,必须尝试过才知道,可是又不能拿病人来练手。”
萧然的话不无道理,纤儿想了想,之前在东郊的后山看到了许多野兔,或许可以用兔子来做实验,为了西疆的大局,就算牺牲几只兔子,它们也是死得其所了。狼牙主动去东郊抓兔子,来给纤儿做实验,纤儿保证,她尽量不牺牲那些兔子的性命,保护生灵。
狼牙组织人员抓捕东郊后山的兔子,很快就给纤儿送来了好几只,纤儿让萧然到医馆,取几滴病患的血,等会儿将兔子的皮肤刺破,将有病毒的血抹上去。萧然点头去取血液了,纤儿忽然觉得她这样非常残忍,爱心顿时泛滥,可是眼下却别无他法。
狼牙可不心疼那些兔子,兔子不死就是他们死,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爱心拿来泛滥。萧然取回血液之后,纤儿抱出笼子里的一只大白兔,弄破它的皮肤,然后,将带有病毒的血滴在它的伤口上,病毒通过血液传播的速度很快,这只兔子很快就会患上疫病。
“纤儿,炼药房人手不够,要不要把洛少卿他们喊进来?”
“暂时不用,毕竟我和雾灜国君的契约还未解除,何必多送几个人进来变成灰。”
纤儿的话不无道理,萧然只能作罢,希望明日患者们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所有的计划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狼牙很肯定,纤儿绝对可以带大家走出疫病,就凭她敢从抚城来这里送死。狼牙看着面前的兔子开始有些不安分,看来带有病毒的血液开始扩散了。
外面有人来通报,医馆那边,重度患者又死了几人,现在正推去铜炉那里火化。 公主嫁到:拐个将军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