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深夜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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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纤儿抬手用巫族的法术将窗子紧紧的关上,棕红色的木门也顿时紧闭。帝后抓起手边的枕头扔向纤儿,没想到却穿过了纤儿的身体,帝后更是吓得魂不守舍。纤儿心中暗自窃喜,幸好她演戏演全套,用法术将身体虚化了,就像穿墙的时候一样。
“姐姐可还记得,当年妹妹是如何死的?”
“是帝君赐了毒酒,是你最爱的男人赐了你毒酒,哈哈哈!”
帝后笑得猖狂,面目狰狞的看着纤儿,当年的确是帝君赐了毒酒,这件事当年抚城的人都一清二楚,纤儿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她来装神弄鬼是为了套话,而不是在这里吹着冷风,看着帝后神魂颠倒的胡言乱语。纤儿冷冷的笑了,抬手用法术将梳妆台的镜子瞬间粉碎。
“夫君为何赐我毒酒,姐姐心知肚明!”
纤儿从鬼胥那里了解到,当年母妃总喜欢称帝君为夫君,说是更像寻常人家的夫妻。帝君当时也遂了母妃的心愿,和她像寻常夫妻一般生活。纤儿觉得她和母妃很像,都喜欢称自己最爱的男人为夫君,只是因为某些关系,她不得不称元昊为夫君,如今却也不用了。
“不是我!虽然我每分每秒都想你死,但是我只是顺水推舟。”
“以巫术毒害帝后,姐姐如今还要狡辩么!”
“不关我的事,都是琉璃那个贱人!是她让我配合,始作俑者都是她!”
帝后的话让纤儿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帝后嘴里的琉璃是谁,但是肯定和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本以为是帝后一手操办害了母妃,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牵扯了另外一个女人,纤儿一时沉默了。帝后见纤儿没再说话,便悄悄颤抖着手摸向一旁的美人鱼雕像。
密道突然打开了,帝后连忙躲了进去,瞬间将入口关上,躲在密道里瑟瑟发抖。纤儿看着消失的帝后,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帝后坏事做尽,自然是怕死,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得赶紧回去,否则天亮了就不好收场了。
纤儿离开寝宫绕到了后院,却听见羞人耳目的娇喘,青鸢这浪子,她在寝宫费尽心力的办大事,他竟然在后院办私事。如今本不该打扰人家亲热,但是留在这里恐会生变,纤儿连忙走上前敲了敲门框,提醒青鸢也该走了,不管他有没有完事,都得走了!
里面的娇喘明显高涨了许多,纤儿知道青鸢在尽快完事,真是拿他没办法,尚且再等他一刻钟便是。平时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办起男女之事时间还挺久,真是小看他了。纤儿望着天边朦胧的月色,不知这个时候元昊在做什么。
似乎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元昊了,上回如此伤了他,也不知他是否气消了。纤儿觉得自己很是可笑,最爱的人却和别人缠绵,这样的屈辱和伤痛如何气消?屋内的声音渐小了,青鸢出门之时看着纤儿眼中的落寞有些不解,纤儿连忙换上淡淡的笑,带着他离开了凤栖宫。
回到洛阳宫之后,纤儿让青鸢先去云端娟秀等她,青鸢似乎看出了纤儿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便点点头离开了。夜晚的紫宸宫宁静而肃穆,纤儿知道元昊在这里暂住,对外界宣称是处理政务,事实上是如何两人心知肚明。纤儿迈过门槛,见里面烛光摇曳,原来他还没睡。
此刻已是深夜,元昊并不是夜猫子,往常都会在子时之前就寝,如今想来是心中不快,故而用大量的工作令自己筋疲力尽,然后倒头便睡。纤儿来到宫殿内,随手将深红色的木门合上,将微凉的秋风挡在了外面。元昊本是看奏章看得入神,纤儿来了,他的心便乱了。
纤儿没有和元昊搭话,而是独自去茶房为元昊沏上一壶清茶,还是他喜欢的那个茶叶,也是他钟爱的芳香。茶香悠悠,纤儿端着白玉茶壶和配套的杯子来到了元昊的身旁。淡黄色的茶水盈满茶杯,纤儿将茶杯放在了元昊的手边。
元昊视若无物的继续看着奏章,纤儿倒也不失望,只是静静的陪着元昊,直到茶凉了仍旧未离开。困意袭上心头,纤儿趴在了书桌旁,望着元昊略微消瘦的脸出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纤儿着实有些扛不住,但却执拗的不离开,渐渐的睡着了。
“真不懂,你到底想怎样。”
皎洁的月色照在书房的地上,元昊端起手边凉透的茶水,的确是熟悉的味道,只是比当初多了一丝凉薄。放下茶杯,元昊伸手抚了抚纤儿的脸,略微有些冰凉。元昊眉头紧紧深锁,这么凉的天还到处跑,既然不爱,为何不索性断干净?
元昊小心翼翼的将纤儿抱在怀里,将她抱到了书房后面的内室里,轻轻的放在软塌上。纤儿睡得熟,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上翘,俏皮而可爱。元昊在纤儿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吻,替她盖好了被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紫宸宫,他还未想清楚之前仍旧不想见她。
毕竟不知道该以何种语气,何种面目再和她相处。
纤儿醒来时已是卯时,周围的一切都有些陌生,想当然的以为自己醒来应该在云端娟秀柔软宽大的软塌上,迷迷糊糊的起身才想起了昨晚紫宸宫的事情。纤儿用力伸着懒腰,昨晚莫名其妙就睡着了,想来应该是元昊将她抱到了这里,他这样是否算是原谅了她?
紫宸宫当差的侍女听见内室的动静,连忙端着热水进来服侍纤儿梳洗,纤儿随口询问了元昊的去向,侍女们只说元昊一早便上朝了,也没交代下什么话。纤儿淡然的点点头,起身往云端娟秀走去,青鸢没等到她不知有没有着急,更不知道凤栖宫那里是否翻天了。
“凤栖宫昨晚闹鬼了,据说婉妃娘娘的魂魄借着中元节回来了!”
“嘘!帝宫中岂能随便议论帝后,脑袋不想要了吧?!”
路过的宫娥悄声聊着昨晚的事情,纤儿的嘴角露出极淡的笑,看来昨晚的闹腾果然起了作用。连紫宸宫附近的宫娥都知道了,想必很快整个帝宫都能知道,帝后这回被吓得不轻,不知道会不会找些道士来驱魔辟邪?纤儿的心情一时愉悦了许多,越是坏事做尽的人越是喜欢做掩耳盗铃的事,以为捐些钱拜个佛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像帝后这样的女人,再大的佛寺都装不下她今生的罪恶。
纤儿回到云端娟秀,在莲池边找到了正在品茶的青鸢,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青鸢微微抬头瞥了纤儿一眼,见她喜色外露,莫不是昨日和元昊翻云覆雨,和好如初了?真是佩服纤儿这样的女人,明明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却不招人恨。
“为何如此看我?像看一株出墙红杏似的。”
“你不是么,难道昨晚太子殿下没喂饱纤儿,还是太子殿下功夫不如洛将军?”
“枉费你我推心置腹这么些日子,倒变成我高估自己了。”
青鸢闻言扬起明媚的笑,吩咐一旁的侍女添上一副碗筷,再拿些早膳来。纤儿一手托着腮看着青鸢清逸脱俗的模样,真难想象他云雨时是怎样的销魂。秋风扬起青鸢的青丝,他就像着莲池中走出来的一般,清新雅致,不染风尘。
早膳很快被拿来,都是纤儿喜欢的味道,青鸢仍旧品茶听风,偶尔看着纤儿吃得香甜。纤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挥手让一旁的侍女们都先退下,青鸢知道纤儿要说昨晚的事,他今早也略有耳闻。凤栖宫闹鬼的事沸沸扬扬,帝君也许已经猜到结果,想必很快便会传唤纤儿。
两人正交谈,果然帝君身边的内务司李大人来到了云端娟秀,请纤儿过去卧龙殿一趟,说是帝君写了一副好字,想让她品鉴品鉴。纤儿暗中暗笑,她既不是什么书法大家,也不是什么文人骚客,帝君这理由找的着实蹩脚,但是再烂的借口她也得乖乖去卧龙殿。
纤儿离开后,青鸢望着漫无边际的莲池,幸好是帝君传召不是帝后,他只需要在此静候。昨晚的事帝后惊魂未定,等她冷静下来便会彻查,昨晚几乎没留下痕迹。纤儿虽然动用了巫族的法术,但是巫婉心本来就是巫族人,这根本不是证据。
青鸢凭栏远眺,白露此刻不知如何了,凤栖宫闹鬼,帝后性情阴晴不定,也不知会不会拿她出气。青鸢无奈的叹气,想要去看看她,却又怕牵连她,这种非常时期,还是不见为好。昨晚一尝芳泽,令他欲罢不能,一时忘情便要了白露,想来都血脉喷张。
纤儿离开云端娟秀便一直跟在内务司的身后,两人并无交谈,内务司是帝君的人,只为帝君办事。想起昨晚帝后的话,纤儿还是决定试探着询问当年的事,虽然毒酒是内务司送到芳华宫,但是他只是奉命行事,和此事并无牵扯。
“大人,纤儿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娘娘但说无妨,只要是帝宫中的主子,臣都晓得。”
“嗯……大人可否认识……琉璃?”
内务司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侧身淡然的告诉纤儿,他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想必是后宫的哪名宫娥,帝宫中宫娥上万,他知道的不多。内务司平静的回答让纤儿有些失落,连内务司都不知道的人,难道真是一名普通的宫娥么?
帝后在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话,一定不会是谎言,即使把帝宫给翻过来,她也要想尽办法找到那个琉璃!内务司领着纤儿来到卧龙殿门前,推开门伸手请纤儿进去,纤儿点点头迈入门槛,内务司随手便将门合上了。帝君此刻的确在挥毫,只是并非习字而是作画。
“纤儿拜见帝君,帝君万岁万福。”
“丫头过来,看看孤画中的女子你是否认得。”
帝君对纤儿招了招手,纤儿轻移莲步来到了桌前,画上的女人浅笑涟漪,一身淡雅的衣裙衬得女人气质脱尘。帝君画的分明是母妃,纤儿便也如实回答,她身为巫族的人认得母妃的容貌也属正常,只是帝君让她看画意欲何为,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纤儿暗暗推敲帝君的用意,昨晚才出了凤栖宫闹鬼的事,今晨帝君便传召她看画。反正眼下并没有证据说明是她在装神弄鬼,不管帝君看出什么端倪,死咬着不承认便万事大吉。帝君将画收起,小心的卷好放置,波澜不惊的样子让纤儿心中打鼓。 公主嫁到:拐个将军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