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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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帝宫中,元昊和纤儿转角巧遇洛少卿,一时之间,四个人各怀心思。洛少卿当着叶茗斐的面快步来到纤儿身前,连元昊都看出了叶茗斐眼中的痛和落寞。纤儿却平静如水得多,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波澜不惊。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纤儿,簪子有些歪了,为夫帮你整整。”
元昊故意不理会洛少卿,侧身温柔的动了动纤儿青丝上插着的白玉簪子,满眼的宠溺。纤儿同样没有理会洛少卿,而是望着元昊清澈的眸子,幸福得笑了。两人直直的和洛少卿擦肩而过,没有再说一句话,后面的叶茗斐心中冷笑,她可以为了洛少卿做任何事,他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别人家的妻子。
洛少卿看着离开的二人,无奈的笑了,纤儿这是故意刺激他。无妨,都怪他家教不好,多收拾几个晚上自然就安分了,洛少卿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迈开步子往露天祭坛走去。叶茗斐露出苦笑,即使热脸贴了冷屁股,他还是笑得出来么?
露天祭坛百官聚集,声势浩大,最前方是身着金丝九五天龙黑底龙袍的帝君,和百鸟朝凤暗纹云锦素白银丝长裙的帝后。元昊带着纤儿缓缓而来,步子不疾不徐,既符合礼法又显得庄严肃穆。百官的视线跟随着两人,佳偶天成,人人都羡慕不已。
随着帝君掷地有声的一句开坛,露天神坛上燃起熊熊烈火,似乎照亮了整个阴沉的天空。众人虔诚三拜,躲在露天祭坛附近的萧然,小心谨慎的隐藏异族气息。突然身后多出个人,萧然差点便出手了,幸亏来的人是青鸢,让他虚惊一场。
“你来干什么?”
“和你一样,帮纤儿。”
青鸢对萧然挑了挑眉,他虽然不知道巫族的计划,但是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此刻祭坛处大祭司念着众人听不懂的祭文,据说是对逝去的先人表示崇敬和问候,这才是正式而文明的问候祖宗十八代。
祭坛周围所有带着面具的祭司跳着姿势奇怪的舞蹈,据说有驱邪消灾的作用,一般和鬼神有牵连的事情都知道能是据说了,现实中有几个人真的见识过?纤儿对抚城帝宫的祭礼略懂一二,因为没想到未来真会用得到,当时就没认真仔细去看。
不过,好在有元昊在,他做什么,纤儿跟着做便是。
天空的乌云越发浓厚,帝君抬头望着天空,昨日大祭司说今日未有雨露,难不成智者千虑真有一失?帝后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总有一丝不安,许是受节日气氛所影响。暗处的青鸢忽然变出了他的星云杖,用法力将天空变得越发湿润,直到落下雨点。
豆大的雨点落在所有人的华服之上,元昊连忙用长袖挡在了纤儿的头顶,一时所有人都躲到了一旁的屋檐之下。祭坛上的烈火被点点吞灭,大祭司故作惊恐的看着天空,似乎在等待预谋已好的天命昭示。帝后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她料到巫族也许会捣乱,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星族的手里。萧然看青鸢的眼神多了些敬仰,他如此做,明显将纤儿看得比星族重。
“快看那铜炉上!”
人群中有几位大臣吓得声音哆嗦,众人寻声看去,祭坛燃火的大铜炉壁上竟然显现了一株妖娆多姿的梅花。自从巫婉心香消玉殒之后,抚城上下再没出现过梅花。以至于,凡是小一辈的只要没出过抚城,都不知道世上有梅花的存在,可如今寒梅却再次绽放。
帝君眉头紧皱,是他的心儿在怪罪他当年没保护好她么?帝后的手心出了汗,却不敢直说雨露和烙印都是法术所变,因为她没有证据,不能有损帝后的形象。但是,她也不会放任不管,很多年没人敢公然和她作对了。
“陛下,大祭司昨夜分明说今日无雨露,这梅花来得诡异,怕是没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朕都会彻查。”
帝后有心提醒帝君彻查此事,帝君也顺着她的意思应允了,他宁愿相信这是巫婉心的怨念所致,如此至少证明,她的心中还有他,无论爱与恨。纤儿趁大家神色慌张之际,佯装要小解,找一旁的侍女拿了伞便轻轻离开了。
元昊毫不怀疑纤儿的话,只是静静等着她回来,就像是纤儿说要去洛府冒充婢女,他同样在洛阳宫日日挂念一般。帝后此刻忙着看铜炉烙印的端倪,一时没注意溜走的纤儿,倒是洛少卿眼尖的看见纤儿悄悄离开,立刻撇下了叶茗斐跟随而去。
纤儿来到萧然所在的暗处,趁现在换人,一会儿再见机行事便可。萧然幻化成为纤儿的样子,以他的修为,帝后暂时看不出破绽,如此便能蒙混过关。纤儿转身看着青鸢,眼眶微微泛红,伸手与他紧紧相拥。她知道青鸢忠心,但没想到,青鸢可以为了她得罪星族。
“别感动了,我们快去凤栖宫吧。”
青鸢观望天色,虽然仍旧大雨瓢泼,但他可是星族之人,阴天照样可看出时辰。纤儿点点头,让萧然速速回到祭祀大典里,免得帝后真的发现。萧然应声离开了,纤儿转身和青鸢消失在雨幕中,青鸢却总觉得似乎有人跟踪,可是每次回头却又没看见人影。
来到凤栖宫外,这回并没有布置任何结界,倒是让纤儿和青鸢都有些意外。青鸢小心靠近宫门,用各种方式试探是否有肉眼看不见的结界,结果却是完全没有。纤儿觉得帝后不可能那么放心她的密室,凤栖宫内恐怕有诈。
“纤儿,你给句准话,进还是不进?”
“进!”
尽管凤栖宫安静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毛,纤儿还是决定继续前行,毕竟帝后离开凤栖宫的机会不多,下次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青鸢走在纤儿的面前,因为祭祀大典,大部分的宫娥都被带走了,留下的大不了一棍子打蒙了就是了。
纤儿见青鸢随手捡起掉在草丛里的粗树枝,他就算为了避免用法术,也不用这么不怜香惜玉吧?青鸢见纤儿眼神凌厉,只好将树枝放回原处,他也是为了保证万全。两人靠近凤栖宫的寝殿之后,仍旧是青鸢走在前面,寝殿里一片静悄悄,不知道的还以为帝后殡天了。
来到之前的机关处,熟悉的美人鱼雕像映入眼帘,纤儿露出七彩手镯,正要解除上面的结界。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纤儿连忙闪在一旁,青鸢退后几步,白露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上回也是碰见白露,这回虽然也蒙了面,但也免不了一番打斗。
“上回放过你们,居然还敢来受死!”
“姑娘乃海族高手,不如和在下单独较量一番?”
青鸢变出紫气环绕的星云剑,上回虽说是白露走神,但真打起来,他也不一定就会输。白露闻言色变,以为青鸢护着纤儿是对其有意,女人的妒火一旦燃烧就有无穷的力量。纤儿想帮忙却不知该如何插手,况且两个人对一个姑娘,赢了也不光彩。
纤儿顾不上那么多,转身用七彩手镯的力量解除结界,果然圣物在关键时刻都能起作用。美人鱼雕像被移动后,整个床板便自然翻起,露出了暗道。白露暗叫不好,连忙挥剑向纤儿刺去,却因为分神被青鸢一掌打晕了。
“把她带到密室里来,帝后就快回来了,动作要快!”
青鸢按照纤儿的吩咐,伸手将白露抱起,和纤儿一同走入暗道之中。两人走了没几步入口便自动关上,恢复了寝宫中的静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帝后临走前实则确想交代白露布下结界,但考虑今日宫中鱼龙混杂,若被人看出她与海族的牵连,岂不便宜了纤儿?
进入暗道之后纤儿便觉得奇怪,脚下的石阶好像怎么也走不完,帝后不至于变态到将密室建造在地下十八层吧?青鸢越走也越发觉不对劲,已经走了一刻钟了,仍旧未看到出口。纤儿停住了脚步,如此走下去,恐怕天黑都到不了底。
“呵,就你们这点修行,还想和主子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儿?”
纤儿伸手狠狠捏住白露的下颌,青鸢见白露醒了便将她放下,不过暂时封住了她的法力。白露偷偷看了青鸢一眼,想起刚才被他抱在怀里,一时红了脸,幸好周围昏暗没被看出来。青鸢知道眼前许是海族制造的幻术,要想走出幻境就得用法力,可是用了法力就可能会暴露。
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纤儿正要举起手镯却被青鸢阻拦,七彩手镯的法力本就强大,使用两次不被异族察觉都难。青鸢变出星云杖,反正已经祸害星族了,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青鸢正要提起法力,却被白露抓住了手腕,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巫族神女不过如此,竟然牺牲旁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怎么,白露姑娘和我们家青鸢,交手交出感情来了?”
纤儿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正中白露心坎,羞得白露一时语塞。青鸢无语的看着纤儿,再看了看低着头的白露,不对,白露为何要害羞?纤儿见白露羞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她的无心之言居然如此犀利,瞬间看穿了白露的心思。
青鸢被纤儿一句调侃的话弄得也尴尬了起来,一时之间暗道里恢复沉寂,三人都未言语。须臾之后,青鸢轻咳一声,假作愠怒的让纤儿不要说胡话。纤儿并无反驳,只是带着邪邪的笑看着情窦初开的两人,青鸢这小子,平日里三分冷三分热,竟然也会惹上桃花。
白露是帝后的心腹,自是不会给纤儿指路,纤儿也没指望她会背叛帝后。不过闲得无聊,逗一逗这单纯的姑娘也是极有趣,反正入口已经封了,帝后很快就会回到凤栖宫,原路返回肯定死路一条,倒不如在这暗道里找点乐子。
“你若帮我们走出幻境,兴许我会把青鸢嫁给你。”
“纤儿,你就这般出卖我?”
看着两人更加窘迫的样子,纤儿轻轻一笑,倒是让她想起了和洛少卿在前线初恋的点滴。那时的青涩和美好,怕是难以回去了,她的执念越来越深,就像对洛少卿的爱,已无法自拔。纤儿正出神,暗道外却传来了洛少卿的声音,瞬时让她心中方寸大乱。
也只有洛少卿,能这样牵动她的情绪。 公主嫁到:拐个将军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