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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羽从未用这种目光看他,简寒宇差点儿就心软答应了。
“若若,梦琳正在气头上,她的话你怎么能当真?”黑眸流露着怜惜与复杂。
“哈哈哈哈……哥,哥哥,我的好哥哥呀,你真是连说谎都不会。简若羽,我告诉你,你妈就是个贱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如果不是因为你妈,我爸爸怎么可能会不惜和我妈离婚都要收养你?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爸爸是因为可怜或喜欢你,就和不惜和我妈离婚都要收养你吧?”简梦琳的话字字如刺,戳破了简若羽最惊恐的防线。
这件事已多年未被提起,她也装驼鸟,装失忆。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妈妈会是个第三者,自己的爸爸收养自己,却不敢承认。
她宁可是孤儿,也不要这样的结局。
现在想来她真的傻得好可悲,明明一问就知的真相,她却不敢去问,还在这自欺欺人。
“简若羽,我恨你,恨你。从小到大,你用坑蒙拐骗,明抢或暗夺了我多少东西?如果不是你,我何以沦落至此?”简梦琳的声声凄厉指责,简若羽惊得步步后退。
不,她没有,她没有。
她一直很感激简家给她一切,她很珍惜,也很知足。别人给予的,她只有感恩,从不曾去争夺过什么。
“梦琳,够了!别再胡说八道了!”简寒宇眯起眼,严厉警告。
“哥,你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啊,你帮她?不帮我?对,也是,她才是你心尖上的肉。哈哈哈哈……可是,我亲爱的哥哥,你不会不知她是爸爸的……”“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简梦琳的尖叫,她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简寒宇高举着手,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向斯文儒雅的脸上蒙上一层寒光:“梦琳,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话句句往人心口挖,不管真假,只图自己一时痛快。梦琳,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以前的温柔懂得,善解人意的妹妹哪去了?”
简梦琳捂着脸,悲愤交加的眼里浓浓的不敢置信:“你打我!你为了她打你的亲妹妹?呵呵……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啊。你打我,呵呵……打我……”
此情此景最受震撼的是简若羽,简梦琳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甚至打了她?
他们好像隐瞒了她一件对她极其重要的事,她想问,却又害怕面对真相。原来,她不似自己想像的那样坚强。
“对不起,梦琳。”简寒宇垂下头,愧疚道歉。
“哈哈哈哈……何必说对不起?你们不是个个都只关心她,不在乎我的死活吗?没关系的,你们尽管伤害我好了。反正,我是铁打的,她就是玻璃做的。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刺在每个人心头,痛漫延着。
简梦琳开始撕扯自己手上的点滴,嘴里喊着:“既然你们都觉得我碍眼,那么我死好了。我死了,你们一个个就都高兴了。”
简寒宇见状忙上前拦阻:“梦琳,你这是在做什么?冷静点,你给我冷静点。若若,快去叫医生。”
“哦。”愣在原地的简若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之中忘了病房里就有急救铃匆匆奔了出去。
“简寒宇,你不是我哥,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我死了,大家都高兴。省得给你们添堵。反正,我是多余的,多余的。”歇斯底里狂喊着。
发疯的简梦琳力道很大,简寒宇差点儿抓不住她,被她咬了好几口。手臂上鲜血淋漓:“梦琳,你冷静点,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发泄出来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因为我是一步步咬牙挺过来的。梦琳,你一向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很久。你只是在不适合的时间遇上了不对的人,这样的打击很难受,但你必须挺过来。”
嘴里的甜腥味,眼前的血,简梦琳渐渐找回了理智,恢复几丝清明。
“哥,对不起,对不起……”趴简寒宇怀里嘤嘤哭泣。
抚着她的发,简寒宇叹息道:“梦琳,我知道这段感情,你受伤很深。但当断则断,不然,就是一辈子的痛苦。”
“哥,我试过了,可我放不下啊,真的放不下。”哭得声嘶力竭,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别怕,慢慢来,我会帮你的。梦琳,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你自身的条件那么好,放眼整个Y城没几个人比得上。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美好的爱情就在前方等着你。”简寒宇轻拥着她,给她加油鼓劲。
“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傲。几乎从我懂事开始,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别人再好,再优秀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泪眼婆娑,精致的小脸布满悲伤与惊惶。
简寒宇蹙眉,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却不能给她承诺。
他深怕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只能希望梦琳可以自己想通。
医生来了,给简梦琳打了镇定剂,她沉沉睡去了。眉宇间锁着深深忧思,苍白而憔悴。脸上布满惊恐,再找不到以前的从容,自信。
“哥,你的手……”看到简寒宇衬衫上沁出的血迹,简若羽吓了一大跳。
低头看了眼,笑容依然温润:“我没事,别担心。”
“不行,让医生包扎一下吧。”简若羽坚持。
“好。”简寒宇点点头跟着简若羽去了趟门诊,处理伤口。
这期间两人默默无语,简若羽情绪更低落。包扎好伤口,出了门诊。简寒宇拍了拍简若羽的肩:“若若,别把梦琳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心里太苦,需要发泄一下。你别怪她,好吗?”
抬起头,美目定定凝望着简寒宇,仿佛想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看出自己要的答案。
简寒宇泰然自若,任由她打量,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的笑。
“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干爸爸的……的……”后面那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若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别被梦琳的话影响了,如果她的话伤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关于你的身世,我真的一无所知。爸爸也一直这么告诉你的,不是吗?”从简寒宇坦然的眼底,她看不出任何隐瞒。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她相信姐姐不会信口雌黄,她眼底的恨意那么浓。
她真的和简正然没有任何关系吗?那他为什么宁可和自己的结发妻子离婚,都要领养她?这不不合逻辑了。
莫非……
一个念头闪过,简若羽急急往外走。简寒宇拉住了她:“若若,你要去哪里?”
“找干爸爸问清楚。说不定他有我爸爸妈妈的线索呢。”满脸激动,她以前怎么没想过。是不敢面对吧?
可现在她长大了,不应再胆小下去。
有些事,她要知道真相。哪怕再难以接受,她都要面对。
“若若,爹地不知又在什么地方做义工了,你去哪儿找他?”简寒宇满脸担忧,他很少见到简若羽如此失态。
虽说她一直表现得呆呆笨笨,其实,那是大智若愚。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怔忡了片刻,在走廊上的塑料椅上坐下,喃喃自语道:“干爸爸为什么这么喜欢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义工呢?Y城不是也有很多孤儿院,老人院,或者医院也行啊。”
“若若,你没事吧?”在她身边坐下:“别把梦琳的话放在心上,你知道她对傲的感情太深,一时绕不过弯来。不过,你放心,她会走出来的。给她一点时间,好吗?毕竟二十几年的感情了。”
“嗯。”在简寒宇近乎哀求的目光下,简若羽点点头。其实,这件事严格说来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哥哥能如此深明大义不怪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哥,我想我还是回家吧。姐姐看到我会情绪不好,等她病情和心情都稳定了,我再来看她。”简若羽努力想扯出笑,却失败了。
“这样也好。你回家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梦琳这边有我在呢。”简寒宇思忖了一下点点头。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很担心。
“不用了。我叫计程车就行了。哥,你记得伤口不能碰到水哦。还有,姐的药还没吃呢,她醒来记得提醒她吃。”这下子笑容成功跃上眉梢。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挥了挥。
简若羽离开了医院,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孤儿院。她要去找院长妈妈问清楚,或许,她记得一些什么小线索。
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好。
当车停在郊区的仁爱孤儿院门口时,简若羽脸上绽开真心的笑。
每次来这里,就像回家一样,倍感亲切,心情无比放松。熟门熟路,快步往里走,下午上课时间,所有小朋友都在教室里。
偌大的院子很安静,风吹动叶子,飘下几片,在空中翩跹着落地,寂静无声。 总裁的小逃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