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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家杰的办公室出来,南宫傲一脸凝重而疲惫。他绝对不能让梦琳有事,否则,不仅若若,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将被改变。
来到简梦琳的病房,见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过于清瘦的脸庞上成了一只庞大的蝙蝠,看上去有几分噬血的恐怖。
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没了血色,就像已病入膏肓,随时随地可能会离开这个对她不太公平的人世。
对她的愧意前所未有的泛滥,如果不是他的粗心大意,如果他没有将就,没有任她对他的感情生根滋长。
那么,一切将会不同。
她对他的执念那么深,哪怕她刻意表现得云淡风轻,却是藏得越深越渴望,压得越深越痛苦。
“傲,你来多久了?”不知何时简梦琳睁开眼,看向倚在墙边一脸凝重,眉头紧锁的南宫傲。
“刚来。你休息吧,我在这陪你。”南宫傲想对她扯出一个微笑却并不成功。
费力地眨了下眼:“傲,你别瞒我了。经历了那样的事,再没有什么比那更糟糕的了。我又怎么了?你坦白告诉我吧。”
“真的没事,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好好吃饭,很快就会好的。”说着不痛不痒,安慰人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简梦琳问:“若若还好吗?”
“嗯,她挺好的。”眸色很深很深,一抹痛清晰划过。
“我妈咪说话一向比较难听,你让她别放在心上。傲,请你转告若若,不管她曾对我做过些什么,我始终当她是妹妹。”简梦琳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南宫傲震撼。
看出了他眸底藏不住的惊愕,简梦琳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经历了这次的事后,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世间之事,很多都是注定好的,相在一起生活十五年更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若若的秉性我是了解的,她不坏。我不知道她说的事是真是假,但我愿意原谅她。其实,恨一个人不仅对象难受,自己也不会快乐。”
“梦琳,很高兴听到你这席话,我想若若知道了也会很开心。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三个还像从前一样,好吗?”黑眸闪过孩子气的希冀。
费力地点点头:“好。”
“傲,我有些饿了呢,你让护工进来吧。”她的声音很虚弱。
“我喂你吧。”南宫傲从保温瓶里倒出一小碗粥,坐在简梦琳病床边一小口一小口喂她吃。见她都咽了下去,没有不良反应,高悬的心松了下来。
碗很快见了底,简梦琳说饱了,南宫傲也没有再勉强。扶她平躺下来,没一会儿简梦琳胃部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吐得昏天黑地几近虚脱,南宫傲忙叫医生来。
南宫傲打电话给夏北堂,要他安排几个熟悉这方面的专家给简梦琳的会诊。结果很快下来了,与洛家杰的判断一致,她患了严重的厌食症。
酒吧的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南宫傲沉默喝着酒,一杯又一杯,仿佛要将自己灌醉才甘心。在他喝一整整一瓶威士忌后,夏北堂终于看不下去,夺过他的酒杯。
“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点都不像你。”满眼震惊,他们认识多年,南宫傲一向是个自信而自负的男人。
天塌下来,他也有办法顶上去。他着实见不得他这么颓废。
“如果梦琳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世界就真的塌了。”他笑。笑容里却无比凄楚,血丝密布的眼眸里一片迷茫。
活到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连心爱的女人都要离他而去。
“傲,你振作点。简梦琳不是还活着吗?再说了,厌食症并不是绝症,并非无药可治。只要解开她的心结,她的病自会不药而愈。”如果是以前见到南宫傲这个样子,他必会狠狠嘲笑一番。
可现在他真替他悲哀,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心底一直住着一个善良的天使。
哎,他果然是当不了坏人。
“她的心结在我,可我不能娶她。”说着,抓起酒杯将里面最后一点酒饮尽。
“兄弟,这个我就真的爱莫能助了。”拍了拍他的肩,别的事他可以帮忙,感情之事,饶了他吧。他可是不婚主义者。
干嘛要结婚啊?多个女人,再多几个小萝卜头,多个束缚自己的责任。天啊,光是想想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像现在这样多好啊。
该吃吃,该玩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虽然家里那两老头成天唠叨,不过,应付他们总比找棵树吊死要好得多,也简单得多吧?
“算了,我送你回家吧。放心,天塌不下来的。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半弯下腰,将南宫傲一只手搁在他肩上。
“喂,你小子怎么这么沉?”夏北堂抱怨着,仍是认命将他扶了出去。
此时酒劲上前,南宫傲的意识渐渐昏沉,嘴里喃喃道:“若若,若若,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
终于将南宫傲甩上车后座,夏北堂说了句酸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不如死。”
说完,浑身一激灵,他快被酸掉牙了。
简梦琳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连喝水都会吐,只能依靠点滴维持生命。所有医生都说她是心病,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
南宫傲几乎是守在医院里,不敢离开。他怕稍有不慎,简梦琳撒手人圜,那么他将后悔终生。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面对王敏之的辱骂,身体和心灵承受着双重煎熬。
更重要的是,他没了简若羽的消息。她不肯见他,一天一条短信求他娶梦琳。说他才是梦琳心病的源头,只要他肯真的娶她,她就会好的。
还说,如果她姐姐有个意外,她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自己。
每一条信息都是一根尖刺,戳得他遍体鳞伤,在他惊惶不安的心上又重重插了一刀。
“梦琳,你醒了,想不想喝点水?”床上的动静将他从一个人的痛苦沉思里拉回现实,忙上前,弯身问。
简梦琳已经虚弱得连说话都气若游丝,很轻微地摇了摇头,干裂的唇而她的启口而渗出血来。
南宫傲忙用棉签蘸了水为她润润唇,简梦琳扬起感激的笑。没有说谢谢,而是把精力放在自己要说的事情上。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我,想,见……若若……”短短几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梦琳……”南宫傲蹙起眉,他搞不清楚她现在的目的。她伤的是身,若若伤的是心,一点都不比她轻,甚至重上千万倍。
“放心……我不会……说……伤人的话……你可以在……旁边……听……”每说一个字都无比困难,要喘息良久。
脸瘦得只剩下骨头,衬得眼睛更大,里面的坚持让南宫傲妥协了。
他不知道让她们见面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只知道现在的若若想见梦琳。
蜷缩在床上,简若羽双手抱膝,盛夏七天,没有开空调,她却冷得瑟瑟发抖,丝丝寒气仿佛从骨头缝里钻进钻出。
放在身侧的手机一直响,屏幕上跳动着南宫傲的名字。她没有接,任由熟悉的铃声幽怨响起再伤感停止。
从各种渠道她知道姐姐患了严重的厌食症,已经病入膏肓,或许撑不了几天。她不敢去想像如果姐姐的离世,她的世界会怎样。
她只能一遍遍祈祷老天,别这么残忍,轻易带走一个如此美好,善良的女孩。
每晚南宫傲都会给她打电话,但只要响过三遍她不接便停了,今晚却是坚定。仿佛在与她比赛耐力,非逼得她投降不可。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跃入脑海,会不会是姐姐出事了?
慌忙去抓手机,情急之下,手滑,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熄灭。简若羽忙捡起来检查了一遍,确定已经没有摔坏,只是电话停了时忙回拨过去。
只响了一声,南宫傲便接起。简若羽急急忙忙问:“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了?”
“梦琳还好,她想见你。”南宫傲也不拐弯抹角,现在他们之间除了简梦琳已经无话可说。只有围绕着简梦琳,她才愿意同他说几句话。
“我……”本能开口想拒绝,她没有脸去见她,更怕她见到自己会心绪起伏,造成什么可怕。不,她不要姐姐有事。
“是梦琳执意要求的,她说有话要当面跟你讲。若若,别躲避了,你不是也想见梦琳吗?”一句话戳破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呼吸急促,陷入两难的挣扎里一时做不出决定。
南宫傲也不逼她,只静静等待。
话筒里只有彼此或急或缓的呼吸声,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简若羽沉重的声音才响起:“好,我去。”
说完,迳自挂了电话。仿佛打了一场硬仗,整个人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抬眸望向窗外的月亮,幽幽月华洒下万顷光芒,如一根根细针扎着她的心。
一下又一下,仿佛没有停止的时候。 总裁的小逃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