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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看着长宫那明显慌张想要掩饰的眼神指着那外面未干的水迹:“我们一路顺着这水迹找过来,黑衣人绝对在里面。”
“怎么可能,那水迹是我拎水时不小心洒出来的。”长宫立刻纠正。
侍卫长却并不这么认为,看了一眼长宫:“从水桶里撒出来的水都是大波大波的,这黑衣人身上的水可是一滴一滴滴出来的!”
“反正不能搜,我家小姐还在沐浴呢!”长宫就揪着这么一个理。
“我看你家小姐已经被黑衣人挟持了吧?不然你为什么这么慌张?”侍卫长一眼就看出长宫眼中的恐惧。
“我……”长宫一时无语。
别说是侍卫长就是云妃都从长宫的脸上看到端倪。
“云浅在里面洗澡时吗?李嬷嬷、阿水,你们进去看看!”云妃立刻下令。
阿水和李嬷嬷立刻要进去,但是长宫却似乎想要阻止。
这让云妃更加觉得不对。
“云浅,你在里面吗?“云妃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喊道,但是却全然没有反应。
“云妃娘娘,您还是不要进去,黑衣人肯定在里面,若是进去肯定会对您造成生命威胁!”侍卫长阻止云妃在靠近门一步。
转而让李嬷嬷和阿水两个人推门进去。
而一旁的长宫却慌得不行。
“云小姐……”阿水和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水汽的烟雾在屋子中弥漫。
朦朦胧胧的将人的视线遮住了一半,仿若云里雾里。
“云小姐……云小姐……云小姐……”阿水一连叫了几声。
屏风里的浴桶才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如瀑布般的秀发缓缓的从洒满玫瑰花的水中浮现出来,一副清水出芙蓉的画面简直美到极致。
“阿水怎么了?”云浅的声音十分的平和,看着阿水还未来得及擦拭干的水渍正慢慢的顺着滑嫩的脸颊往下滴,那画面十分的诱人。
“小姐,你没事吗?”阿水看到云浅从水里出来,悬着的心掉了一半。
云浅有些迷茫,摇摇头,伸出玉臂从旁拿过一块儿绣有喜鹊的布巾擦拭了一下脸:“我只是有些累了,想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水又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圈,这才放心的退下去。
“你们还不给本宫退下!”云妃听到云浅没事,并且也确实黑衣人不在这儿,立刻对侍卫呵斥起来。
侍卫们见这样,便也只得离开。
“长宫,你刚才怎么那么慌张?这要是让那群侍卫闯进去,这云浅的声誉怎么办?”云妃看着长宫,心里也觉得奇怪,长宫是个稳重懂事的孩子,怎么突然就那么慌张。
害她以为黑衣人真的在房间里。
长宫立刻说道:“长宫慌张也是怕那群侍卫闯进去!”
“好了,好了,你伺候云浅早点儿休息吧!”云妃说完又叮嘱身边的丫鬟太监仔细照顾云浅便离开了。
伺候云浅早点儿休息!
真的拿她当丫鬟,奴婢了吗?
长宫尽管低着头装作乖顺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恨极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将她们都踩在脚底下。
本冒着袅袅水汽的浴盆中,呼的一下站立出一个浑身湿透的高大身影,一身黑衣紧贴在线条苍劲完美的身体上,散发着热气的水滴,正缓缓的从身上滴落到水中来。
“谢谢你!”黑影迅速的背过身去,低垂着头,被浸湿的墨色长发几乎遮住了黑衣人的整张脸,那略微佝偻的后背,微微的发出一丝抖动。
“你从隗宝殿偷了什么东西?是王爷这么交代你这么做的?”云浅有些好奇,从屏风上拿过一件绣有淡白色纹路的薄衫披上,语气十分的平静。
洁白如玉的双脚轻轻一抬,便轻轻松松的从浴盆中走了出来,橘黄色烛光下映衬出的朦胧背影,如从瑶池走下的仙女一般,如雾如烟……
夜微微的抬起眸,只那么淡淡的一瞥,眼神却瞬间被定格住,月白色的薄衫如蝉翼一般轻裹于身,一头未干的情丝,没有任何点缀,装饰,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圆润纤长透露着点点粉红的手指只是随意的拨弄一下发丝,却透露出一股清冽,娇气的韵味。
雪白无暇的玉足,轻轻落地,那薄如蝉翼的月白色薄衫裙副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优雅出尘,却又带着几分小女孩的俏皮和可爱,宛如清新不染尘埃的仙子。
夜惊楞于云浅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将云浅与某个人的身影重叠,不……似乎是从同一个人身上走出来的一般。
相似的让他误以为她就是她!
“你今日帮了我,便是我欠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我还,我不会说不字!”一直过了许久,夜才回过神来。
那惊楞的眸光慢慢的转换成一种无言的哀伤,最后完全变成了冰冷。
“看来这件事王爷并不知情!”云浅已经走到屏风后,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在出来时,身上已然又多了一件玫红色的华衣。
盈盈一握的腰肢用一根白玉带束起,高贵优雅的气质瞬间便显露出来,当云浅转过身,未着粉黛的颜清冷的勾着唇角,看着夜说话时。
夜本恢复冰冷的眸光瞬间被打乱,捣碎,变得异常的炽热!
眼前的这个身影完全与他日思夜想的身影重合……
站在浴盆中的夜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她们只是相像而已……
“以你的武功想要逃过层层围堵的侍卫,完全不费力气,而且你还是龙门卫的队长!”云浅冽眸微眯,似乎察觉出了一些什么:“你受伤了?”
又是过了许久,夜才有所反应,蠕动了几下喉咙,有些生硬的吐出几个字:“我该走了!”
云浅并未去拦,淡淡的撇了一眼夜,施施然转身,从身后取出一件深蓝色的太监服:“换上再出去吧!”
夜看着云浅递过来的太监服,一直被自己刻意封印的记忆瞬间涌上来。
“我们换上太监服,偷偷出去玩吧!”轻吟好听透露出浅浅笑意的声音在夜的耳边不停的回荡。
夜一双漆黑的双眸中承载满了一种复杂而又揪心的情绪。
“你不会就想这样直接从我房里明目张胆的走出去吧?”云浅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不耐,看着夜的眼神也越来越疑惑。
夜一直以来都是行动派,任何事情都不会犹豫,可是今天的夜却着实不一样,周生好像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你……的背影,和我的……未婚妻很像!”夜慢慢抬起头,眼神中的焦急、炽热,复杂、全部涌现出来,尽管那双黑眸依旧透露出一股冰冷,但是已然这双眸子已经有了灵魂,变得生动起来,不在只是一潭死水。
云浅微微一愣,不知道夜怎么突然说这句话,也更是没想过夜竟然会有未婚妻!
夜从云浅的手中接过衣裳快速的换上,一瓣纯白色几乎透明的花蕊一下从夜的袖子中掉落出来。
尽管云浅只是撇了那么一眼,但是心中却十分愕然,看着准备弯身去捡的夜,云浅立刻弯腰捡了过来。
看着手掌中的东西,云浅总算明白夜如今的动作为什么会变得缓慢,他用青冥剑伤了黎澈,而黎澈却用冰寒刀伤了夜。
而夜竟然意外的还能存活到现在,并且还知道治疗寒毒的方法,可是这也不过只能暂时缓解寒毒而已,要想根治,必须要黎澈的血才行!
“你就是为了这个?”云浅捏着手中的这根宛如花瓣似的东西,这是一种昆虫,晒干而成,生长在寒冷地带,遇水便浑身透明,这种昆虫很奇特,一旦产下卵子母体便会死。
而怀有卵子的母体被晒干之后便能制成一味药,而这味药的精髓便是这母体中的卵子,卵子只要待在母体之中,只要母体保持完整,就是千年,万年卵子都不会死。
始终都保持卵子的形态,然而卵子遇到鲜血,便会通过母体吸食血液,慢慢在母体长大,最后破茧而出,这便成了一种药。
而这个药是必须要吃到人体肚子里才行。
这个药人们称它为母子胎!
吃下母子胎就相当于在体内养了一只活物!
这种药,虽然珍贵,稀有,但是却不是随便哪个太医敢给病人用的,也更不是所有病人都敢吃下去的。
要知道吃下这个就等于在体内养了一只虫子,在你体内,在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下游走……
这只虫子生长缓慢,前三年基本上不会有影响,但是后三年,就必须要想办法将这只虫子给杀死,用什么办法?
当然是毒药!
虫子在人的体内生活,吃的喝的都是人体内的血液,只有让毒药掺进血液里将虫子毒死,否则别无他法。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三年后能用毒药将虫子毒死,而自己不死的话,不会有人敢轻易尝试。 妃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