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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凝注意着她的表情变换,心中有了数。这事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并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婶的,血燕这么珍贵的东西,若是有,也应该二婶先用才是……”
叶玉凝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觑了二夫人一眼,双手搅着手指。二夫人轻舒口气,说道:“我不记得送过血燕给大嫂,待我找人来问问,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说罢,二夫人唤来了贴身丫鬟询问。那丫鬟也是一问三不知,再三表明,这几个月并未送东西给大房过。
“这就奇怪了,送的人明明说是二婶的吩咐啊!”叶玉凝皱着眉头,佯装不解。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等着二夫人一个态度而已。
二夫人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这事情有古怪,面色顿时一沉。
“给我去查清楚!”
二夫人很少发怒,这一怒,整个二房顿时鸡飞狗跳。结果很快查明,是乔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送的,而且打的可不是乔姨娘的名号,而是二夫人。
二夫人得知后事情的真相之后,冷笑不已。
“整个家就她上蹿下跳的厉害,还真当我是死人了?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是老爷的正妻,她永远都是个妾!”二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叫人把乔姨娘叫来问话。
叶玉凝忙拦住了她,劝着说道:“总归是二叔房里的人,说不定送这东西也是一片心意。只不过这血燕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娘吃了一段时日也不见有好转……二婶可要小心些,免得落了人口实。”
二夫人心中一惊,想到某个可能,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好在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叶玉凝只是来打个照面而已,如果真的出现问题的话,就绝对不是简单的过来通话了。
“玉凝你放心,此事二婶一定会查清楚,给你和你娘一个公道。”二夫人可不能像叶玉凝这般,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叶玉凝见话已带到,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她一走,二夫人脸色一冷,将那匣子交给身边的嬷嬷:“拿去城东的神农堂找个大夫看看,这血燕是不是有问题。”
方才玉凝话里话外都是提醒,二夫人不由想到了自己身上。
当初乔姨娘险些小产,二老爷怪罪有她,她才会置气病倒,可谁知这病治来治去都不见好,这些年反倒越发的严重。虽说这里面有心病的缘故,可也不至于如此。
二夫人原先还不觉得,被叶玉凝这么一提点,心中开始怀疑起来。身边的丫鬟都是叶府的人,几个陪嫁丫鬟都嫁了人,只有一个依旧留在身边当管事妈妈。
二夫人心有疑惑,顿时坐不住,找来那名管事妈妈,将心中猜测告知与她。
那管事妈妈闻言脸色大变。
“夫人这些年来都是迎春堂的李大夫看的病,吃的药也都是他一手调配,若是有问题,他定逃不了干系!夫人不如将他开的方子交给奴婢,奴婢出府找其他会医理的人瞧瞧。若有从前的药材或药渣就最好。”这管事妈妈很快反应过来,建议道。
二夫人的病一向是由那李大夫看,煎药的事都是身边的贴身丫鬟服侍,若是有差池,这些人怕都被乔姨娘收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二夫人的脸色奇差无比。
听了管事妈妈的建议,二夫人点了点头,趁其他人不在,找出了前两年的药方。
“最近换了神农堂的大夫,换了药方,从前的药也都不用了,这药方还是他们落下的。”
管事妈妈接了药方小心收好,四下一瞧,确定无人这才起身告辞。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明面上进行,否则就算真的有人背地动手脚的话,听到了风声之后,也绝对会好好的销毁证据。
二夫人深谙和府内女人的斗法之道,这些年自己一直病怏怏的过活着,如果真的任由妾室在自己个正妻的头上作威作福,自己恐怕连死,都是不明不白。
……
二房的动静,叶玉凝没有再多在意,只让香儿多过关注些,一有动静便来禀告。
很快到了诗会那一日,同行的人最后定下了叶玉初。
倒不是她多喜欢叶玉初,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几个算计过她的姐妹来说,叶玉初尚好一些。
三房管着叶家的生意,大房在外为官,双方并无直接的利益冲突,叶玉初也犯不着跟叶玉凝作对。想来想去府中的小姐,也只能最后确定到了她身上。
这一日清早,叶玉凝梳洗妥当,坐在梳妆镜前。
随心得知今日小姐要参加诗会,斟酌一番后给她梳了个垂云髻,缀着两支玉兰花簪,斜鬓处插了一朵碗口大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远远就能闻见。
葱绿色的烟罗裙,淡黄色的对襟袄衫,绣着粉色的小花,看起来娉婷多姿,清丽无比。带着翡绣和随心二人来到叶府大门口,叶玉初已经等在那里。
“三姐姐怎的来得这般迟?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叶玉初半是埋怨说着,上前揽住了叶玉凝的胳膊,一副亲昵状。
叶玉凝朝她笑笑,并不接话。
为了这次诗会,叶玉初也好生捯饬了一番,粉彩绣花百蝶襦裙、阮烟罗轻衫罩身,头发梳成高耸的朝天髻,一口气插了四五支金钗,明晃晃得要闪瞎人的眼。
两人站在一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清新淡雅,一个富丽堂皇。
叶玉初摆明了是要一鸣惊人,而叶玉凝却正相反。低调而不失典雅,在众人瞩目的场合之中,并非穿的华贵,才脱颖而出。
“走吧,再耽搁的话,怕是诗会都要开始了。”叶玉初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如此的聚会,从别人口中,她也或多或少的知道,这次的诗会会有很多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参加,要是能在其中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绝对是美事一桩。
“看你比我还急,上车吧。”叶玉凝微嗔,在叶玉初脑袋上点了一下,后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这才朝鄞州府衙驶去。 重生之贵女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