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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府中,于梦涵令月儿沏茶,便要请傅子润入正堂。
“还是在院落里吧,可以赏月,比屋里惬意多了。”傅子润一指庭院里的石桌石椅,径自过去。
于梦涵只好随他,同他对面坐下。
这夜的月的确圆润明亮,如一只光洁的玉盘,映照出一派温柔缱绻的夜色。两人沐浴于这夜色里,只觉怡然惬意,坦然以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
“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傅子润的语声,于这夜色里,显得愈发缥缈,充满诗意,“那里阴雨连绵的天气,同此处可谓大相径庭。”
“那你是喜欢江南,还是喜欢京城?”于梦涵问。
“各有千秋。”傅子润莞尔一笑,“不过,我更喜欢京城。”
“为什么?”于梦涵挑了挑细眉,“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文人墨客,最喜欢的莫过于烟雨朦胧,充满诗意的处所,显然,京城琼楼玉宇,可这繁华喧嚣里却未免带了些俗气。要我来选择的话,我宁愿去那清静的处所,渡过余生呢。”
“你以为我只是一介文人墨客吗?”傅子润定定地看着她,带着饶有兴致的反问。
“难道你不是吗?”于梦涵微微一笑,恍然道,“对了,你还是政客,对不对?你是王爷,处理惯了朝廷的政务,一时间清闲下来了,倒颇有些不适应了呢。”
“准确的说,我只是一名政客,同文人墨客丝毫扯不上关系。”傅子润悠悠的话语,却带着丝斩钉截铁。继而抬起头来,“我喜欢群雄逐鹿,谁与争锋的紧迫感,故而去了闲适典雅,古朴幽静的江南,竟反而留恋这一方繁华天地。”
这番对话,令于梦涵对于面前的男子,无疑又增进了几分认识。原来,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傅子润,内里却自有着一番雄心壮志?
她还以为,自古朝政中最没有志向,最闲适安逸的,便是诸位天生好命的亲王呢。
她细细咂摸了一会儿他的话,颔首道:“是我小瞧了王爷了,原来王爷自有一番昂扬的斗志。希望今后得以见到王爷辉煌的政绩,以王爷的能力,青史留名自不在话下。”
“希望如此。”傅子润似在对她言着,却又似在自言自语,“只是莫要半空折翅,遗臭万年便好。”
于梦涵心头惊了一惊,不明白这话语里的意思。却由不得她细思,傅子润掩饰似的笑了一笑,紧接着道:“这皓月当空,晴天朗朗,聊些有趣的才是,怎的聊起这等乏味的来了?许久未去你的宠物店,不知可还顺利吗?”
月儿为两人看了茶,且按照于梦涵嘱咐,端上了一盘果仁,一盘酥饼及蜜饯,还有草莓、桑椹等物,作为待客的点心。
提到宠物店,于梦涵不由兴致勃勃起来,坦然了现状,又将她的长远打算,对傅子润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傅子润听了,颔首赞赏,“你一介女子,有这等的雄心与恒心,着实令人佩服。”
两人聊得尽兴,不由谈及了当今皇上傅子建。
“我皇兄最是惧内,你道可笑不可笑?”傅子润有若在讲着一件无伤大雅的笑话,言语十分得无畏和轻松,带着丝若有若无的轻亵,“倘若皇嫂提出了什么意见,皇兄将她的意见,甚至能纳于诸位大臣的进谏之上,首当其冲地加以考量。你道这是否纵容后宫,败坏社稷之举?这岂不是阴盛阳衰,尽失了帝王脸面,让后人贻笑大方了么?”
看得出来,傅子润对其皇兄的懦弱胆怯,颇为不屑。
于梦涵亦忍俊不禁,“想不到身为万众敬仰的真龙天子,本该颐指天下,惟我独尊,却成了惧内的妻管严,也着实令人想不到呢。可见,这皇上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也甚特别之处。”
这句话,倒使傅子润颇有兴致地看向她。往日里,他同人谈论起这件事,对方总是怀着对于皇上的畏惧抑或是崇敬之心,为皇上和皇后严心莲开脱,各种言词只是变着花样的褒扬。
傅子润心知,这些人里,除了一些本就愚衷之人,剩下的,便是同傅子润并非心腹手足,唯恐说错了什么话,导致连性命都平白地丢掉。有谁知道,这并非是傅子润有意的试探呢?传言中,傅子润可是只再狡猾不过的老狐狸。
大概只有于梦涵,可如此不加思索,便如此当着他的面,直率地道出心里的蔑视来。他感到了她对于他的信任,还有发自骨子里的单纯。不由地,看向于梦涵的眸光里,多了一份异乎寻常的宠溺。
于梦涵却并不知他的心思,她只是在以21世纪“人人平等”的眼光,来看待当下的一些人和事,在傅子润的面前,更因放松了警惕,遂彻底忘却了于这个世界处于核心地位的尊卑贵贱,是以讲话不知不觉中没了边界。
她更谈起了古往今来,许多帝王的惨死,均是因一种所谓的长生不老仙丹。
“你道这些帝王岂不是更加可笑?明明有过先例,可是依旧有不少前赴后继者,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于梦涵只当笑话讲着,对面的傅子润,却微微挑了挑如春山远黛的眉,倒生起了兴趣,“这仙丹,可是秦皇汉武吃过的长生不老药,令大唐众多皇帝,均因此英年早逝,命丧黄泉的罪魁祸首?”
“正是呢。”于梦涵正在兴头上,忍不住将现代听来的一知半解给道了出来,“这些道士上奉的所谓仙丹中,无论变成如何的花样,几乎都含有一种名为铅的物质,抑或是硫黄、水银等。这些矿物质均有毒性,在体内积存多了,自然毒发。众人又没有清晰的认识,且常常畏惧于宫中神乎其神的权势,知道其中有致死的毒物,亦不敢声张。可不就连高明的太医,都治不得了吗?”
傅子润听着这些,神思竟不知不觉转去了别处,竟连于梦涵为何会清楚这些,都忘记了询问。
于梦涵娓娓道完这些一知半解,见傅子润眸光涣散,在朝旁边的盛开的牡丹与月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却又不像是看花。她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两晃,“王爷,你怎的了?是不是我适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令你多心了?”
她到底察觉出,她有多么得口不择言了。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