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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敢不敢让您的儿子前来同我对质?”于梦涵气定神闲,微笑着问。
尹余辉蹙了蹙眉头。隐隐的,他觉这件事情与自己的儿子有关,倘若果真被她询问出什么,那么他在皇上的眼里,岂不是要一落千丈,甚至沾染上灭门之灾?
他咬了咬牙,对皇上再次拱手道:“陛下,你莫要听信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倘若连您也怀疑是我儿所为,那么岂不是说,我儿包括我,都同邪教有关了吗?难道微臣的忠心耿耿,还敌不过这女子的三言两语吗?”
皇上犹豫了会儿,询问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傅子润,倏地颇有兴趣地问:“皇兄,你觉怎样,需要将尹丞相的小儿子送来盘问盘问吗?”
众人看向傅子润,见他云淡风轻的脸上,勾起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笑意来,淡淡地道:“皇上,我请顾夫人来,便是专程为查案来了。即使是皇亲贵族有嫌疑,涉及到朝廷与国土安定的大事,自然都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清二白的。”
皇上蓦地哈哈大笑,“二弟,我可以为尹丞相是你的未来老丈人,你可要帮衬着他的,你这对事不对人,不分亲疏远近的性子,委实叫人佩服呢。”
傅子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知怎的,于梦涵在皇上似乎夸赞的言语里,听到了一抹冷讽的意味。
她不知,这同父异母的兄弟,是真的亲近,还是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
尹丞相虽不乐意,却也无法阻止皇上派人去请自己的儿子来。
当尹烨函站立在偌大的金銮殿上,吓得一双腿抖抖索索,嘴巴哆嗦着,几乎发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小子,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尹余辉很铁不成钢地低声叱喝。
尹烨函低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人。
“顾夫人,质问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皇上说完,又吩咐一旁的公公,“给朕取粒丹药来,朕又觉得头昏脑胀的了。”
旋即,又看向傅子润,“二弟,多亏有你找玄春子炼成这丹药,不然的话,朕整日里精神萎靡,连这朝堂也登不上的了。”
“哪里,只要皇兄在上统管治理着天下,天下才得以太平无事,国泰民安,臣弟自然要多费些心思,要皇兄你体态安康了。”
皇上哈哈一笑,扶头微微闭了闭眼。
于梦涵心里一动。丹药?玄春子?怎么听起来和古装电视剧里的长生不老药有那么一丝联系似的?
她记得,在那个月夜,她曾经同傅子润一起探讨,关于古代皇帝乐此不疲所吃的灵丹妙药,说那才是促使人短寿的毒药。
兴许,皇上的体质渐渐虚弱,萎靡不振,便是因这丹药而起,却在进食丹药时,可以重返年轻,精神大振,甚至面对后宫嫔妃们也是虎虎生威。
这样的药物,有若现代的毒品,可以令人上瘾的。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一晃而过,并没有令她于此地继续深深思虑追究下去。毕竟,她信任傅子润的为人,认为他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明知那丹药有毒,还要给自己的亲生兄弟下套子,暗地里下此毒手。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傅子润,他绝对不是这样的宵小之徒。
回过神来,于梦涵看向尹烨函,走近了两步,对他不冷不热地道:“尹公子,请你直视着我的眼睛,可以吗?”
尹烨函听了,浑身一振,显然很是害怕的样子,不过还是依言抬起了头,战战兢兢地看向她。
“函儿,你向顾夫人澄清,你绝对不是陷害俞大学士之人,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能如此胆大包天?”尹烨函厉声道。
“皇上,请暂且将尹大人请出殿外,可以吗?”于梦涵请求皇上,“他太激动了,难免会左右尹公子的意志。”
“尹丞相,请吧?”皇上将一粒红色的弹药,用公公递过来的水一口吞下,懒懒地道。
尹烨函道了声“是”,对着俞月雪冷哼一声,忿忿地出去了。
旁边没有了支持,尹烨函愈发仓皇无措了,想要低下头,却又不敢。
大堂上恢复了安静,于梦涵才重新面对着尹烨函,再次令他直视向她。如此,她便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究竟有没有在说谎了。
“尹公子,据说你今日曾经去过俞大学士的府上,是去做什么呢?”于梦涵开门见山地问。
尹烨函吞咽了口唾沫,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是去寻云帆玩儿来着。为了能见到云帆,我宁愿同俞文锦做朋友,他也很乐意同我成为朋友。”
“今日是你第一次前去俞府吗?”
“不,是第二次,前几天我也有去过。”
“那么今日,你去了俞府,曾经有去过哪个院子?”
“只有俞文锦的院子,还有私塾,其余的地儿,我哪里敢随意去呢?”
这一问一答,叫人看不出,可以得出什么结论来。
“可是我听云帆说,你虽没有离开过他们寸步,你带去的两名仆从,却消失过一段时间。”于梦涵的话,再次令人起疑,纷纷盯住了尹烨函。
尹烨函浑身再次打了个大大的机灵,眼神犹疑,朝向右侧,“我,我嫌他们总是跟着我烦,就将他们打发到别处去了。”
“你在说谎。”于梦涵一字一顿地道。
听闻这不容置喙,颇俱威严的话,仿若被戳破了诡计,尹烨函愈发慌乱起来,舌头都要打结了,且神情有些激动,“我,我没有说谎!我就是将他们打发走了,不信你去问他们!”
“问他们?”于梦涵毫不同情他的胆战心惊,冷笑道,“你是他们的主子,栽赃陷害的事情又是他们亲手做的,他们又怎能承认呢?”
“不是我!”尹烨函脸庞涨得通红,激烈地反驳,仿若一只斗鸡,紧紧攥着拳头,时刻准备着反击,“你不要诬陷人,不是我让他们做的!”
“你知道我问你的是什么事?”于梦涵立即问。
这句话倒叫尹烨函蓦地一怔,是啊,来人并没有在路上向他提及这件事,他怎么会如此清楚?
“我,我先前有听闻过。”尹烨函再次吞咽了口唾沫,“不就是有人将俞大学士与邪教联合谋反的信函,藏匿到他的卧室了吗?这件事,满大街的人都已经知晓了。”
于梦涵莞尔一笑,“那么你倒是说说,当时你如何吩咐那两个人,前去其他地方,叫他们不要再叨扰你的?”
尹烨函嘴唇抖了抖,显然很不情愿费这番口舌,可见周围许多大臣,甚至高高在上的皇上,都在冷眼瞧着他,他又哪里来的胆量,可是缄默不语,甚至赌气走人呢?
他只好一五一十地道来。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