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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们回来之时,便是我嫁女之日

密契:荒城狱道 明人 8743 2021-04-06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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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老白正在惊讶,不知沈大头是要做什么,他却忽然跪倒在地,向我们“砰砰砰”磕起头来,我跟老白忙去搀扶,并说:“沈书记,您可别这样,赶快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沈大头握着我跟老白的手,我感觉到他粗糙的手在颤抖,他说 :“两位同志,你们的心意,我老沈领了,我也替沈溪向你们表示感激,但还是求你们还是不要去了,那地方太危险。”

  老白说:“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沈同志的,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沈溪却在一旁皱起眉头道:“老沈,你丢不丢人。”

  我初听沈溪说时,还很生气,心想这姑娘难道不知道父母对孩子爱嘛,可当我看向沈溪时,却发现她眼力泛起的泪光,不过当她看到我正在看她时,她又忙转过头不敢与我相视。

  沈大头望着沈溪说:“丫头,你就别在这跟我添堵了,行吗?”

  沈大头这么一说,沈溪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并冲沈大头说:“该去找母亲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沈大头使劲的摇了头只说:“罢了,罢了。”

  他刚说到这,边听屋外有人敲门。沈大头大开门闩将门推开推,见是吴会计,便说:“你怎么来了。”

  吴会计道:“我来看看这几个敢闯敢拼的小同志。”

  沈大头哼了一声,道:“那叫不知道天高地厚。”

  吴会计笑了笑说:“老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当年梁启超怎么说来着‘少年强则中国强……惟盛气也,故豪壮……惟豪壮也,故冒险。”

  沈大头皱起眉头,道:“你少整那些酸文,听不懂。”

  吴会计道:“主席不是也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沈大头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跟你说,但总之沈溪跟这两个小同志不能冒这么大险。”

  吴会计淡淡地说:“孩子是你的,自然是你说了算。”

  沈大头说:“关键是他们这一去就是送死,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呢。”

  吴会计脸有不悦,道:“那么之前跟你去的那些人,难道不是你眼睁睁看着的嘛。”

  沈大头看了看吴会计说:“老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吴会计冷冷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说的了。”

  沈大头道:“我说什么了?”

  吴会计又一次冷冷道:“你连你说故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临走时重重地将门甩了一下,那门上的铁栓砸在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末了,只听到门外的吴会计说了一声:“胡清如怎么会嫁给你。”

  沈大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吴会计离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话。忽然,他大喝一声,向着门外走去,并喊道:“姓吴的,你倒是给说说清楚,小狐仙怎么就不能嫁给我了。”

  看着沈大头离去的身影,我偷偷瞄了一眼沈溪,沈溪面无表情,只是咬着下嘴唇,显得很是尴尬。这时老白说:“小沈同志,你别担心,我跟非哥一定会陪着你找到胡阿姨的。”

  沈溪不搭话,却转过身走进了里屋。

  我跟老白讪讪的耸了耸肩,心想女人心海底针。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我跟老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是这样傻傻地站在那里。正当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时,沈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并对我们说:“进屋喝杯茶吧。”

  我跟老白对视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虽然来新天村很多年了,我也曾去过不少人家,但沈大头家,我还是第一次来。

  屋子里的陈设与那个年代其他一般家庭差不多,物质匮乏下,能用到的东西比较少。只是虽然沈大头家的陈设也不多,但屋子里却十分的干净,更为奇特的是,当我跟老白一踏入屋子时,便有一股清香迎面扑来。

  原来在东墙上正挂着一束鲜花,确切的说那是一束野外采摘来野花。

  沈溪见我正在看那一束野花,便道:“那是我妈妈采的,她喜欢花。”

  他说着端过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同样这茶杯也很特别,它是用竹筒做的,在云南用竹筒做茶杯并不稀罕,只是这茶杯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不似其他农家那样一般会选择比较粗大的竹筒来做茶杯,而这个竹杯只有鸡蛋那么大。

  更为特比的是,这竹杯上竟刻着一幅画。正当我在寻思这画的是什么时,沈溪在一旁说:“上面画的是西子浣纱。”

  的确,这竹杯虽然小,但也能看得清杯子上清晰可见的一个女人正拿着一块布,在溪水旁。老白也举起一个竹杯道:“那这个呢?”

  沈溪笑了笑说:“昭君出塞。”

  果不其然,那画的正是王昭君怀揣琵琶的样子。不用说,剩下的两个竹杯分别是“貂蝉”与“杨贵妃”。

  看到这些,我不禁问道:“这是谁画的?”

  沈溪自豪地说:“我妈妈。”

  我说:“胡阿姨可真有才华。”

  沈溪说:“妈妈最拿手的其实是音乐。”

  她说着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件竹笛,道:“这也是她做的。”

  我忙问道:“那你会吹吗?”

  沈溪道:“吹得没有妈妈好。”

  老白说:“小沈同志别谦虚嘛。”

  沈溪道:“我说的是真的。”

  老白说:“我们又没听过胡阿姨吹笛子,你就吹一首我们听一听嘛。”

  沈溪笑了笑,将那笛子从墙上拿了下来,便吹了起来。说实话,笛子的音律极为好听,只是带着一些些许忧愁,果不其然,沈溪吹了大概有一半,眼泪泛出泪花,不愿继续吹下去了。我想她定是吹奏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忙转过身,擦拭眼角的泪水,紧接着她有转身强颜欢笑道:“这曲子叫妆台秋思,说的是昭君初至塞上、梳妆顾影引起乡愁。”

  我忙跟老白拍手称赞,道:“小沈同志吹得真好听。”

  沈溪白了我跟老白一眼,道:“别嘲笑我了。”

  我们忙说:“没有,没有。是真好听。”

  就在这时,沈大头从屋子外走了进来,见沈溪手中拿着竹笛,先是一愣。不过随后却拉住我跟老白的手,道:“来来来,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两位。”

  我跟老白正自纳闷,但已经被沈大头拉出屋子,沈大头便开始仔细地打量我跟老白,让我跟老白一下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

  过了一会,沈大头说:“虽然你们两个人论长相,比我家沈溪是差了些,但好歹也算五官端正吧。”

  老白笑道:“沈书记,您这是在挑女婿吗?”

  沈大头伸出手拍了拍老白的肩膀,道:“小同志,还算机灵。”

  他顿了顿又说:“我老沈是个粗人,也不会说话,既然两位小同志坚定想帮助沈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这么说吧,你们两个谁能与沈溪一起活着回来,我就把沈溪家给谁。”

  我跟老白这么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两人笑眯眯地看着沈溪,谁成想沈溪嗔道:“老沈,你在说什么呢,丢不丢人啊!”

  她说着,一跺脚,又走进了屋子里。

  沈大头指着沈溪的后背说道:“我是你爹,我就看我这两个小同志好,想让他们其中一个作为女婿,怎么了。”

  沈溪进了屋后,便从屋子里传出一句话:“你还让我怎么见人了啊。”

  我忙说:“别别别,沈书记啊。我们都是革命情谊……”

  我刚说到这,沈大头说:“咋了,你没看上沈溪?还是有相好的?”

  老白在一旁说:“沈书记,田第可能更喜欢老一点的妇女吧,那话怎么说的来,风韵犹存。”

  沈大头先是惊愕地看着我,然后拍着胸脯说:“刘寡妇的事可以考虑。”

  我一听刘寡妇,这妇女比我妈年龄还大,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伸出脚踹了老白一下,并道:“闭上你的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往外吐粪。”

  不过我听得出,沈大头真正的心思是希望我跟老白能带着她的闺女安全的回来,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大头这才明白老白的话,并笑道:“小年轻就是好,我心想小田同志一表人才,怎么还……”

  我心想,沈大头下面定会说什么“还好这一口”或者“还有这么个癖好”。

  于是忙打断道:“沈书记,您就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将小沈同志健健康康地带回你面前。”

  老白却笑着说:“沈书记,您刚才说的话可算数吗?”

  沈大头拍着胸脯说:“我老沈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绝对是讲究的人,你们回来之时就是我老沈嫁女之日。”

  他顿了顿,又说:“酒,我二十多年前就准备好了,一共十坛,今天先喝两坛,算是为你们践行,等你们回来后,咱再喝剩下的八坛。”

  我跟老白连声叫好,就这样,当天中午,沈大头让公社食堂杀了两只鸡,并从院子里挖出两坛酒来为我们践行。

  那天,本来不胜酒力的我,喝了很多酒,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总觉得很开心,说不上来的开心,我恍惚间都觉得这是我跟沈溪的婚宴,要不是老白喝多了喊沈大头叫:“岳父。”

  我真就觉得沈溪就是我的新娘了。

  后来我只记得,社员们来跟我敬酒,说的什么话也记不清楚了,再后来我就吐了,刚吃下的鸡肉也被我吐了一地,再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深夜,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那张床是那么柔软,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我在想这应该是沈溪的被子,想到这,我不自觉地拿起被子覆盖在我的脸颊上,深深吸闻那被褥上的清香,这一刻,我竟对女孩以及女孩的东西竟如此着迷。

  要知道我有四个姐姐,从小我就混迹在女孩子堆里,但我总觉得她们很无聊,像什么过家家,跳绳之类的,我要么是那个被他们肆意打扮的小娃娃,要么就是在他们跳皮筋时为他们撑皮筋,所以从小到大,我对女孩子没有半点兴趣。

  而此刻,我竟然是如此着迷于女孩的东西,我不知道我所着迷的是女孩子或者仅仅是沈溪。

  正当我坐在那里胡乱思考时,便听到屋外有人在唱歌,确切的是一个女孩在唱歌,我侧耳倾听,才听出是沈溪正在唱,她唱的声音不大,但在在寂静的夜里,却有着足够的穿透力,她的歌声是那么清脆,这样的声音,只有在某些早上听得到,对了,就是那清晨时的百灵鸟的叫声。

  她唱的是那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醉酒还是歌声,只是觉得整个人都迷离了。

  直到那歌声停止,我也总回不过神来,要不是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那一晚,我应该都不会回过神了的。

  那男人唱的是《南泥湾》,只一开嗓,我边听出是老白所唱,客观地讲他唱得不错,虽然我嫉妒他与沈溪一同歌唱,这难道不就是所谓的“花前月下”嘛。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就这样傻傻地站在那里。

  这时一声咳嗽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时,便见李大头冲着笑道:“小田同志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呢?”

  我揉着头道:“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听他们唱歌也挺好的。”

  沈大头笑了笑说:“沈溪这丫头,像她妈,都爱音乐。”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比他妈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惊讶道:“胡阿姨,唱歌比沈溪还好听?”

  沈大头点点头说:“想当年,小狐仙在上海滩,多少人像疯了一样,只为看一眼她的容貌,听一首她唱的歌曲。当年我有幸跟着老东家朱浩水听过一次,就只一次,我就难以自拔了。”

  我仿佛想象得出当时那人山人海的场景,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那村东头的妇女总是说胡清如是妓女,听沈大头这么说,她当年却是一个歌星。

  我问道:“那她怎么来到这了呢?”

  沈大头看了看我说:“若不是来到这,哪还有什么周璇、白虹、李香兰这些人什么事。”

  他顿了顿又说:“当年小狐仙只在上海滩连唱了一个星期便在圈子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当时想约她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而我那原先的主子也就是朱浩水也不知道哪来的神通竟约上了即将红极一时的小狐仙,只一个晚上。小凤仙放弃了成为大歌星的前途,跟着朱浩水来到了这里。”

  至于朱浩水,胡清如,沈大头之间的事,我也不便细问。便说道:“那你现在一定很想她吧?”

  沈大头点点头说:“何止是想,你能想象的到你所仰慕的大歌星有一天忽然与你一同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吗?”

  那时候,哪还有什么歌星,明星之类的说法,有的只是曲艺工作者,他跟我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不同岗位上的螺丝钉罢了,只是说到仰慕,我倒有一个仰慕的对象,当然是除了主席之外的,那就是切格瓦拉,我常常梦想与他一同骑着摩托车去革命。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歌星,不过如果能与仰慕的人在一起,那应该是最有意义的事吧。”

  沈大头看着我说:“你是第一个把话说到我心坎里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他们都说我被小狐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恶毒的话我都听过。”

  他说着,竟不自觉地流下一滴眼泪。

  我怕他伤心,便转移话题说:“沈书记,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们在山里发生的事,也好让我们有个防备。”

  沈大头望着我哎了一声,道:“我只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他说着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过去。于是我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他的房间。 密契:荒城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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