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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喜地起来,赶紧就去倒水给他喝,摸摸他的额头,烫已经是缓了些下来了。
“顾扬。”她轻声地叫:“是我,晓锦。”
他过了好一会才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冷静与疑惑浮了上来:“晓锦,你怎么在这里?”
她摇摇头苦笑:“让人算计了,顾扬,只怕会连累你了。”
他也笑:“你说什么话,以后别说了,知道吗?”
她含泪地点头,心头热呼呼的:“嗯。”
“晓锦。”他又挤出笑:“别哭,哭了的晓锦就不好看了,晓锦你别怕,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泪,就是忍不住像珠子一样落下来。
在马车里度过很多个日夜,不知要去哪里,不知生死,她早已经心里徬惶得像是箭上的兔子,听到顾扬这样说,那些过去似乎才是真的过去,有他在,是什么都不怕的,顾扬啊,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轻叹气,重重地呼吸着:“别哭。”
“嗯,我不哭。”
慌乱地擦着泪,那些事却不想告诉他了,怕他担心啊。
“晓锦。”他苦涩地笑着:“我见到你姐姐了。”
她哭得更凶:“是那个王爷伤了你,是不是?”
“你姐姐不想他受伤。”他轻声地说:“晓锦,这是欠你姐姐的,是我没有去迎接她,让你受了伤,让她去了契丹,是我欠她的,晓锦,以后你别叫我顾扬了,还叫我姐夫吧,晓锦的幸福,不能与姐夫误会在一起。”
他也知道门锁起来了,他明明在晓锦以前的小屋养伤的,可是醒来却在这里,还有晓锦也从京城到了这里,她不多言别的,但是她那憔悴的样子,何必多说什么。
他不要让晓锦不幸福啊,皇上对晓锦很在乎的。
当别人走这一步的时候,便就是要让她和皇上的关系分裂了,宫里的人心他一直都知道,总是为了权势为了宠爱不计所有的代价的。
晓锦不想哭了,眼泪不能代表太多的东西。
这一刀,是顾扬还了姐姐的情。
“姐夫。”她轻声地叫。
他笑:“乖。”
“姐夫,韶不会误会的。”他很爱很爱她,只要她解释,他会相信她的。
她这样说,也许是想说服自已。
韶对她的不信,韶的多疑,她不是不知道。
冯宝珠如果背后没有人指使,就是借她十个胆,她也不肯这么做,真痛心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她善心待别人,别人却说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么费尽心思让她和顾扬在一起,为的就是让韶的误会,或许会有很好的借口来说她,污黑她。
但希望,韶都会相信的。
“姐夫,韶会相信的。”
他笑笑:“会的,晓锦这么好,放弃了那是一辈子的错。”
她真想问他,那他错了么?可是这话现在问,怎生的合适呢,而且问了又如何,又能回到以前,又能再选择么,不,她还是想着韶的。
中午亦是有人从小窗口将饭送了进来,什么也看不到,她吃得不多,却硬逼着自已吃下去。
顾扬问她:“晓锦,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她很健康呢,韶说会是个公主,韶说生个公主好,这样可以像我,可以陪我,是我的小棉袄。”
他却是有些悲伤的,这孩子是否真的能保住。可是不行啊,不能这么想,这个孩子对晓锦很重要,就是舍了命他也要帮她保住,得尽快地好起来再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却是动也动不了,而她和他不吃饭就会饿死在这里。
没有选择,才知道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
“姐夫对不起,其实上次去契丹,我看到了姐姐,我不想骗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晓锦,我比你还先知道,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已。”这样或许才可以有更好的理由来坚持着心底的那份执着与干净的爱情。自欺欺人,最后却害了晓锦。
晓锦也苦笑,以为骗得了谁,其实却是谁也骗不了的。
“对不起。”
“晓锦,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事。”
“别这么说,我从来都相信你,有你在,就什么也不怕的。”
事过境迁,很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扬的亲事,顾扬的妻子,顾扬现在伤,她又有什么资格问出来呢。
摸摸肚子,宝贝女儿可以争气一点,如果有人胡说,至少她还有个女儿来挽回她与韶之间的关系。
她与顾扬已经是过去的了,也不可能再回头的了。
可是与韶,她却不想放弃,如果再见到了,以后一定不要事事不说了,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了。
寂静的夜里,鞭炮声响得那么的近。
“晓锦你听,今儿个是过年了。”
她想哭了,竟然一出来就这么久,顾扬这一次伤得太深了,好得慢得很,原来是过年了,过年啊韶一定抽得出时间去枫园看她的。
“晓锦,京城也是过年。”他笑笑,坐在床头边看着外面窗口时不时地划过的朦胧光亮:“不知顾府上的青松,是否让雪压得沉重了。每年的过年,虽然都是和往常一样,但是还是喜欢去京城看热闹的……唉,晓锦你别哭。”
再多的话题,也不能让她心里想开一点点。
她泪眼迷蒙地看着顾扬:“姐夫,我想回京城,我想韶了。”
他心里痛得紧:“晓锦,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相信我。”
她点点头:“我相信你。”
忽然有些话,想要跟顾扬说。
重重地叹口气:“姐夫,我今年十八了。”
他笑笑:“是啊,长大了,也快要做娘了,可别总是眼泪汪汪的,你是不相信姐夫能带你出去吗?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是相信你的,现在你身体还差着,别做什么冒险的事,只会让我们得不偿失的。小时候我娘带我去算过命,说我活不过十八,过了年我却是十八了,可我知道我生命中的命劫也来了。姐夫,如果我不能回京城了,你要帮我跟他说,我真的是心里有他的。”
“傻了是不是,别想这么多,快来坐着,那地上凉。”顾扬是心痛她啊。
他得阻止,他不会让什么人来威胁晓锦的。
以为云净入京城,留在宫里会让晓锦更温暖一点,可以把她当成姐姐,可以在宫里像家一样,可惜他错了,他欠晓锦的真多啊。
是他一手,将她推进宫里的。
或许那时他带了她远走高飞,哪怕是一辈子埋名隐姓,但是也不会这样的,早就后悔了。
可是这些话,怎能说出来。而且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人不能活地过去。
年,就这样各怀心思地过去了。
京城离她遥远得连想也想不到,一个声音哭泣地告诉她,回不去了啊,回不到过去他的宠爱了。
再养得几天,顾扬决定冒险行事,打定主意晚上要破了那窗出去,白天就一直养精蓄锐着。
可是晚上有人送饭来的时候,说了句:你们可以走了。
她去拉拉门,居然开了。
风卷了灰色雪与暮色卷了进来,她打了个颤,回首看着顾扬双眼的防备,过去将他扶起来:“顾扬,我们可以走了。”
在这里关着想出去,可是走到门口,却又有些脚下沉重。
出去,面对她和他的是什么呢?
韶会不会带人守着,冷漠地看着她,然后责备她,或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理她了。
她不知道,她有些怕,这样出现只怕是连解释的机会他也不会给的。
扶了顾扬还没有出到院门,外面的马蹄声却是大作。
她心下一紧,顾扬已经将她护在身后了:“晓锦,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叫你跑的时候,你就不要回头。”
一步步,到了外面,然后再一把就将那破旧的院门给拉了开来。
外面森冷的箭头却是对着他和她的,看到他们,侍卫又有些迷惘地看着为首的人。
和韶多相似,但是不是韶,而是雍王。
他翻身下马,压下心中的种种惊讶跑了过来:“顾扬,晓锦?”怎么会在一块呢。
“一言难尽。”顾扬轻声地说:“晓锦身体不好,快带她回去让军医好生给瞧瞧。”
“呵呵。”轻灵的笑意冷得入骨。
张菲菲站了出来,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顾扬和晓锦,冷声地说:“倒真的如信里所说,她来找你了,于是你就逃了出来,就和她在一起。”
“信,什么信?”
“你还装什么傻,在没成亲之前有人跟我说顾扬的心里只有杜贵妃一个,为杜贵妃不怕死,还敢跳下去挡白虎,我都没放在心里,你写的信真可惜,到不了顾扬的手里。”
“我没有。”晓锦有些傻眼了,看着顾扬:“我没有写信。”
顾扬说:“我相信你。”
“奸夫淫妇。”张菲菲冷笑:“我最不想用这四个字来说你们,一个是当朝的贵妃娘娘,一个是我张菲菲的夫君,却是做这么丢人的事,顾扬,你让她走,以后她的事,你不得再管。”
晓锦喃喃低语:“我没有写信,我什么也没有做。” 代嫁之锦绣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