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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甜甜的声音透过热水响在耳边:“晓锦啊,如果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哦,姐姐会来接你的。”
“晓锦啊,娘熬不过去了,以后你们姐妹们要相互照顾着,不管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沉重的记忆,痛疼的窒息,破水而出的一刹那咬着唇忍着。
用巾子狠力地擦洗着身体,想把污脏统统都洗干净,洗到水凉得刺人了才起身。
以为不会流泪,醒来一枕湿痕在嘲笑她的假倔强,指尖掐着手心,满手心都是血印子。
她要怎么办呢?这是蓄意的强夺侵占,是谁终会浮出来,可是他们的身份,她连质疑都不可以,多恨啊,恨得叫人这么的无能为力。
她会哭的啊,哭得连自已都不知道,全身上下还是痛得要命,白花花的阳光从纱窗里透了进来,刺得眼睛也是肿痛肿痛的。
宫女圆圆轻敲门:“苏小姐,已经辰时三刻了。”
“别忧我。”她沙沙地吐出三个字。
圆圆有些担心地问:“苏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一会御医会过来给小姐把脉看伤口愈合是如何了,要不然奴婢去催催。”
她冷冷地说:“让御医不必过来。”
“苏小姐,你还没用早膳呢。”
“滚。”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个人这样静静地看着白花花的阳光,什么也不想,哪里也不痛。
这事,算是哑巴亏,说不得,提不得,更不能让谁知道打落牙齿和血吞。
开始就这么重的苦头让她吃,往后,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宫里生存……
她苏晓锦不是弱女子,路,就算是咬牙流血也要骄傲地走下去,想让她倒下,想让她崩溃的人都看着,她不会认输的。
躺在床上三天,才缓缓回复了过来,整个人却是消瘦得紧。
若不是姐夫一定要看她,她还不想起来,她不想让顾扬操心,出事后的第二天,姐夫来了,她只让宫女说身体不适,没起身相见,顾扬早中晚都让人送药,昨天亦也是,今天更是亲自而来。
晓锦深吸了口气施施然地出去,那灿烂的阳光照得让她难受,顾扬从院子里大踏步迎了上来,瞧她那般,心下又怜又急:“怎么竟然憔悴成这样?”只不过是几天没有见,晓锦的脸色苍白得像是纸一样。
她这么久的倔强,这么久的忍耐,就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瓦崩了她所有的坚强,如不是衣袖下的手指紧紧地掐着伤痕累累的手心,那些痛提醒着不要让顾扬忧心,她真会忍不住哭出来。
一边挤出笑一边轻声地咳嗽了二下方才说:“姐夫不必太过于操心,晓锦只是受了些风寒,休息二天就好了。”
“送的药,你都没有吃?”他的眼神,将她从头到尾细细地看,宽大的衣服显得越发的清瘦,瞧得让他心里微微愧疚地痛着,他真想将她接到身边,细心地照顾着她。
晓锦摇头说:“我不喜欢吃药。”
“可是……”顾扬长叹一气,低低地说:“晓锦,我要替你姐姐好好地照顾你,是宫里太多规矩了不适合于你,我现在去请求太后娘娘,让你到顾府养病。”
顾扬一向是个慎重的人,如今竟然不多想就说出这些话,可见那些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可见,那晚一定不会是他。
温暖的感动,像是小溪流一般潺潺而流动着,一滴一滴响的,那是她的眼神。
在这个宫里都是虚伪的人,别人对她笑,都是假笑,姐夫的笑,姐夫的关心,都是真的。少得可怜啊,所以她一定要守护着,好好地守着。
“姐夫,我吃药。”她抬起头,像小女孩一样撒娇地笑:“姐夫你放心,我喝了药会很快好的,我生病每次只要一吃药,第二天就会开始好。”
顾扬想看透这倔强的笑,可是又不忍看透,也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晓锦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只得招手:“小华子。”
小华子捧了药上来:“顾将军。”
他接过药捧给晓锦,边说:“嫌苦别喝太多,我让人多加了味甘草,等下午让人送药进来,把顾府里的蜜蕴梅子一并给送进宫里来让你解解苦涩。”
她静静地捧着碗,将一碗药喝得涓滴不剩。抬眸就看到顾扬笑了,笑得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和熙,一触而动,她也软和地一笑:“姐夫,这会你放心了吧。”
“嗯。”他点点头:“要好好休息,要如你所说的,明儿个就好起来。那姐夫就不多打搅你了,你回去再好好睡一觉,晚些去给太后请安,莫让太后娘娘牵挂你,晓得不?”只怕病得久了让太后亲自操心于晓锦不是一件好事。
她聪慧,一点就透,点头微笑着。看他转身离去想说些话,可是又忍住,终归是不合适说。
药暖了心,那一觉睡得无比的舒适,起来是傍晚了,小华子又捧着药来给她:“小姐,顾将军让人送进宫里来的,还有这个。”
是一盘淹渍得金灿灿的梅子,甜蜜的味道在空气中飞扬着。
她接过药半点不乔情地喝了下去,是该去给太后请安了,多穿了几件衣服,让自已看起来没那般消瘦,塞了一嘴巴的梅子肉,含吮着去永宁宫,这些梅子用蜜淹得够彻底,甜甜的味道足以支撑着见任何人,包括雍王与皇上。
傍晚的风,依然是凉中带着寒,宫女们跟随左右。
“公公,有劳通传,民女苏晓锦给太后娘娘请安。”
永宁宫的公公朝她一行礼:“苏小姐请稍等。”
没多大一会儿,公公就急跑了出来,压着气喘笑呵呵地说:“太后娘娘请苏小姐快些进去。”
永宁宫的宫灯撑得早,一片淡淡的桔色,却是没有温度的,公公迎着她走,一边走一边笑道:“苏小姐今儿个到时来得正巧了,正好皇上和雍王也提到了苏小姐,太后娘娘正要让人去传苏小姐过来呢,苏小姐你伤寒好些了吗?”
她淡淡地说:“好些了,有劳公公挂心了。”对外,她一概说是风寒。
金灿灿的牡丹大片大片怒然而放,牡丹上面点着的灯火更是照得永宁宫气派而光亮,昂首之处是茜红的绸布,金黄镶边彰显贵气。
晓锦目不斜视地行跪了下去:“民女晓锦给太后娘娘千岁,皇上万岁,。”
太后笑容可掬地说:“你这孩子,不是得了风寒吗?这地可多冷着啊,还不快些起来,以后在宫里啊,你可不必再跪了。”
“这怎么可以呢,宫里有宫里的宫规,民女万万不敢逾越。”她说得一板一眼,并没有因为太后那些宽容而沾沾自喜,什么也不必多想,只消记住一句话就好了,宫里的人不会没有条件而对一个人好的。
皇上也是一脸的笑意,温柔了一张魅人心魂的脸,柔和地说:“母后你看晓锦表妹这一病,倒是消瘦了好些,真真是让人想好生怜惜。”
太后回头看他,一脸的喜色:“皇上也觉得晓锦让人怜惜?”
韶看向她,微微一笑那眼神柔和得像是春光下的一池净水:“母后,朕说得倒是真的,谁见着晓锦表妹我见犹怜之态,就算是铁骨男儿也会心柔上几分,怎生不让人怜惜。内侍监倒是说晓锦表妹风寒这几天就连顾大将军也是忧心不已,一天托人传送三次药进宫。”
晓锦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听着不解释,这是他们的戏,他们演就好,她只需要站着,偶尔答答话,偶尔就笑一笑,然后就这么任人安排了,没有后路可退,没有挣扎可言。
“顾扬这倒是有心,云依这孩子惨遭不幸,他也把晓锦当成自个妹妹照顾了。”太后长叹,然后话语一转又道:“晓锦,你年纪也是不小了。”
“回太后娘娘话,十五了。”
太后点头笑道:“倒也是不小了,哀家像这么大年纪,都进宫了。”
晓锦悲哀地想,下一句大概会就是她的事了,她不认为太后有很多的耐心对她好。
“你父亲明儿个也到京了,晓锦啊,你娘和哀家也是远亲表妹,她走的时候还年轻来着,岁月真是不饶人,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人年纪上来一些的时候,总是回想过去。哀家看到你,就看到你娘一般,晓锦,哀家为你作个主,让你在宫里长住,做你皇上表哥的妃子,你意个如何?”
柔中带着点点凌利的眼神,晓锦只觉得可笑,这还需要问她吗?她不是早定好了。
她是否要像所有女子一样,再不情愿也只能违着心思说一切凭太后娘娘作主来得她一时欢心?
可她苏晓锦明明知道结果不可能改变,依然说:“太后娘娘,晓锦自觉得年纪还小,不懂事儿。”
太后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懂事儿不打紧,宫里懂事的人多,自会教导你。韶,你怎么看呢?”
韶扫了那清心寡欲的脸一眼,心下冷笑连连,脸上却是温和的笑:“朕谢母后。” 代嫁之锦绣良缘